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鄭翔云趕著羊群回去后一臉心事的躺在草棚下面一動不動,他倒現(xiàn)在都無法接受自己被一只千年黃鼠狼纏上的事實。
而被餓了一天的黃鼠狼急得不斷抓撓著鄭翔云的胃,讓他胃難受。
“你干嘛呢?我要休息了,放一天羊不累嗎?”鄭翔云嘆氣用意識和黃鼠狼交流。
“你累個屁啊躺草地上曬一天太陽!”
“你到底要怎么樣?”鄭翔云沒好氣的問,自己以后別想有好日子過了。
“我餓了!”黃鼠狼說得理直氣壯。
“我不是吃了三頓飯嗎?你還餓?”鄭翔云伸手摸摸裝干糧的包里面的東西都被自己啃光了,雖然很干很難吃他還是都吃光了。
“你吃的那些對我沒有用,我千年道行也算半仙了,需要吃丹藥或者能增加修為的寶物。”
聽了黃鼠狼的話鄭翔云翻個身繼續(xù)躺著:“我去哪里找?再說了我一個放羊的就算找到了也買不起?!?p> “你聽我的就行,其他的交給我好了,現(xiàn)在你裝肚子疼大喊,讓人給你找大夫?!?p> 鄭翔云特別不想搭理它,可是他知道自己不照做肯定不能安寧,所以捂住肚子開始打滾大喊疼,那個四十多的黑臉男人罵罵咧咧的過來問他怎么回事。
鄭翔云不搭理他繼續(xù)裝疼,并且從草棚滾到院子,身上都滾滿了羊屎,男人一看他這樣肯定不是裝的,就急忙跑了。
很快來了幾個家丁把鄭翔云抬著出了羊圈往前面的院子走。
“很晦氣,剛來第一天就出這事,可別死在這里了?!蹦腥艘贿吀诤竺嬉贿呧洁熘?p> 在路上黃鼠狼興奮的和鄭翔云說它感覺到這黃府有很多好東西對修行有幫助,最容易弄到的就是院子里種的靈草和養(yǎng)的靈物。
鄭翔云奇怪的問它這里怎么會有這些東西?
“這黃府要么是風(fēng)水寶地要么是有人和我一樣在修行,不管了,既然有寶物那就要享受,一會聽我指示行事?!秉S鼠狼語氣都充滿了興奮,鄭翔云則緊張的心跳都加快了,這要是弄不好會不會被人打死自己?
“怕什么?你當(dāng)我千年道行是假的嗎?”黃鼠狼沒好氣的訓(xùn)了鄭翔云,他故意大叫幾聲掩飾自己的尷尬。
“前面那個院子里靈草的靈氣特別濃郁,你想辦法跑過去?!秉S鼠狼激動的對鄭翔云說著,并強行給他的身體注入了自己萬分之一的道行,讓他的力氣變得非常的大,幾下就掙脫家丁踉踉蹌蹌的往黃鼠狼說的院子跑。
“抓住他!那邊是大小姐的院子可別嚇到大小姐!”面對鄭翔云的舉動男人嚇得大叫,他最先跑過去想抓鄭翔云。
黃琦玉從師門回來給爺爺過六十壽辰,她準(zhǔn)備的禮物是一株從師門帶回來的六百年的靈芝,她正在屋子里挑選三天后要穿的衣服,突然就看到一道人影闖進自己的院子。
她的院子里種了一些低級的靈草,雖然對她沒有大用處,不過可以給自己家補充靈氣還可以裝飾院子。
這個人影的出現(xiàn)她就知道是沖靈草而來,所以她第一時間就飛身出去想要阻攔,她沒有感應(yīng)到那個人有絲毫的修為,所以她覺得自己可以輕松阻擋。
鄭翔云被黃鼠狼操控著用難以表述的姿勢在黃琦玉的院子里到處飄,那個穿著淡紫色衣裙的年輕女子則輕盈的追著自己。
他只看到她一雙美眸帶著怒氣,小嘴巴緊緊閉著,白皙的臉上掛上了寒霜,盡管是這樣的情緒他也覺得這個姑娘美出了天際,比他在現(xiàn)代見過的任何美女都清新脫塵。
“大膽!膽敢闖我的院子看我怎么收拾你!”黃琦玉追了幾圈竟然沒追到,氣得大叫,鄭翔云回頭抱歉的看了她一眼,這姑娘聲音也這么好聽。
鄭翔云感覺自己重心突然一偏就倒在一片花草中間,黃鼠狼趁機把那些靈草的靈氣都吸走。鄭翔云本來以為自己會摔得很慘,沒有想到不僅沒事反而感覺自己全身都清爽起來。
那種難以言說的舒適感讓他忍不住站起身伸個懶腰,而且還忘我的深吸一口氣,這院子里的花香真的沁人心脾?。?p> “混賬!”黃琦玉過去抬手給他一巴掌,把鄭翔云給打清醒了,馬上捂著火辣辣的臉低頭道歉。
“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剛才突然發(fā)病很多舉動不受控制了?!编嵪柙普f的也沒有錯,他確實被黃鼠狼給控制了。
外面的男人和家丁也追了進來:“大小姐,他是后院放羊娃,剛才突發(fā)惡疾我們本來要送看大夫的?!?p> 男人一邊低頭解釋一邊用手勢讓鄭翔云過去,不然一會被大小姐打死可沒人敢救他。
黃琦玉聽到男人的解釋后,認(rèn)真的看了看鄭翔云,才發(fā)現(xiàn)他和家里的仆人家丁們都不太同,他身上有種書生氣質(zhì),而且眼睛特別的清澈,一點都不像從小當(dāng)仆人的。
“你識字?”黃琦玉的發(fā)問讓所有人都愣住了,后面的家丁和男人都忍住想笑,一個放羊的娃能識數(shù)就不錯了,還想識字?
