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豫州鼎毀
隨著陣法運轉(zhuǎn),空中彌漫著無數(shù)肉眼清晰可見的血絲。
那些血絲一點一滴向豫州鼎中匯入,在碧霄的角度,甚至可以看見豫州鼎里已經(jīng)盛入不少血氣。
她加快揮舞金蛟剪的速度,明明在這把頂尖后天靈寶的攻擊下,肥遺應(yīng)當(dāng)早就化作一灘血污。
偏偏對方此時因與陣法相接,導(dǎo)致他擁有旺盛的生命力。
消失的血肉在陣法源源不斷的運轉(zhuǎn)下恢復(fù),甚至就連腦袋被毀,也能重新生長出來。
“可惡,怎么這么難纏……”
碧霄嘴里怒罵,卻只能眼睜睜看著對方吸收漫天血氣。
“早知道應(yīng)該把混元金斗也帶出來。”
要是有混元金斗在手,配合金蛟剪,就算肥遺是水熊蟲轉(zhuǎn)世也早該死了。
哪會像現(xiàn)在這樣難纏。
她只能不甘地看著對方不斷被金蛟剪毀成肉泥,又一點點在漫天血霧中恢復(fù)。
沒有迷魂陣壓制,碧霄也在攻擊肥遺的同時破壞血氣陣法。
可這道陣法就猶如附骨之疽,只要肥遺不死,就會源源不斷的出現(xiàn)。
她倒是想過直接攻擊豫州鼎,但豫州鼎是九鼎之一,她每攻擊一次,就會感覺像打在整個人族的氣運之上,還會被反擊,就連頂上三花都有些動搖。
這才讓碧霄歇了攻擊豫州鼎的想法。
她暗道,也不知肥遺用了什么方法,居然能操控豫州鼎,竟也不怕反噬。
楊賢三人不敢閑著,而是趁碧霄攻擊肥遺的時間,破壞起洞穴里的陣法。
他們一個個臉上都帶著疲憊,顯然并沒有完全恢復(fù),卻一刻也不敢停下。
每耽誤一分鐘,豫州城就會多死一個人。
但很快,他們發(fā)現(xiàn)陣法會恢復(fù)的特性,只能食用補(bǔ)氣丹,隨后繼續(xù)一刻不停地破壞陣法。
而肥遺的難纏也被楊賢看在眼里。
楊賢心中生出疑問,這真的是煉精化氣級別懸賞令能引出來BOSS嗎。
只可惜沒有人能回答他。
然而異變突生。
天空中,血霧瞬間停滯,仿佛被人掐住了命脈,無法流動。
肥遺殘缺的臉上露出不可置信的眼神:“怎么回事!我的陣法明明還在啟動,血氣呢,為什么消失了!”
他聲音尖銳,探著腦袋往豫州鼎中看,里面的血氣只剩下不到一半。
他不明白究竟發(fā)生了什么,明明一切進(jìn)行得都那么有條不紊。
金仙境的修為可以讓他清楚感知到豫州城中還有不少活人。
這些本該都是自己血氣供給才對,但現(xiàn)在卻突然終止了。
楊賢幾人走到碧霄身邊,他們看著肥遺臉上似瘋似癲的神色,每個人的臉上都露出疑惑。
還不等幾個人反應(yīng),豫州鼎上的大陣沒了血氣供應(yīng),突然反撲向離他最近的肥遺,將他的血肉吸得一干二凈。
豫州鼎落在地上,發(fā)出一陣嗡鳴,肥遺就這樣變成盛在豫州鼎血氣中的一滴。
對于肥遺莫名其妙地身死,楊賢不解:“師姐,這是怎么回事?”
