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祭札

第六章、惡之花(一)

祭札 千雨襲 4137 2022-06-17 09:58:01

  瀾城很大,大得整個城市被分為了五個城區(qū)。沿東南西北四個方向向外延伸,四大郊區(qū)相互接壤,成為了隱形的第六大城區(qū)。

  此時,無四人正坐著專門穿行在五大城區(qū)之間的交通工具上,從南城區(qū)向西城區(qū)進發(fā)。

  剛解決了上一個事件沒多久,他們又得動身去支援社長她們了。

  不過大家都沒啥抱怨心理,顧酥甚至還有些開心——不用上那些無聊的課了!

  畢竟,會的東西再重頭學一遍,實在是有些浪費時間。

  雜社共有八名成員,其中社長蕭故夢和成員李雨萱受P之托,前往西城區(qū)幫忙處理一起突發(fā)事件。

  只是情況變得有些復(fù)雜,超出了P和雜社成員們的預(yù)料。

  不得已之下,社長便叫上了在南城區(qū)的四人前來支援。

  副社長鄭祈哲坐在靠窗的位置上,左手放在狹窄等我窗檐處,倚著下巴,望著窗外飛馳而過的景色。

  在他身旁,無正和雙胞胎連發(fā)姐妹隨意交談著,氣氛顯得閑暇而愜意。

  果然,會說話、有表情變化的無才更有意思嘛。比起之前那呆呆木木的模樣,現(xiàn)在的無明顯更富有生機。顧酥如此想到。

  不知過了多久,車速開始減慢。

  四人明白,他們已經(jīng)到了西城區(qū)的入口。

  由于這交通工具只適用于城區(qū)之間的運輸,不宜駛?cè)氤菂^(qū)內(nèi),他們到這里該換乘車輛了。

  打著傘下了車然后再登上P那邊派來接他們的專車,一行人入了城。

  明明是白日,街上卻異常清冷,周圍的店鋪也都關(guān)了門。

  鄭祈哲透過車窗看著這番景象,輕聲說道:“看來,P那邊下達了禁足令。事情不簡單了,之后行動時都小心些,注意安全?!?p>  無降下了車窗,不顧車外的雨滴因拍打車身而濺入車內(nèi)。

  他的右眼泛起了藍光,開始用獨特的視界觀察這片城區(qū)背后隱藏的異樣。

  顧眠倚在了車座背椅上,閉上雙眼,放空心神,用超然的感知去輕觸世界。

  鄭祈哲隨手抓了把“泥”,捏成鳥的形狀,飛入那雨幕之中。

  而顧酥因本身沒有特殊的偵查手段,便只是望著窗外,試圖尋找可疑的地方。

  一進入城區(qū),來自雜社的四人便開始了他們的工作。

  窺探未知,凝實未知,最后撥開未知表面的薄紗,直視其最深處。

  車停了,停在了P在西城區(qū)辦公所用的建筑樓前。四人打著傘下了車,跟著工作人員一同進入其中。

  “我們的社長她現(xiàn)在人在哪?”鄭祈哲詢問道。

  “蕭小姐和李小姐都出去了,我們的總管也和她們一起走了。來自雜社的幾位請稍安勿躁,在此等候片刻,我們的副管隨后就到。”

  工作人員為四人沏上了茶,擺上幾盤甜點,退了出去。

  顧酥捏了一小塊松花糕扔進嘴里,不由贊了一聲,隨后說道:“副社,我怎么感覺這次不太對勁?竟然沒有提前將資料發(fā)給我們,而是選擇面談。明明社長她們先前就‘入局’了,沒理由對我們保密這么嚴啊。”

  “可能有什么特殊原因吧,你就別瞎猜了。無,小眠,你們有什么發(fā)現(xiàn)嗎?”鄭祈哲茗了口茶。

  無輕搖了搖頭,示意目前沒什么發(fā)現(xiàn)。而顧眠輕皺起眉頭,似乎在細細斟酌語句:“嗯...我感覺自己觸到了一種...特殊的花香?一時間我也說不上來那種感覺。”

  鄭祈哲微微點頭,沒有開口評論。一時間,屋內(nèi)陷入了靜默之中。

  門外傳來了腳步聲,在幾名工作人員的陪同下,一名穿著西裝,腳踏皮鞋的男子推門而入。

  “雜社的幾位遠道而來,我卻未能親自迎接,失禮了,還請幾位諒解?!?p>  “好了,別扯這些官方話,說正事吧。”鄭祈哲敲了敲茶幾,打斷了男子的“垃圾話”。

  “好的,幾位請隨我來?!蹦凶右膊粣溃樕蠏熘殬I(yè)化的笑容。

  他站在門口,微微躬身,謙遜地做出“請”的動作。

  “這次有什么特別之處嗎,搞的這么神秘?”鄭祈哲問出了眾人心中的疑惑。

  “沒辦法,尋常的攝影設(shè)備無法將其的模樣拍攝下來,我們只好請畫師人工畫了出來?!?p>  “但就算是如此,那手繪的圖案也具有一定的污染性,因此只能在專門的隔離室中展現(xiàn)給你們觀看。”

  “畫出了什么?花?”