鄭翔云不知道該怎么回急忙找黃鼠狼求助,黃鼠狼這回吸收了靈氣后只顧自己修行去了,壓根就不搭理他。
“大小姐救命啊,我是外鄉(xiāng)人經(jīng)過這里被人用包子迷昏后就到這里當(dāng)放羊娃了,我不僅識字還會很多公式。”鄭翔云覺得這么美的女孩一定很善良,他想著搏一把借助她解救自己。
“大小姐不要聽他胡說,這孩子剛才發(fā)病腦子都不清楚了,我們馬上帶他去看大夫?!焙竺娴哪腥艘宦犩嵪柙七@樣說,馬上過去捂住他的嘴巴就往外拖。
黃琦玉皺眉看著他,沒有說話也沒有任何舉動,她轉(zhuǎn)頭看了看自己的靈草才發(fā)現(xiàn)已經(jīng)蔫了,這說明靈氣被吸走了。
她看著遠(yuǎn)去的鄭翔云的背影,他還在掙扎,不由的陷入沉思。
這個人吸走靈氣卻沒有辦法反抗幾個普通的家丁?
她決定好好的查一下這個放羊娃。
遠(yuǎn)離黃琦玉院子后男人和幾個家丁氣憤的把他往地上一推,指著他問他想要干嘛?說著就要動手打他。
鄭翔云爬起來就跑他才不會傻到人家打他都不動。
就在幾個人亂哄哄的追來趕去的時候,一道威嚴(yán)的老者聲音傳來:“打打鬧鬧成何體統(tǒng)?”
男人和家丁一聽嚇得馬上跪下磕頭:“老太爺息怒,這新來的放羊的不懂規(guī)矩我們馬上帶他回后院!”
鄭翔云站在原地只聽到聲音沒看到人,不由的到處打量,過了一會才看到一個白發(fā)老者一身飄逸的衣服走了過來,他身后跟著一個管家模樣的男人和幾個家丁。
“老太爺救命啊,我是被人用包子迷暈賣到這里放羊的,我外鄉(xiāng)人路過長山城。”鄭翔云覺得這個老者一看就很慈祥馬上跪下求助。
男人和家丁們臉如死灰這個鄭翔云還真的不知死活,這黃府哪個仆人不是花錢買來的?誰會在意是怎么買回來的呢?
老者是黃府當(dāng)家人黃陽成,他看著鄭翔云慢慢走向他。
“孩子,我很同情你的遭遇,但是既然我們黃府出了銀子買你,你想要離開這里就需要找到賣你的人把銀子和賣身契都找回來,這樣才合法懂不?不過在這之前你還需要好好放羊。今天念你不懂規(guī)矩就不罰你了,你要記住國有國法家有家規(guī),你后院的就不能到前院來,更加不可以在院子里打鬧嬉戲。不成體統(tǒng)懂嗎?”黃陽成說這些的時候語氣很溫和,鄭翔云聽到耳朵里卻感覺心里拔涼拔涼的。
果然不同階層的人思維是不同的,而且他們壓根就看不起這些買來的人。
“謝謝老太爺!”鄭翔云木訥的回了一句慢慢的跟著男人回到自己的羊圈。
男人送回鄭翔云后越想越生氣,拿出他的鞭子指著鄭翔云:“我見過幾十個放羊娃你是唯一個不守規(guī)矩的,看我不打死你!”
男人說著就甩開鞭子對著他打過來,鄭翔云眼睛一瞪手準(zhǔn)確的接住了快速甩過來的鞭稍,男人難以置信的看著這一切,嚇得都不知道該說什么好。
“你和我一樣都是最底層的人為什么要這么為難我?你被人欺負(fù)的時候心里好受嗎?既然己所不為什么不能欲勿施于人?”鄭翔云憂傷的看著男人問,男人并不懂鄭翔云問的什么意思,嘴巴蠕動了半天一個字也沒有說出來。
“你不過是被欺壓習(xí)慣了,對于欺壓你的人沒有辦法反擊,就把怒氣都發(fā)到比你還弱小的人身上來找內(nèi)心的平衡是不是?你不覺得自己很可悲嗎?”鄭翔云說完把鞭子一丟,男人猛的后退一步驚恐的看了他幾秒后拼命的跑遠(yuǎn)了。
“小子,剛才要不是我出手你接得住鞭子嗎?”黃鼠狼發(fā)出了譏笑聲。
“那又怎么樣?打死我你也完蛋!”鄭翔云語氣也很不友好的回應(yīng)。
“好了,你啊還太單純不了解人性本惡,多經(jīng)歷就好了。對了剛才的靈氣不夠存粹,我感應(yīng)到這府里有六百年的靈芝,那靈氣要是被我吸了三個月都不需要吸收靈氣了?!秉S鼠狼興奮又憧憬的對鄭翔云說著。
鄭翔云壓根就沒有聽,他在想要怎么去找到那個給自己包子吃的女人。
一晚上沒有睡好的鄭翔云第二天盯著一雙大大的黑眼睛機械的趕著羊群去放羊。
男人給他送干糧的時候一個字都沒敢多說,東西放下后就跑了。
鄭翔云這才知道原來任何時候人都是欺軟怕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