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相同的圖案
在我做這些準備工作的時候,里面的隔間響起了嘎吱的關(guān)門聲,一整天接連不斷的怪事早就讓我的心理防線無比脆弱,此刻突如其來的黑暗和莫名的怪聲讓我有一瞬間逃離醫(yī)院的沖動。
可或許是驚嚇過度,我邁不動雙退,只能打著手機的電筒,往里面照了一下,同時有些膽戰(zhàn)心驚的問道:“里面有人嗎?”
過了五秒鐘還沒有人應(yīng)答,我只好重復(fù)問了一遍。
可除了隔間的門板不斷開合的聲音,并沒有人回答我。
媽蛋!
我心里怒罵了一聲,好奇害死貓,可老子今天無論如何也要知道這些怪事到底是怎么發(fā)生的!
或許是憤怒點加滿了,我終于能邁開雙腿,一步步的往里面走去。
這里面一整排的隔間都沒有人,門也都是開著的,半開著的窗戶有夜風吹進來,我心想可能是自己想的太多,其實都是心理作用而已。
于是放下心來,擦了一下腦門上的汗水,準備離開這個陰森森的洗手間。
可剛轉(zhuǎn)過身去,一股危機感涌上心頭,人體的本能反應(yīng)比我大腦先做出決策,直接轉(zhuǎn)過頭去,同時,我的右手也舉了起來,手機白亮亮的燈光照在了最后一個蹲坑的隔間門板。
這扇門什么時候悄無聲息的關(guān)上了?
除了手上的手機光線外,黑暗和恐懼一同將我籠罩,我將光線下移,在門板最底下的縫隙里,看到了一雙女人的紅色高跟鞋放在了馬桶前面,整整齊齊的分成了左右兩邊……
撲通!
見到這雙熟悉的高跟鞋,我手上一抖,該死的手機從手掌脫落,直接摔在了地上。
同時,因為我拿手機的方式,最終手機落地的姿勢是背部著地,并且還詭異的翻了幾個圈,光源瞬間消失,洗手間再次陷入黑暗。
我頭皮發(fā)麻的在地上摸索著,想要把手機拿起來。
可剛才好像摔的不輕,手機直接關(guān)機了,總之什么都看不到,只能憑借剛才落地的位置,猜測我手機有可能掉落的位置。
因為驚嚇,后背出了一身冷汗,我弓著腰,甚至能察覺到有人就站在我的后面,冷風嗖嗖的吹過我的脖子,有些發(fā)癢,有些發(fā)冷……
“你在找這個嗎?”
在我的身后響起一聲令人頭皮發(fā)麻的聲音,我全身緊繃,但依舊強裝鎮(zhèn)定的弓著腰,側(cè)著頭往后瞄了一眼,一雙纖細白皙的手抓著我的手機。
同時,我有意的視線下移,那雙紅色的高跟鞋在黑暗中居然也如此耀眼!
可惜的是亮度不夠,我無法確認這是不是和隔間里的同一雙……
不過這已經(jīng)不重要了,因為都和我家里玄關(guān)處的那一雙幾乎一模一樣!
“你在找這個嗎……”
這一次,聲響的來源居然不是我的前方,而是我的左右兩邊,聲音幽怨,無限循環(huán)一般,不斷的充斥著我的大腦、神經(jīng)!
我的心跳開始加速,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我大步邁了出去,卻沒跑起來,直接不受控制的摔了下去!
可我并沒有感覺到絲毫的疼痛感,只能看到那雙紅色的高跟鞋在我的視覺中不斷放大,并且耳邊一直回蕩著那句話——你在找這個嗎?
我不知道自己的意識是在什么時候消失的,直到有一道白色刺眼的光點照進我的眼睛,迷迷糊糊的意識才逐漸回歸到現(xiàn)實中。
只是我依舊無法睜開眼睛,只能感覺到有人戴著一雙橡膠手套支撐著我的眼皮,往我眼睛里照著光,以及旁人的交談聲。
聽對話,我能大概感覺出來,這里是病房,站在我四周的都是醫(yī)生。
“只是休克性的短暫昏迷,身體的各項機能檢查沒有異樣,大概是過于勞累,突發(fā)性的休克吧?!?p> “劉醫(yī)生,那要不要和他妻子的病房合在一起,方便他們的家人照顧?”
“嗯,你們幫忙調(diào)換一下床位……”
隨即,我便感覺自己躺著的那張床被人推著走,經(jīng)過醫(yī)院長長的走廊后,我再次被推進病房里面。
這時候我又聽到了一些熟悉的對話,比如小舅子和老丈人的聲音,還有我媳婦咨詢醫(yī)生的問題,總之聲音嘈雜,我的耳朵像是被塞進了炮火一般,那些聲響從耳膜穿進大腦,刺激著我的神經(jīng)。
這些聲音達到某種峰值時,我終于忍不住,哇的一聲吐了出來。
醫(yī)生們趕緊圍了上來,把我按在床板上,想要重新檢查我的身體。
可我艱難的睜開眼皮,勉強擠出一絲微笑。
“不用麻煩了,我沒事?!?p> 或許是昏迷的太久,喉嚨發(fā)緊,我根本分辨不出這是我自己口腔發(fā)出的聲音。
醫(yī)生當然不會選擇聽我的話,強制性的要帶我去檢查。
我執(zhí)拗不過,想要跟媳婦說一些安慰的話,可是一轉(zhuǎn)頭,我看到她的床下放了一個臉盆,上面印著的圖案是紅色繡花鞋……
突兀的臉盆就這么擺在床底下,安靜且詭異。
從出生到現(xiàn)在,我從來沒有像此刻這么害怕過。
醫(yī)生和護士齊上陣,他們從我的表現(xiàn)中察覺到不安,以為是病理性的原因,拉扯著將我拖了出去。
隨后就是全面檢查,當我身心俱疲的回到房間時,媳婦正疲憊的看著我。
我知道她想問什么,可我內(nèi)心的疑問好似翻江倒海的苦水,不吐不快。
我問她:“你知道床底下的臉盆是怎么來的嗎?”
她搖了搖頭,略帶虛弱的語氣回答。
“我不知道,住進來的時候就有了,你昨晚沒看到嗎?”
我的確是沒有看到,可這個回答對于她來說無足輕重。
趁著檢查結(jié)果還沒有出來,我聲稱自己要下樓散步,讓她好好休息。
可到了樓下,我卻沒有心思散步,在外面的便利店買了一包煙,就這么坐在長椅上一根接著一根抽。
心緒不寧的時候,我的大腦會出現(xiàn)很多的想法,這些天馬行空的想法很容易就占據(jù)我的主觀意識,給我的的大腦傳輸一種可怕的理念。
我覺得不能再這么下去了,把煙塞進口袋,大步流星的跑上樓,找到了媳婦的婦產(chǎn)科醫(yī)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