  “嗯,是的,就是花?!蹦凶硬⒉惑@訝,如果雜社連這點本事都沒用,他們也不會請求雜社的成員來幫忙。

  “這次事件有什么特殊之處嗎?要你們這么大動干戈,不僅下了禁足令,連北城區(qū)的魂染也請了過來?!?p>  “因為這次我們要對付的敵人不只一個,‘花’在它出現(xiàn)后不久,就將這片城區(qū)中其他隱匿的存在聯(lián)系了起來。”

  “那具體數(shù)目是多少?”顧酥插了句嘴。

  “據(jù)我們分析,已出現(xiàn)的就有四種,這還不包括‘花’其本身?!?p>  “確實有些棘手啊,這么多不確定因素,這此怕是要傷亡很大了?!编嵠碚芡屏送蒲坨R。

  “好了,來自雜社的各位,請帶上這特制的眼鏡,隨我一睹那花的真容吧?!蹦凶咏舆^工作人員遞來的盤子,親自為眾人服務(wù)。

  “防護等級這么高的嗎?”鄭祈哲詢問道。

  “據(jù)我們分析,這個‘花’的危險等級很高,不加以控制的話,足以毀掉這整片城區(qū)。”

  “這么可怕的嗎?”顧酥不由驚嘆出聲。

  “但是,從我們來的路上見到的情景來看,似乎也沒你說得那么嚴重吧?雖說小眠可以直接觸到那種花香了,但異樣還未在城中直接顯現(xiàn)?!?p>  “是的,我們暫時也琢磨不出它的打算。不過從之前和它交手的經(jīng)驗中可以得出,它具有很強的攻擊性和毀滅欲?!?p>  “而且,它聯(lián)合其他不知名存在就是為了與我們正面抗衡??傊?,我們與它們之間免不了有一場惡戰(zhàn),做好準備吧?!?p>  眾人將目光投向了那被手工畫在紙上的“花”,與無用鉛筆畫的速寫不同,這幾幅畫是彩色的。

  哪怕是鄭祈哲這類不懂畫的人,在經(jīng)過仔細的觀察后也能看出這些畫的精細之處。

  色彩的精心挑選,線條的極致追求。真正的完美是無法達到的,但這幾幅畫無限趨近于完美。

  這里的完美并不是指藝術(shù)水平的高度,而是真實事物的還原度。哪怕雜社的四人沒見過這花的原樣,但潛意識里,已認為這紙上之花便是其真實容貌。

  “畫這些畫的畫師呢?”鄭祈哲皺著眉頭問道。

  “被關(guān)去隔離了,在他們完成這些畫作后,已經(jīng)被深度污染了,眼中除了這花再沒了其他?!?p>  “你覺得你們請來的畫師只憑自己本身,能達到這個水準嗎?”鄭祈哲虛了虛眼,一針見血地問道。

  男子沉默了片刻,臉上露出了苦笑:“怕是做不到。整個瀾城中,也難找到這種水平的畫師?!?p>  “無,你有什么發(fā)現(xiàn)嗎?”鄭祈哲轉(zhuǎn)頭看向身旁的無,卻發(fā)現(xiàn)他的眼神有些空洞。

  顧酥也注意到了無的異常,她輕推了下無的身體,叫喊了一聲。

  幾位工作人員上前幾步,將男子護在身后;顧眠向副社長那移了幾步,心中警覺起來;鄭祈哲也不由繃緊了身子,時刻準備著將無身旁的顧酥拉回來。

  無的瞳孔逐漸聚焦,他收回了望向畫作的目光,轉(zhuǎn)頭看向了鄭祈哲。

  “我沒看到什么,而且,我被它污染了?!彼粨诫s一絲情感地說著。

  在他右眼的視界里,那朵花的影子時不時一閃而過,他感覺自己的身心正逐漸被這花兒所捕獲。

  “污染了?無,說具體點?!编嵠碚墁F(xiàn)在發(fā)覺,會說話的無確實比之前更好,無法溝通的無實在是令人頭疼。

  “我能時不時看到那朵花,而且我感覺我對這花的迷戀度一直在緩緩增加。”

  “你自己有辦法抑制或緩解這種污染嗎?”

