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罪妃奇?zhèn)?/h2>

第十八章 方丈賜信

罪妃奇?zhèn)?/a> 青楚金 2269 2022-05-17 20:29:00

  日頭已經(jīng)稍許偏西,一直守著采莪的祁雷有些不太耐煩,想要出屋尋人又放不下昏迷的采莪,心下正焦躁間一個小沙彌端一飯托跨進門來,“施主請先行用餐,師丈稍候便至。”

  祁雷看也不看托盤,借著心中躁火吼道:“出家人慈悲為懷,舍妹傷勢甚重,為何你們遲遲不肯來人救治……”

  小沙彌正不知如何作答,尷尬間一老者的話音從屋外傳了過來:“施主切莫惱怒,本僧每日誦經(jīng)禮佛不敢懈怠,弟子們早有訓(xùn)戒在先,未敢座前相擾,得知此事本僧已經(jīng)訓(xùn)斥了他們。凡事必有輕重緩急,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更何況事發(fā)本寺,乃是修積功德之為,哪里會有不肯相救一說?!逼罾籽仓捯粽胰?,見一位年近花甲白須白眉的僧人已走近瓦舍,打眼看去那老和尚精神矍鑠氣度不凡,一襲紅錦袈裟顯示了他的身份。

  祁雷急忙起身向正跨進門來的方丈深施一禮,“多有得罪了,舍妹已經(jīng)昏迷多時,望師傅及時相救?!?p>  老方丈點點頭道:“施主莫急,你先用了餐一旁候著便是?!?p>  “方丈怎知弟子心情,舍妹生死未卜哪有心情用餐。”祁雷話語急促道:“師傅可懂得醫(yī)理?”

  方丈呵呵一笑,伸手將祁雷輕輕推開,看著斜躺在土炕上的采莪道:“老僧雖對醫(yī)理懂的不深,若是斷個痛傷折骨毒蝕什么的,還是可以一試的?!?p>  “難道師傅已經(jīng)看出舍妹身中有毒?”祁雷恭敬道:“師傅高明,是弟子失言了?!?p>  方丈目不斜視,喝道:“去將那餐食吃盡?!?p>  祁雷莫名不解,茫然地看著老方丈,見他面露嚴(yán)肅,猜測此人或是高人也說不定,甚是擔(dān)心采莪的心情讓他不敢違拗,只好坐到柴桌前去用餐。

  餐盤內(nèi)一只黑饃,一小碟咸菜,還有一只陶碗內(nèi)盛著滿滿一碗米粥,除此之外還有一只小茶杯內(nèi)也盛滿了米粥。祁雷雖有些奇怪也并不多問,他抓過黑饃吃了,端起陶碗剛喝了兩口粥,一聲極其虛弱的呻吟聲突然傳了過來,他驚的險些跳起,忽地從凳上起來旋風(fēng)般跨至土炕前。

  采莪依舊昏迷著,傷口已經(jīng)止了血,那只剛被取出的染了血的箭,被老方丈掂在手中仔細地查看著。

  “我明明聽到了她的聲音……”見采莪仍緊閉雙目,祁雷心急如焚。

  “箭從體內(nèi)拔出,即便是昏迷狀態(tài)也會疼痛萬分的?!狈秸蓪⒛侵粠а募f給身后的小沙彌,“拿去藥房,讓平師兄用烏頭草熬汁驗一驗?!?p>  小沙彌接了箭轉(zhuǎn)身出了瓦舍。

  “她會不會有危險,多久才可醒來?!?p>  祁雷急躁的情緒并未感染到方丈,他答非所問,“去把剩下的飯吃完。”

  祁雷努力平復(fù)了一下情緒,說道:“我還是守在跟前的好。”

