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發(fā)花白,黃黑的皮膚松弛起皺,皺紋如同溝壑一般連綿不絕。身形瘦如刀削,身上老年斑密布,彎腰駝背。
整個人看起來一點精氣神沒有,如同行尸走肉。眼睛像是百歲老人的一般渾濁,用面容枯槁形容一點也不過分。
以白樹的話說那就是,這人我吹口氣都能把他吹死。
張墨一行人圍著這個人看了又看。
“所以…你確定你才29歲?不是92歲?”白樹雙手抱在胸前,歪著頭一臉不敢相信。
“是29!你們怎么就是不信!咳咳咳…”話語非常急切,熟悉的沙啞嗓音隨著咳嗽,又稍稍清亮了一點。
“好好好…”張墨連忙穩(wěn)住他的心態(tài),生怕他把肺給咳壞。
“那說說吧,你是怎么變成這個鬼樣子的?!?p> “那個毒蛉巢穴…它…它并不是一般的蟲巢,它是被人控制的!
不,不是,那個巢穴其實是一個人!不,也不是,我不知道怎么跟你們解釋…?。 ?p> 這個29歲的“老年人”雙手抱住腦袋,仿佛頭痛欲裂,在大廳里發(fā)出一陣哀嚎,引來不少人的注目。但當(dāng)他們看到這人旁邊,鬼刀那怪獸一般的身體,便把頭轉(zhuǎn)回去,默默忍受了。
張墨看他那么痛苦,以及他的身體變化,頓時有了些猜測:“你不會是想說,那里的毒蛉能吸食人的生命力吧…這也太玄…”
話沒說完,“老人”猛然抬頭,歇斯底里道:“對!對對對!就是這個!那毒蛉群很不正常,飛舞起來像一片有智慧的黑云!
它們不像普通的毒蛉,吃人融骨,而是…吸食生命??!”
說到這里已經(jīng)變成哭腔,眼淚忍不住流了出來。他顫抖著手捂住臉,努力不讓別人看到他的狼狽與惶恐。
身軀止不住地顫抖,搖搖欲墜。
“我親眼…親眼看著他們被蟲群覆蓋,身體肉眼可見變得腐朽啊…”
“連我…連我也差點被吸干??!”
聲嘶力竭地哀嚎。
張墨上前攙扶住這個隨時可能倒下的,可憐的年輕人。剛一接觸,心思瞬間流轉(zhuǎn)起來,大腦里涌出很多想法,卻并未發(fā)表什么。
三人沉默了,就連鬼刀也沒想到場景居然這么詭異。
正常的毒蛉他見過,一群小型飛蟲,像是會飛的紫色螞蟻,尾部和足部都是毒針,有劇毒。
一般來說,只要不是特別大型的毒蛉巢穴,則里面毒蛉的毒素不足以毒倒四級,及四級以上的強化者。
其次特點則是非常怕火,它們的身體一碰火焰就會炸裂。
這也是三人之前沒什么太大壓力的原因,但此時三人不禁反思。
灰狼小隊是不是也抱著這種輕敵的心態(tài),才被屠戮殆盡的呢?他們是不是載著一車的火焰武器,卻在自信中被吸成了枯骨呢?
張墨看著鬼刀和白樹陷入沉思,驚疑不定。
“我倒要看看是什么鬼東西?!睆埬淇岬?,說話間將全部感官用來感應(yīng)手邊的虛弱之人。
他分明感受到這個虛弱的家伙,在聽到他決定進(jìn)行任務(wù)時,身上氣息變得凌厲,有一股殺氣,只是轉(zhuǎn)瞬即逝。
給的情報難道是假的嗎?我也要看看你這家伙到底要搞什么鬼!
………………
晌午時分,黃沙與毒塵遮蔽天日。
空氣干燥,悶熱。如果不戴特制的凈化面罩,普通人吸一口都可能被嗆死。
一望無際的荒野。
腐化的土地上,有千萬種異化的詭異植物,它們野蠻生長。
甚至入侵異星蟲族的巢穴,只因貪婪其巢穴深處,碩大隕石所蘊含的,巨量的奇異能量。
野獸也受到影響,變成兇惡巨獸肆意橫行在這廢土之上。
竟也敢與蟲族爭奪領(lǐng)土!
