“說好了,千萬要抓緊啊!”
“抓緊了?!?p> “~~真的抓緊了嗎?”
“抓緊了,再不動手可就沒勁了。”
我坐在地上抱著趙大寶的腿,腳面使勁登在墻面上,李麗則拉著他的手早已蓄勢以待,趙大寶卻站在深淵邊緣哆哆嗦嗦問個沒完沒了,勁都快被他磨沒了。
“我這不確認(rèn)一下嘛?!?p> 趙大寶往腳下看了一眼,接著便倒吸了一口涼氣,差點沒背過氣去。
“別往下看?!崩铥惖馈?p> 吞了口唾沫,趙大寶終于把身子探了出去,一條腿踩著地面被我死死抱住,一條腿懸空在深淵之上,身體哆哆嗦嗦的貼著墻面上,一寸一寸的向前蠕動,摸索著去拿鮫人嘴里的火燭。
“拿到了嗎?”
“還差一點,再往外伸伸。”
老趙已經(jīng)摸到了鮫人的腦袋,但因為一只手的緣故并不好摘,弄了好半晌,終于“嘎巴”一聲,因為年久而發(fā)脆的鮫人腦袋,終于被他一不小心給掰了下來。
“哎呀媽呀!快拉我回去?!崩馅w催促道。
我跟李麗聞聲趕緊把他往回拉,老趙不愧是練過功夫的,反應(yīng)也是夠快,竟然把掰下來的鮫人頭顱扣著嘴巴子拎了回來。
“哎吆吆,燙死我了?!?p> 剛一站穩(wěn),趙大寶就把到手的鮫人腦袋扔了出去,這玩意在地上翻滾了一圈竟也沒滅,也不知道該說它質(zhì)量好還是不好。
“讓你把火燭取出來,怎么連人家腦袋也搬過來了?!?p> “我就那么懸空著哪有那么好取,把腦袋搬過來再取不一樣嘛?!壁w大寶平復(fù)著受驚的心臟講到。
李麗一時沒有話說,拍了拍我肩膀?qū)ξ艺f道:“到你了,把火燭取下來?!?p> “好,嗯?為什么是我?”答應(yīng)完了我就后悔了。
“人家老趙出這么大力了你難道還好意思再讓人家,就一個不知名動物的腦袋,一個大男人真不知道你怕個什么。”
我靠,我是那個意思嘛,李麗你什么時候竟變得這么無恥了,我震驚了。
“看我干什么,快去呀?!?p> 行,我辯不過你我去還不行。
雖然有點小害怕但我還是照做了,掰開鮫人的嘴巴忍著渾身難受的我,弄了好久也沒把火燭取下來。
“不行,這火燭跟這腦袋是一體的,取不出來?!?p> “既然取不出來那就一起搬走吧?!崩铥惵犅労笊锨坝^察了一翻,最終嫌棄的連一根手指頭都沒碰就下定了結(jié)論。
我聽完一驚:“搬走?誰搬?”
“當(dāng)然是你了,還能是誰?”
為什么?本來都已經(jīng)到嘴邊了,我又吞了回來,反正問了還是我來,那還問個屁呀。
哎!嘆了口氣之后我表示認(rèn)命,默默的拾起了鮫人的頭顱。
……
那是在一個寂靜漆黑的深巷里,一名年輕的小伙正舉著火把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走著,忽然,一陣帶著陰寒氣息的冷風(fēng)吹過,讓火苗忽明忽暗,這時候小伙一回頭,居然發(fā)現(xiàn)一個蒼白的女性面孔近在眼前,他驚恐萬分……
呵呵……驚恐萬分他大爺,火把?捧著個頭的火把,來個女鬼看我捧著個頭的火把,死了都能把她再笑活過來。
“舉高一點,這么矮只能看見腳底了?!崩铥悳愡^來說道。
聞言,我耷拉著個腦袋把鮫人的頭不情不愿的提到了胸前,光照的區(qū)域瞬間大了些許,但整條通道沒有其他任何光照物,這點光源能照亮的地方實在是有限。
我們現(xiàn)在走的這條道路,規(guī)模上要比之前的迷宮小很多,一路上也沒碰上任何機(jī)關(guān),感覺跟這條迷宮整體風(fēng)格不服,倒是像極了剛進(jìn)迷宮時發(fā)現(xiàn)的那條密道。
“我說……這地界黑布隆冬的……不會有什么不干凈的東西吧?”