碧霄搖了搖頭,她不精通陣法,對于為何突然反噬并不清楚。
敖丙感嘆道:“多行不義必自斃,這或許就是報應(yīng)吧?!?p> 嗡~
異變再生。
原本落在地上的豫州鼎突然騰空,周身的圖騰抹上妖冶,其中血氣翻滾讓整個鼎產(chǎn)生震耳欲聾的嗡鳴。
楊賢幾人只能趕緊捂住耳朵,但九鼎中的嗡鳴卻能穿透靈魂
他們在嗡鳴中似乎聽到了豫州生靈的吶喊,那些絕望的喊聲讓四人只覺得置身于尸山血海中。
在楊賢四人被嗡鳴影響時,豫州鼎上停下來的陣法再次運轉(zhuǎn),吸取血氣的方向正是他們,若是四人中有誰道心不穩(wěn),頃刻就會被吸干血氣。
“大家都小心點?!?p> 靈魂和道心受到影響,就連碧霄也只能勉強(qiáng)祭出金蛟剪與定海珠一起保護(hù)四人:“運轉(zhuǎn)黃庭經(jīng),敖丙你使用龍族護(hù)道心法?!?p> 幾人聞言,不敢遲疑,立刻按碧霄的說法運轉(zhuǎn)起各自功法來維穩(wěn)道心。
黃庭經(jīng)作為頂尖功法,自然可以保護(hù)道心,不過敖丙非截教中人,碧霄有心保護(hù)對方卻不能私傳功法,只能讓他運轉(zhuǎn)龍族功法自救。
就在幾人艱難抵抗功法之際,洞穴上方的地面被人破開一個大洞,一柄青綠色蓮藕徑直插進(jìn)豫州鼎中,將其釘在地上。
四人感受到嗡鳴消失,癱坐在地上,就聽上空傳來一道有些熟悉的人聲:“呼,終于趕上了!”
楊賢抬起頭,看見來人眼中后,閃過一絲驚喜:“多寶師兄,你怎么會在這?”
“哈哈,我要是不來,你們今天恐怕都得葬身此地?!倍鄬氄硪滦洌朴茝目罩新湎?,看向碧霄的眼神中隱約帶著笑意。
“碧霄自保還行,就你們卻是有心無力?!?p> “你在說什么,要不是你插手,九鼎和肥遺早就被我收拾了?!北滔霰欢鄬毚恋酵刺?,神色不忿。
楊賢插在兩人中間:“多寶師兄,碧霄師姐很厲害,這一路上多虧有碧霄師姐保護(hù)我們?!?p> “不用替她說好話?!闭f著,多寶掏出一張令牌,其上刻字“禁閉島”。
“碧霄,你這次偷東西又違抗師命出島,師尊說了要罰你禁閉200年?!?p> 碧霄看見令牌時臉色就在發(fā)顫,聽見多寶的話,更是一張臉?biāo)查g慘白。
要她禁閉不能到處行走,還不如殺了她。
甚至心里已經(jīng)在思考要如何求饒,然后繼續(xù)偷溜了。
“好了,閑話說到這,差點忘了我是做正事來的。”
說著,多寶轉(zhuǎn)頭看向被蓮藕釘在地上的豫州鼎,見其被釘住以后,還不斷放出嗡鳴和血氣,他眼神微瞇,臉上笑意全無,一雙眼神帶著森然冷意:
“豫州鼎不能留了,它已經(jīng)被業(yè)力污染,再也不能稱為人皇器,若是留下它日后掙脫蓮藕封印,就會化作大妖為禍?zhǔn)篱g。”
多寶單手結(jié)印,左手拋出九十九道陣旗,立在豫州鼎四面八方。
只聽多寶口中念咒,陣旗中央瞬間升起業(yè)火,竟然直接將豫州鼎燒為灰燼。
他擦了擦臉上的虛汗:“還好先前問師叔借了點業(yè)火,否則還真不好燒?!?p> 看著消散的豫州鼎,楊賢隱約感覺有什么不對,卻說不上來。
他走到多寶旁邊問道:“師兄,豫州鼎毀掉會發(fā)生什么?!?p> 多寶的手在半空停了片刻,神情像在考慮楊賢為何這么問。
“嗯……應(yīng)當(dāng)是九鼎結(jié)界出現(xiàn)缺口,對人間靈氣和仙人的壓制減弱吧?!?p> “當(dāng)真?”
多寶側(cè)頭盯著楊賢,眼神一瞬間閃過一絲冷意,隨后立刻恢復(fù)如常:“為兄從不騙人?!?p> 他的眼神稍縱即逝,就連被盯著的楊賢也只是莫名抖了一下。
只有碧霄察覺到了,但她什么也沒說。
楊賢聽到多寶的話,卻并沒有完全相信,他心里狐疑,覺得豫州鼎破的影響應(yīng)該不止這么簡單。
但他對這個世界了解還太少,即使奇怪,也說不上什么。
等多寶急著和通天復(fù)命離開后,碧霄以微不可察的聲音小聲對楊賢說道:“師弟,小心點?!?p> 楊賢莫名其妙,不懂對方是什么意思。
想來不會害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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