在兇爪與節(jié)肢的一次次碰撞中,獸族與蟲族比拼著獠牙。
在撕咬中生存,在撕咬中死去。
為了生存不得不一往無前地殺戮!
生殺于廢土,死亡,不過是為昏暗的世界添上一抹血色。
說到血色,張墨一行人正駕駛著,血紅涂裝的火焰行者特種裝甲車。
他們已經(jīng)駛出基地十多公里,正馳騁在這危險的野生地獄。
車內(nèi)空調(diào)開著,舒適的溫度中,寂靜無言。
張墨坐在后排座位,前面是坐在副駕的那個29歲小老頭。
左邊是有著巨獸般體格,代號鬼刀的光頭獵人。
白樹在鬼刀前面駕駛。
張墨死死感應(yīng)著前面這人的一舉一動,他總覺得事情并沒有這么簡單。
話說方才在武裝申請大廳,在他攙扶這瘦弱萎縮的可憐人的那一剎那。
他腦海中本能地自動生成一幅,根據(jù)五感生成的景象!
浩蕩血氣如奔騰的江海,心臟撲通撲通有力跳動。
只是緊接著,血液干涸,血管如同干裂的河床,心臟亂序地微弱跳動,像極了將死之人的狀態(tài)。
這種詭異的感應(yīng),讓張墨對此人產(chǎn)生了極大的懷疑!
想了想,張墨掏出平板,噼里啪啦打出十幾個字。
提醒鬼刀看屏幕。
【隨時準(zhǔn)備出手保護(hù)白無常!不要聲張?!?p> 鬼刀看了看張墨認(rèn)真的表情,又瞥了眼副駕,頓時懂了張墨的意思。
沉住氣勢,渾身肌肉隱隱緊繃起來。在肉眼看不見的地方,肌肉纖維悉數(shù)異化,骨骼也開始悄悄轉(zhuǎn)化成戰(zhàn)斗形態(tài)。體表的血肉隨時準(zhǔn)備變成渾厚的甲胄。
副駕的人依舊一副病殃殃的模樣,有氣無力地為白樹指路。
“前面…前面那片荒地得繞一下,那下面隱藏著…變異藤蔓,跟有腦子一樣…特嚇人?!?p> 白樹反問一句:“地圖上都沒有,你怎么知道?”
“啊這…咳!我之前跟兄弟們差點出師未捷死在這,我能不知道嗎?!”
病秧子有些氣憤,一口氣差點沒上來:“你這話問的,什么意思?是不是信不過我?”
“好了好了,白哥你就照他說的走吧。”
張墨在后面幫他糊弄了過去,白樹聽張墨這么說也就沒再較真,繞道而行。
又行駛一段時間,土地的干裂程度逐漸減小了些。
白樹透過車窗往前看,借著沒有生機(jī)的陽光,隱隱約約能看到一片黑漆漆的樹林。
病秧子來了點精神,手指前方道:“就是那兒了,那些詭異蟲子就藏身在那里!”
后面坐著的二人也順著手指看去。
樹林里的怪物像是已經(jīng)察覺到,這些不速之客的到來。
一片片黑云從樹林中升起,在空中舞動,像是戰(zhàn)前舞,正在伺機(jī)而動!
哪怕還相隔很遠(yuǎn),張墨都聽到那密密麻麻的嗡嗡聲,讓他心情有些煩躁。
他能從強化感官獲得的巨量信息中,選擇精準(zhǔn)關(guān)注哪些信息。但還沒強化到,可以自主屏蔽不重要信息的地步。
比如這該死的噪音!他目前只能花時間,盡量去適應(yīng)。
張墨心里盤算著該什么距離停車,給它們上一些來自火箭彈,溫壓彈之類的友好問候。
他還想知道那個人什么時候會搞鬼,張墨可不想在做任務(wù)的時候,還得提防別人背刺。
“再往前兩百米就可以停了,白哥。”
既然你還沒有動作,那我就給你個機(jī)會!
![](https://ccstatic-1252317822.file.myqcloud.com/portraitimg/2022-05-10/800183b6d7ebbd4a5bed2f30c675bffaSmn1dITw0tYFt92.jpg)
墨尤仁
有人看嘛…寫個評論行嗎…一個標(biāo)點也可以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