老趙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躲在我身后一路,弄得我渾身不自在。
“不管有什么,咱們還有別的路可以走嗎?光害怕有什么用?”
還是人家李麗看的開,不過既然不害怕,那能不能麻煩您老站前面去,老趙害怕躲我身后也就罷了,你不害怕你還跑我背后去干什么?
“我這哪兒是害怕,我這就是幽閉恐懼癥,新社會,一切牛鬼蛇神都是紙老虎……嗯…你們說這地方不會真有鬼吧?”
……
老趙屬于裝完就慫的那種人,而且還慫的特別干脆利落,根本不受任何人干擾。
“之前跟你說過下水道里的怪物還記得嘛,鬼不可怕,怕就怕比鬼還兇惡的東西,畢竟連吸血鬼都出來了。”
被李麗這么一說連我都慫了,身子立刻打了個擺子,得虧被李麗扶住了。
“看你那慫樣,來這都多長時間了什么沒見過,還沒適應(yīng)過來?”
我覺得這些東西還是挺難適應(yīng)的。
“啊……”
李麗突然大叫起來嚇我一跳,手里抱著的鮫人腦袋也差點扔地上。
“怎么了……怎么了。”我跟老趙連忙問道。
“前面……前面有具尸體?!?p> 身后那位的女性朋友,請問你為什么要躲到我的身后,你不說我慫嘛,你不慫你倒是別害怕啊!
對李麗默默吐了個槽之后,我把火又舉高了一些,果不其然,前面不遠(yuǎn)處有一具已經(jīng)腐爛成白骨的骷髏,身上穿著的制服很像軍裝,手邊躺著一把步槍,跟我們之前發(fā)現(xiàn)的一模一樣。
死了的反倒讓人松了口氣,活著的反倒更加可怕,只是當(dāng)光亮繼續(xù)前移,不斷有白骨浮現(xiàn)在眼前的時候,就非常驚悚了,我們?nèi)齻€看到眼前景象都倒吸了一口涼氣。
“這這這……這是到亂葬崗了?”老趙話都不溜索了。
亂葬崗?這亂葬崗是被人集體刨了墳吧,要不然為什么尸體都堆在地面上了?
三個人看到這一幕有些傻眼,一瞧前面這情況就不像沒危險的樣子,這還怎么走?可話又說回來了,不往前走我們仨也沒地方去了啊。
“走……有沒有危險也得走走看看?!?p> 行吧,現(xiàn)在好像也只有這樣了。
三個人步子邁的小心翼翼,一路看見的尸體少說百幾十具,都穿著一樣的制服,槍械也不少,但無一例外都不能使用了。
“什么破玩意,怎么一個能用的都沒有。”
老趙撿了幾把試了試,最終都被他扔回到了地上。
“王金龍,你把火往我這邊照一下?!崩铥惡鋈粚ξ襾砹艘痪?。
我聞聲向她那邊照去,李麗順著光亮朝前走去,我則一路跟在她身后,老趙一瞧我們挪地自然也緊跟我倆。
“找到什么了嘛。”
看到李麗停下腳步后,我一邊問著一邊打探地面,只見李麗蹲在一具尸首面前,然后伸手掰開了尸體的手,將他身上抱在懷里的軍用包給取了下來,然后一股腦得把里面的東西全倒在了地上。
“里面都有什么玩意?!崩馅w一看找到了東西,立刻滿懷期待的擠到了我倆中間,可看到里面的東西時他失望了。
包里面只翻出了一支銹跡斑斑的鋼筆,一本厚厚的書本,和一個用完墨汁的瓶子,其他的一概沒有。
鋼筆已經(jīng)銹的掉渣,就是沒壞對我們也沒有用處,有用的東西似乎只有那本書,李麗也沒碰其他的東西,直接把書從地上拾了起來。
這本書看著很是厚重,書頁是由不知名動物的皮子裝訂成冊的,看著有些舊卻沒有損壞的跡象,最終大家目光都鎖定在了這本冊子上。
“我當(dāng)找著什么了,原來就這個,里面寫什么你們又看不明白,還撿它干嘛。”老趙喪氣的說道。
李麗也沒因為老趙的話丟掉手中的冊子,仍然是打開翻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