  “施主是不信任老僧嗎。”老方丈呵呵一笑,在衣服內(nèi)里掏出一卷帛布,“施主可將女施主的衣衫解開些,用此帛將她的傷口扎緊?!?p>  祁雷急忙解釋:“方丈誤會弟子了,我是擔(dān)心舍妹心切,并不敢猜疑方丈的醫(yī)術(shù)。”祁雷未接布帛,“弟子笨手笨腳的怎會包扎,望方丈憐憫,還是您來的好?!?p>  “男女授受不親,更何況我乃出家之人。”老方丈硬是將布帛塞在祁雷手中,“再把那茶杯內(nèi)的米粥喂給她吃?!闭f著話轉(zhuǎn)身要往外走,邊走還邊說道:“那碗大的你最好將它喝掉?!?p>  見方丈要走,祁雷有些急眼,慌忙攔住了他,“不許走。”

  “施主誤解老僧了,令妹昏迷非失血所致,乃是因為中了箭毒,估計此時毒已驗出,老僧去藥房看看一會便回,絕不會舍了令妹不管的。你且聽我囑咐,那帛帶是用草藥煮過的,有止血療傷的作用,米粥一定讓她喝下,只需一茶杯即可,且不可過量了。”

  方丈出了屋,祁雷硬著頭皮為采莪包扎好,又費了好大的勁將那一茶盅的米粥給她喂了下去,忙活完這一切,老方丈也恰巧回了瓦舍。

  采莪的呼吸漸漸勻暢,祁雷可算松了一口氣。卻見剛進屋來的方丈眉頭微蹙,不免又有些擔(dān)心,于是揣測著說道:“舍妹若是還需用藥……”他從衣兜內(nèi)掏出幾顆碎銀子,“弟子這里還有些許銀兩,不知可夠用的?”

  “阿彌陀佛,施主請將銀子收起,令妹中的箭毒乃醫(yī)道及其高明之人精心調(diào)制,此毒無藥可用?!?p>  “師傅的意思是……”祁雷被方丈的話驚的險些扯了他的衣領(lǐng),手伸了一半突然意識到太過無理,又趕緊縮了回來,“難道舍妹已無法醫(yī)治?可明明看去她比先前好了許多……”

  “施主莫要著急,女施主中的箭毒乃是多種草藥煉制而成,此幾味草藥本性溫良但是性理相克,混合在一起而生出毒性,雖然此毒毒性較弱不會奪人性命,卻會讓人長期昏睡不醒?!?p>  “長期昏睡……”祁雷急道:“那會是多久?”

  “少則一月,多則嗎……”方丈略一思索:“半年不止?!?p>  正說話間小沙彌從外跨進屋來,躬身道:“方丈,馬已喂好,弟子已將它牽至舍外。”

  方丈點點頭,從袋內(nèi)掏出兩卷封住的簡信,對祁雷道:“施主請諒,本寺院已有近百年的歷史,建寺至今從未留宿過一位女施主,本寺規(guī)模雖小但禮制規(guī)矩向來不敢打破?!?p>  “你要趕我們走?”祁雷怒目圓睜,“舍妹重傷在身我們能到哪去,你們出家人說的以慈悲之心待人,莫非只是虛妄之言嗎?”

  “寺院乃靜善之地,怎敢妄打誑語,老僧即說過絕不會舍了令妹不管,便會一管到底。”方丈將兩封書簡遞了過來,“并非要趕二位走,只是讓二位換個地方罷了。這兩封簡書,一封乃是藥房的平師兄所寫,里面寫明了令妹所中毒的毒源,一封乃是老僧所寫,是委托她人照料令妹的薦書?!?p>  祁雷接過書信疑惑地看著方丈,脫口道:“哪個她人?”

  “距離本寺五十里外有一座尼眾禪院,庵名普慈寺。庵內(nèi)的慧蓮師太乃京師禪院的住持,每年中秋前后游歷至此,清心修行三月方歸。也是女施主有緣,正遇師太在此,且?guī)熖尼t(yī)術(shù)在老僧之上,或許可以讓令妹早些時日蘇醒,施主可攜令妹前往?!?p>  聽完方丈所言,祁雷消了火氣將竹簡揣好,“既如此,弟子這就前往?!闭f著就要抱起采莪出屋。

  “莫急,施主還是將那碗米粥吃下再動身不遲,畢竟還要護著令妹行走五十里路程?!崩戏秸尚Φ溃骸岸覔?jù)老僧所知,那普慈寺內(nèi)有一舊規(guī),輕壯男子入寺是一律不施米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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