  “嗯,暫時沒什么問題。”無如實回道。

  “好了,雜社的四位,我們出去吧,去會議室再細談?!蹦凶邮疽夤ぷ魅藛T讓開,走上前去。

  ……

  謝程透過窗戶向外望去,見那雨下個不停,忍不住在心里咒罵了一句。

  他不喜歡雨,雨天空氣中彌漫的那種濕漉的感覺會令他感到煩躁。

  此時夜色已漸漸暗淡下來,城市的燈光將這一片的黑暗驅(qū)散,但那街道上卻異常的清冷。

  禁足了也好,本來這個點自己都要去上夜班了,現(xiàn)在看來倒可以好好休息一番。

  刷了刷手機視頻,再打打游戲娛樂身心,時間在滴答流逝,困意涌上心頭,謝程不由打了個哈欠。

  他揉了揉眼睛,想要提起精神繼續(xù)奮戰(zhàn),卻架不住“敵人”過于強大。拉扯幾波后,他舉起了白旗,垂下了那高貴的頭顱。

  下了沙發(fā),穿好拖鞋,起身去往衛(wèi)生間,打算洗漱一番后直接倒頭就睡。

  白沫從嘴里溢出,謝程睡眼朦朧地刷著牙。他漱了口水,在嘴里咕嚕了一陣,低下頭吐出。

  “滋啦——”頭上的燈忽的閃爍了幾下,把沒有任何心理準備的他嚇了一跳。

  “這是老化了?真是的,嚇老子一跳。”謝程感覺困意都散了幾分。

  “咦?我什么時候臉變這么黑了?”他望著眼前的鏡子,疑惑地自語出聲。

  “太陽曬的?不能啊,別說我上的是夜班,這陣子天天下雨,也沒見著幾天太陽啊?!?p>  謝程陷入了疑惑,他拿毛巾擦了擦手上的水,掏出手機,打開了相冊。

  相冊里邊有一張前幾天才拍的自拍照,謝程望著鏡子里那明顯黑了八度的臉,開始自我懷疑。

  “當時我開美白了?好像確實開了。但也不能黑成這樣子啊,這這這...沒道理啊這!”

  謝程不由打開了手機相機,他望著兩副膚色明顯不同的畫面,陷入了沉思。

  突然,鏡中的自己跟開啟了美白功能似的,成功得變成了和手機里的自己一樣的膚色。

  “這才對嘛,我就說我怎么跟去非洲旅游了似的,一下子變得那么黑?!敝x程滿意地點點頭。

  收起了手機,將掛在脖子上的毛巾取下,準備洗臉。

  “我去!”他突然反應(yīng)過來,向后竄了老遠。

  “這這這,這鏡子怎么這么邪乎!”他忍不住叫了出來。

  他小心翼翼地探了個頭伸進衛(wèi)生間內(nèi),卻見那影子中的自己做著同樣的動作。

  “我這是太累了,所以看眼花了?”他不由嘀咕著。

  沒再見著什么異樣,謝程緩緩地挪步走進了衛(wèi)生間,按壓下心中的驚慌后,開始打水洗臉。

  溫熱的毛巾鋪在臉上,擋住了視線。他忽的一把扯去了毛巾,鏡中的自己仍然保持同步。

  “謝程啊謝程,你真是累得有些神經(jīng)質(zhì)了?!彼晕页靶α艘环?,不安的情緒徹底消失。

  他將毛巾再度蓋在整張臉上,口中發(fā)出了舒服的呻吟聲。殊不知,此刻鏡中的自己臉上并沒有蓋上毛巾,它對著鏡外的他,露出了詭異的微笑……

  ……

  已是次日凌晨,肖荀墨還坐在自己電視前,茶幾上左手位處放著氣泡水,手里捧著自備的爆米花。

  哪怕因為時差的原因,讓他不得不在深夜觀看球賽直播,但這點困難無法阻止一個資深球迷對球的熱愛。

  時而興奮地直拍大腿,時而緊張地忘了呼吸,時而悲傷地大聲嚎叫……

  興起如此,卻不知怎么的,眼前的大屏幕閃起了雪花。他等了片刻,卻沒有等到畫面清晰的時刻。

  “怎么回事?信號不好嗎?”他放下了那一大桶爆米花,走到屏幕旁,拍了兩下。

  雪花逐漸褪去,畫面又恢復(fù)了清晰。他滿意地點點頭,回到沙發(fā)上,準備繼續(xù)觀賞。

  剛恢復(fù)清晰的畫面沒過多久又閃起了雪花,肖荀墨的心底騰起了一股火氣。

  一巴掌重重的呼了上去,讓他不由甩了甩手——力度大了,手疼。

  畫面再度穩(wěn)定下來,可已不再是之前觀看的球賽頻道。

  “這是...跳臺了?”話還沒說完,一只白皙的手從屏幕里伸出,抓住了他的脖子,下一刻便直接拖入了屏幕之中。

  屋里靜默了一陣后,肖荀墨從屏幕中爬了出來,他撓了撓頭,小聲嘀咕著:“真麻煩!我只想好好玩樂的...”

  在屏幕那暗淡的燈光下,他臉上的可怖傷痕逐漸消褪,成功變成了下一個肖荀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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