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壯士??!你若是一走,我等全要丟了性命??!”
“啊...對,人是你殺的,憑什么讓我們受牽連?!?p> “要走也行,那先將我們十萬手無寸鐵的人殺了,不然軍爺是絕對不會放過我們的啊!”
.......
趙二柱大腦一片混亂,怔怔地看著這些跪伏在地上的百姓。
那些小娃娃還在爭搶誰騎影豹,那些當初向自己道謝的老者此時變了臉色,那些與自己打成一片的同齡人顯得義憤填膺.....
他們怕兇惡殘暴的官家,卻不惜得罪幫助過他們的人。
良久。
“滾!”
趙二柱吐出一個字,周身氣息暴漲,將跪伏的人吹的東倒西歪,飛出去很遠。
縮地成寸發(fā)動,身影隨即消失在原地。
再出現(xiàn),他已經到了軍營的主帥營帳外,開天巨斧猛然一抬,鋒芒瞬間將偌大地營帳吹得四分五裂。
“你!你你你!”
端坐在帥位上的韓信,酒杯還握在手中,見到趙二柱步步逼近,嚇得大喊救命。
此時哪里有將士敢靠近,全都躲得遠遠的。
開天巨斧吐出火舌,轉眼將韓信身軀包裹,連一聲慘叫都沒有發(fā)出,便化為了飛灰,消散于天地間。
他總感覺這個韓信有點不對勁,不過一時也說不出哪里不對勁。
做完這些,趙二柱扭頭掃了一眼木桿上的三顆人頭,臉上最后一絲的色彩也隨之消失。
此刻只有冷漠,數(shù)之不盡的冷漠。
山海關
望洋門
烽火臺
回到二十年居住地故地,二柱不舍地撫摸了一下城墻,舉目遠眺,是無盡的山,山的盡頭是汪洋大海。
“別了,山海關!”
是時候完成心中執(zhí)念了!
狗子叔,老全,你們千萬別急著投胎,等等我,等我報完仇,將這一切的始作俑者揪出來一分為二,再去找你們敘舊。
他縱身躍下,雙腳踏在關外的土地上,回頭望了一眼千瘡百孔,尸橫遍野的場景。
這一切再與我無關!
你姓劉的能不能安穩(wěn)坐天下,就看你劉家祖上的造化了。
艷陽高照,萬里無云。
蜿蜒曲折的長城一眼望不到盡頭,與這山山水水融為一體。
趙二柱依舊是一身獸皮,靑虛虛地胡茬,披散的頭發(fā),肩頭掛著老全留下的長弓,唯有那滿是豁口的青銅劍,換上了這把寒光閃閃地鋼制利刃。
一路向東,直至渤海灘涂。
這里少了尋常妖獸的蹤跡,卻多了很多高階妖獸的氣息。
忽的,一聲高過一聲的喊打喊殺聲,飄飄忽忽傳到了趙二柱耳中。
他一躍而起,置身在一顆高大的樹冠上,抬眼望去,只見一艘帆船,被幾只小船圍攏,擱淺在沙灘上。
小船上數(shù)十黑衣人,嘴里喊著奇怪的語言,正順著船幫往上攀爬。
而帆船甲板上,十多個漢軍甲士輪番射箭,展開了一番拉鋸戰(zhàn)。
海面上,還有十幾個身影上下翻飛,你死我活的打斗。
忽然,一道白色倩影從帆船船艙走出,驚慌地跑向漢軍甲士,而其身后追著兩個渾身黑色勁裝,口中嘰里呱啦語言的男人。
女人?
趙二柱喉頭不自覺蠕動了一下,自幼在窮苦人家誕生,后又沿街乞討,再然后在山海關一待就是二十年,見過的女人都屈指可數(shù),更別提這種白衣飄飄的倩影。
等他從燥熱中清醒,錯愕地發(fā)現(xiàn)自己已經走到了帆船附近。
就在這時,忽然那白衣女子一聲驚呼,腳下踉蹌,從甲板上一頭栽了下來。
“小心!”
趙二柱從來沒想過,自己也會有一天,如同影視劇里一樣,一躍而起,接住美女,然后旋轉著飄然落地。
如果不出意外的話,接下來應該是以身相許的劇情....
噗呲~
“你!”
那白衣女子俏臉尚還羞紅,眼睛卻已經震驚地看向小腹。
小腹處,一支鋼制利刃,盡根而沒,朵朵血蓮盛開在白色絲綢之上。
二柱將其抱在懷里,看看白衣佳人,又看看腰間掛著的鋼制利刃.....忘弄個劍鞘了!
正在打拉鋸戰(zhàn)的雙方,全都停了下來,匪夷所思的看向趙二柱,以及他懷里奄奄一息的白衣女子。
“嘰嘰啦啦,八嘎!”
“這人殺了公主!拿下!”
雙方人馬十分默契地暫停交手,一齊向趙二柱打殺了過來。
“姑娘抱歉,我有急用!”
趙二柱猛然起身,對著那七竅流血的白衣女人歉意一笑,握住鋼制利刃,噗呲一聲又給拔了出來,倉促間格擋住了十余人的同時進攻。
“我好恨....”
白衣女人滿臉不甘的雙眼圓睜而死.....
這里面就兩個是地武境三重的武者,不消片刻,現(xiàn)場能夠站著的只剩下滿臉惋惜地趙二柱。
他面對這滿地的狼藉,又再次看了一眼白衣女人,長長的嘆了口氣。
嗯?
還有一個活口!
二柱收起兒女情長,身形瞬移,再出現(xiàn),便來到了帆船上的角落。
只見一個黑衣青年,雙眼驚恐地盯著他,身體不住顫抖?!皝喡榈?!亞麻跌!”
亞麻跌???
趙二柱這時才反應過來,感情那些黑衣人口中的語言,是倭島的流寇!
就在恍惚間,上一秒還在瑟瑟發(fā)抖的黑衣人,忽然將手抬起,一柄利刃直刺過來。
二柱動都沒動,區(qū)區(qū)一個幼武境三重,只是氣息外放,便將其擠壓的肝膽俱裂,七竅流血而亡。
忽的,咯吱一聲響。
趙二柱反應奇快,瞬間感知到響動來自于腳下甲板,隨即稍跺了跺腳,甲板嘩啦一聲碎裂而開。
底下是一個空洞,而空洞陰影處,正蜷縮著一個人,渾身破破爛爛,頭發(fā)蓬蒿凌亂,雙肩不住地抖動。
“你是誰?”
趙二柱輕聲問了一句。
.....
半晌沒有動靜。
“行吧?!?p> 趙二柱不是殺人不眨眼的魔頭,只要不主動攻擊自己,他還沒有魔怔到見人就殺。
留下兩個字,他便轉身要走。
“且慢!”
忽的,甲板下空洞里的那人,緩緩站起身,抬起頭,滿眼淚花的看向趙二柱。
女人?
趙二柱一愣,急忙將鋼制利刃拋得遠遠的,生怕再憑白要了無辜人的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