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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武館說親

罪妃奇?zhèn)?/a> 青楚金 2222 2022-05-14 15:10:00

  因為采莪受了傷又加之對云莫的忌憚,午間給祁雷送飯的活便又換成了祁媽。

  原本活躍愛湊熱鬧的菱兒幾日來一直未見蹤影,有些好奇的祁媽媽有時會有意無意的問上一句,祁雷便不屑地回道:“那丫頭瘋的很,誰知去了哪里?!?p>  這日祁媽收拾了兒子用過的空碗碟往武館外走時,把總師傅從正堂迎了過來,笑容滿面道:“老嫂子天天過來送飯極是辛苦,這些日子老朽忙著打理武館之事也未能招呼您,趁現下無事,不若請老嫂子于堂內坐坐,你我一敘,可否方便。”

  “哪敢打擾了師傅,俺還得趕著回去同莪兒一起用餐……”祁媽的話還未說完,把總師傅已做出了請的手勢,“就請老嫂子賞光堂內略坐,老朽確有要事同您商議。”

  “這……”祁媽一時有些為難,正猶豫間把總師傅將她的竹籃接了過去,“老嫂子快請吧?!?p>  祁媽只得隨著進了正堂,堂內早已備好了茶水,看樣子果是像他說的有要事欲要商議。

  師傅遞上一杯冒著熱氣的香茗,先是不冷不熱地閑聊了幾句,見祁媽神情有些焦躁,于是端正了臉色道:“咱們還是開門見山吧,”他手指向堂屋的門外,“您看我的這個武館如何,雖說算不得富貴可是比起一般的人家來,可否還說的過去?”

  祁媽不知他為何會問出這樣的話來,心中雖有疑惑卻也不便顯露,便微笑著回道:“堂主玩笑了,單憑這院落和您這榆林武館的名聲,當數上上人家了?!?p>  “老嫂子抬舉了?!卑芽値煾倒恍?,面露喜色,“老朽膝下單薄,只得犬女香菱一人,現如今我也上了歲數,若要將這武館傳下去,還得尋個靠得住的女婿來把持這份家業(yè)不是?!?p>  祁媽聽出他的弦外之音,心中一緊,“師傅的意思是……”

  “老嫂子是個明白人,老朽在此也不轉彎抹角了?!卑芽値煾低顙尩谋欣m(xù)上水,“祁雷在這榆林武館做教習也有段日子了,這小子人規(guī)矩厚道,老朽甚是喜愛,而且香菱那丫頭也頗是中意,老朽有意想要將他招贅進來……呵呵,不知您意下如何???”

  這老頭還真是直來直去,祁媽沒有心理準備,一時被說的沒了主意,雖然也曾有過與之聯姻的念頭,可是入贅之事卻是不情不愿的,即便勉強應承也會顧慮重重。一者自感門楣懸殊,二者雷兒畢竟受薪于他的門下,若真的做了這榆林武館的女婿豈不成了寄人籬下。三者香菱那丫頭總讓人感覺有些驕橫之氣,缺了點賢良婦道,做她的上門女婿難免不會受氣。

  祁媽的憂心似乎被老頭看的清清楚楚,他瞥一眼欲言又止的祁媽,呵呵笑道:“我年近四十才得菱兒一女,她親娘走的早,為了菱兒免受委屈,多少說媒拉線的都讓我擋了回去。雖說菱兒從小被我當成眼珠子一樣的養(yǎng)大,沾了些嬌蠻之氣,可我修武為家,教養(yǎng)也是規(guī)規(guī)矩矩的,再者那孩子心地善良,對我這個當爹的也是知冷知熱。老朽看的明白,菱兒對雷兒癡情一片,倘若二人成婚定會是個護夫敬長的好媳婦?!卑芽傔攘艘豢诓枥^續(xù)說道:“雷兒那孩子人品好武藝也不賴,家事也還說的過去,與菱兒相配再合適不過了?!彼酒鹕碜咧练块T口,用手臂向外劃了半圈,“老嫂子,你瞅這諾大的家產……還不早晚就是她們的,呵呵……哈哈?!?p>  一番話把雷兒娘說的頓時心下動搖起來,即便是入贅,可面對這么誘惑的家業(yè)哪有不動心的道理,怎么說這也算是為兒子墊下了基業(yè),從此無根無基的一家人就算有了著落了。再者說了,兩家相距不過一兩里路而已,兒子總不會冷落了她這個娘的……

  正琢磨著,回到座椅的把總師傅又開了口,“老嫂子,可想的明白了?”

  “這個……”思前想后的祁媽漸漸下了決心,她稍許猶豫片刻便果斷的點了頭,“行,今晚俺就同雷兒講了,三日之內定請了媒人過來提親。”

  沒想到祁雷的娘竟會如此痛快,把總師傅一愣神,立刻笑逐顏開道:“親家母果然是個痛快人,哈哈……親家母可別忘了,媒人上門之日可是要一并換了孩子們的八字的?!?p>  “親家公即可放心?!逼顙屝ρ?。

  片刻之間二人已是姻親相稱。

  祁媽走后,香菱從屏風后跳出來,摟著爹的臂膀異常興奮。

  “傻丫頭,這下嘴上可不用再掛著醬油瓶子了,哈哈……”

  “還是爹最疼菱兒,嘻嘻……”

  皓月當空,民街小巷漸漸安靜下來。

  祁雷借著月光擔了兩擔水將水缸填滿,剛剛打掃完房屋的采莪幫他拎過兩只空桶在墻根放好,正要接過祁雷手里拿著的扁擔,一旁懷揣心事的祁媽突然說道:“莪兒今日早些歇著吧,俺同雷兒有話要講。”

  祁媽的話讓兩人都稍感些許突兀,采莪急忙轉過身來,莫名地望一眼干娘身后的大土炕,輕聲說道:“不急著歇,灶房還有活要做?!闭f著采莪就要往外走。

  祁媽趕緊攔住她,“灶房早已收拾利索了,哪還有什么活,你就在這屋里歇著,俺同雷兒去他房內講話便是。”

  祁雷放好扁擔,正眼看過來,瞅到老媽臉上帶了少見的嚴肅,頓感一股從未有過的緊張氣息撲面而來,他皺了皺眉,道:“有啥話不能在這兒說的?莪妹又不是外人。”

  “你個臭小子知道什么?!逼顙尳袄^兒子,對采莪道:“莪兒,你將房門關好,俺同雷兒說完了話就過來。”說著,揪著兒子出了房門。

  見她二人進了祁雷的房間,采莪輕輕將房門關上,不知為何關門的吱呀聲攪得她心里好像被貓抓了一下。

  她打來一盤清水洗過了臉,隨手端起要將臟水端到院中倒掉,走到屋門口卻猶豫起來。今日自從干娘從武館回來,神情總讓人感到怪怪的,就連同她說話都有些不太自然。也不知今晚,干娘避開她要同祁雷講些什么,不知是否同自己有關,若是貿然去到院中被干娘見到,或許會被認為是有意探聞,那可就百口莫辯了。想到這,采莪索性又把一盆臟水端了回來。

  無心歇息的采莪不由自主地坐到繡案前,拿起繡針卻也無法讓自己靜下心來,她站起身將窗戶打開一條縫隙,本想著讓外面的風吹進來些,換換屋內悶濁的空氣,不料窗外卻傳來祁雷近乎吼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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