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制服傻子
云莫拿起門栓在手里掂了掂，很滿意的勾了勾嘴角。
將門栓藏在床鋪下面，一伸手就能夠到的地方，然后回到桌前，一碗米飯被她吃的干干凈凈。她清楚，午時的這餐飯，她們還是不至下藥的。
時間在沉悶中煎熬，半日過去，戌時剛到兩位婆子便準時打開了房門，換上新的飯菜和水盆，向云莫道：“姑娘的心思我們已經(jīng)稟明了老太君，姑娘就靜等著好消息吧?！倍嗽捳Z平和，但語氣中鄙夷不屑的輕視卻顯而易見。
“有勞二位媽媽了?！痹颇牡桌锇l(fā)出一聲冷笑，臉上卻是溫和依舊。
二人走后，云莫掏出一枚臟兮兮的手帕，將碗中的粟米飯整個倒了進去，包好藏在床下，又將陶壺里的水倒在屋角處一個黑乎乎的容器內(nèi)。做好了這些，云莫伸了伸懶腰，百無聊賴的走到水盆邊，退去身上的臟衣服將自己周身洗了一遍。
盤碗臟水被收走，天也就黑了下來。云莫假意連打了幾個哈氣，迷迷糊糊的側(cè)身倒在床上。
約莫半柱香的功夫，卡嗒一聲鎖響緊接著房門被人推開，一個聲音小聲道：“少爺進去吧。”
粗枝大葉的聲音在房內(nèi)呵斥呵斥的響起，靜夜里咔噠的閉鎖聲卻依然聽的清晰。
王家少爺呱呱呱走到床前，趴下身像狗一樣在云莫身上到處聞了聞，咧開大嘴笑道：“咯咯，今天可真好聞，咯咯……”
說完，那傻子呼嚕一下退去身上的短襟，一抬腿趴到云莫身上，開始拼命撕扯起女人的衣衫，粗臭的呼吸直直噴向云莫的臉。
云莫緊閉著雙眼強忍著，她還須再等等，等到風清月明，等到窗外徹底沒有人可以聽得到屋內(nèi)的聲音。
又是半柱香的時間過去，傻子只用舌頭在云莫裸露的肌膚上舔來舔去，還不時呼呼地喘息幾下，再咯咯地傻笑幾聲，便已十分的滿足。
云莫心道，這傻子果真是傻到底了。
就在傻子再一次抬起頭咯咯傻笑的時候，云莫突然坐起身來，在鋪下抽出木栓，鋪頭蓋臉地向傻子身上打去。
傻子哪里經(jīng)過如此陣勢，猛地被突如其來的景況嚇住，抱著頭跪在床上大哭道：“鬼啊，鬼啊……”
粗重的木栓一下下打在傻子厚厚的脂肪上，云莫知道他的頭是一定不能碰的，若是把他打死了那可就一切徒勞了，自己也不會有什么好的下場。
待打的累了，云莫停下手，傻子依舊呼呼喘著粗氣，鬼啊鬼啊地喊叫不停。
“你給我閉嘴，”云莫厲聲道：“你抬起頭來看看我是鬼還是仙？”
被打的嚇破了膽的傻子，張開兩只大手，身體顫顫抖抖地側(cè)向一邊，歪著個大腦袋悄悄瞅向云莫。
云莫嫵媚一笑。
屋內(nèi)雖然昏暗，但借著月光射進來的微弱的光，傻子還是看到了一張年輕的臉。估計在他有限的記憶里，這張臉不知要比那些老媽子的臉漂亮了多少倍。傻子停下哭喊，好像突然忘了身上的疼痛，竟又咯咯地傻笑起來，“咯咯，好看，不是鬼?！?p> “哼，我告訴你，我就是天上下凡的仙姑，以后你就叫我仙姑，知道了嗎？”云莫妖嬈地笑著，瞬間卻又突然變了臉，瞪那傻子一眼，假意舉舉手中的木栓，“你若是不聽仙姑的話，還會有鬼過來打你的。”
一聽有鬼要來打自己，傻子突然變了臉，他忽地一下從床上跪起，張開雙臂直撲云莫而來，云莫一時沒能提防，被他重重的壓在身下，扼住了咽喉。
“打鬼啊……娘說我的力氣比鬼大，不怕鬼……”傻子嘟囔著，扼住云莫咽喉的手松開了，又沖著云莫的雙肩和身上亂打一氣。
傻子的力氣實在太大，云莫根本掙脫不開，她手里緊緊抓著那根木栓，卻無論如何也用不上氣力。
無奈，云莫只能松開手中的武器，抬起雙手阻止著傻子的進攻，在傻子稍一停頓的間隙，云莫趕緊扳住他亂舞著的雙肩，急忙喊道：“我是仙姑，你還不住手?！?p> 這一聲大喝還真起了作用，傻子突然收了手從云莫身上起來，直直地跪在了床的里側(cè)。
云莫揉揉被傻子抓傷的地方，怒氣難消，一時卻又不敢對他怎樣，就覺仙姑一詞比較好用，于是走下床喝道：“我乃仙姑下凡，以后見到仙姑都要畢恭畢敬的聽到了嗎?！?p> 也不知傻子聽沒聽懂，只是跪在里側(cè)傻傻地笑。
云莫拿起木栓放回原處，從床底掏出那包粟米飯來，打開，“仙姑讓你把這個吃了?！?p> 傻子咯咯接過，三口并作兩口，不消一會兒絹帕里的米飯就被他吃了個一干二凈。云莫陰笑著拿回手帕，從屋腳處端過那個黑漆漆的陶罐，伸手遞過道：“仙姑讓你把這個也喝了?！?p> 傻子依舊咯咯接過，一飲而盡。
窗外沒有一點聲息，夏風微吹的樹葉依舊在窗牖上輕輕擺動，此時的云莫沒有了一絲恐懼，反而在她的心中還多了一份自信，以及對被迫出宮的慶幸。
傻子上下眼皮開始不停地撞擊，云莫聲音冷厲道：“仙姑讓你躺下睡覺。”
傻子咯咯答應(yīng)著，很聽話地一歪身躺下去，呼嚕嚕的鼾聲便似雷鳴般響了起來。
云莫規(guī)規(guī)整整地躺在傻子身旁，二人同蓋一副棉單，她一夜未眠閉著眼聽著惱人的鼾聲，等著天亮。
天還剛蒙蒙發(fā)亮，門鎖的聲音便響了起來，幾個人輕聲邁進房門。
一個老媽子的聲音道：“把少爺抬出來吧?！?p> 兩個男人的聲音湊到床前，隔著云莫對傻子連扯帶拽，“少爺，少爺起來了。”這一次似乎同以往不太一樣，家仆們扯拽了幾次，傻子根本沒有反應(yīng)，仍舊呼呼大睡
云莫微微睜了睜眼，仿佛剛從睡夢里醒來，突然看到兩個青壯的男人，她大叫著驚起，雙手緊緊攥著棉單，遮蓋著裸露的身體，驚恐萬狀地說道：“你們，你們是什么人，你們要干什么？”
二人見此趕緊退了出去，屋里的老媽子尷尬地笑著，走過來安撫云莫道：“姑娘莫害怕，他們是過來要帶了少爺回他自己房的?！?p> 云莫嗔道：“少爺在我這里好的很，干嘛要將他帶回去，明明他們就沒懷什么好意?！?p> 婆子笑道：“由我一個老媽子領(lǐng)著過來，他們還能干什么，就算借他們兩個膽也是不敢的，姑娘千萬莫往心里去。”說著，又偷偷睨一眼云莫，試探地問道：“姑娘可是真心想要嫁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