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何為坐地起價
劉貿(mào)起身,拔出腰間長刀,意氣風(fēng)發(fā),亦如當(dāng)年。
三千鐵騎列陣向前,其中多為邊境老卒,少有青壯。
無數(shù)老卒視線模糊,望著眼前手持虎符的少年背影,恰有當(dāng)年將軍之風(fēng),那時他們也還是少年郎啊。
李純德被氣勢所懾,身體微微踉蹌后退半步,強裝鎮(zhèn)定,怒氣呵斥:“豎子,你敢!”
面對李純德的呵斥,陳鶴直接選擇了無視,就見他再次高聲道:
“如今李家祖?zhèn)魈σ奄u于本世子,所以諸位皆可行先斬后奏之權(quán)。”
“若是等會李家有人再敢阻擋諸位行事,可直接將其斬于槍下?!?p> “今日所做之事,諸位大可放心,事后京城那位要是震怒,我們鎮(zhèn)北王府自會一肩挑之,絕不會連累各位與其家人。”
“我等三千鐵騎愿與鎮(zhèn)北王府共存亡?!比цF騎振臂高呼,此話一出,他們再無退路。
李純德一屁股跌坐在地,嘴中低喃,“瘋了,瘋了,你們都瘋了……”
陳鶴蹲下身子眼神瞇起,“你這些年過的肯定很滋潤吧,你知道因為你的克扣糧草,在我們北方邊境上,那些老卒為了省下一口糧食給后輩,餓死了多少么?”
陳鶴一拳打在李純德的右臉頰上,直接打掉了他的半邊牙齒。
“你又知道,你扣留下來那些作戰(zhàn)所需的弓弩,長槍,戰(zhàn)刀,戰(zhàn)甲換成你李家金山銀山的同時,在我們北方邊境上,有多少將士在戰(zhàn)場上因為戰(zhàn)甲破損,兵器斷裂又多死的多少人么?”
陳鶴又是一拳打在李純德的鼻骨上,鮮血肆意。
“你又知道,你們你頭頂上的這頂高官紗帽,是死了多少人才換來的么?”
陳鶴站起身一腳就將李純德這條老狗踹飛,懶得再去多看一眼。
“你別過來,別過來!”李袁看著殺氣騰騰得陳鶴,轉(zhuǎn)身朝著他走過來,嚇得連連后退。
“你以前不是用嘲笑我是傻子么?不是對我天天鼻孔朝天么,怎么今天就嚇成這個鳥樣了?!?p> “你知道么,如果不是今天你送我一柄太阿劍,我的計劃還不會這么順利。
沒想到你這么蠢,我只是稍微讓人散播點消息出去,說我最近對古劍很敢興趣,你這就屁顛屁顛的將你家的太阿劍給我送來了?!?p> “放心,為了感謝你,我今日不會殺你的?!?p> “不過,你身后這幾個狗腿子的生死,就要問過我家阿良了,畢竟以前他們可是把他揍得的挺慘,如果不是每次有我在暗中幫忙,那傻小子恐怕早死了。”
陳鶴回過頭,對著阿良喊道:“他們交給你了?!?p> 阿良不知所措,這還是我認(rèn)識的世子殿下么?
很猛啊!
阿良大步上前,目光一一從白虎,玄武,朱雀三使身上掃過,“不要殺我們,我們知道錯了,知道錯了……”
阿良沒有拔劍,只是冷冷的看著三人,“你們的命,我會留著日后來取,不過,這也并不妨礙我先從你們身上討回點利息……”
在近百李家的注視下,陳鶴率先一步跨過李家門檻,隨后是劉貿(mào),和數(shù)百持槍鐵騎。
陳鶴一路穿廊過道,先朝著李家族祠方位而去,他直接踹門而入,拿起那柄供奉在所有牌位正中的太阿劍。
接著就帶領(lǐng)一眾入府的鐵騎,朝著李家?guī)旆糠轿欢ァ?p> 陳鶴在私下早已對李家大院布置圖爛熟于心,很快就被陳鶴找到李家?guī)旆克谥亍?p> 顯然,陳鶴為了等這一天,早已是做足了準(zhǔn)備。
這一路走來,不乏有不長眼的死侍,和不明就里的打手護從出手反抗,皆是被陳鶴身后數(shù)百鐵騎圍殺至死,或是被劉貿(mào)這名老將一刀砍死。
走入李家?guī)旆浚艘姷揭恍┕磐孀之?,和了了?shù)百枚的金錠,就沒有了其他值錢物品。
陳鶴嘴角露出一抹譏笑,對著身后名年輕百夫長吩咐道,“去把李大人的好兒子李袁給我請過來。”
沒過片刻,那名百夫長就帶著似是一臉?biāo)懒说?,哭喪著一張臉的李袁進入庫房,李袁背后是那名持槍抵在他腰部的百夫長。
陳鶴回過頭,語氣冷清道:“你是聰明人,應(yīng)該知道我找你來干什么?!?p> 李袁看著眼前令自己感到極為陌生的的陳鶴,心中悲涼,原來小丑一直是自己。
李袁的目光偏移,轉(zhuǎn)向庫房墻壁上的一盞油燈。
李袁哆哆嗦嗦,似乎沒有了多少精氣神,他右手伸出食指,指向那盞油燈,有氣無力道。
“你要找的密室機關(guān)就是那盞油燈?!?p> 沒等陳鶴做出任何舉動,老將劉貿(mào)就已經(jīng)選擇率先以身試險,走向李袁所指的那盞毫不起眼的壁掛油燈。
伸出手掌,握住油燈底部基座,輕輕擰轉(zhuǎn),接著,一道吱吱呀呀聲出入庫房內(nèi)所有人而中。
油燈一旁,原先倚靠在墻壁之上,比一人還高的一排書架,順著油燈的另一側(cè)緩緩平移,露出書架后方的一個隱藏銅門。
銅門無鎖也無把手,一看就知道另有玄機。
李袁似乎已是認(rèn)命,表現(xiàn)的很是識趣,只見他從袖中掏出一塊小巧玉盤,走近銅門,將小巧玉盤貼至兩側(cè)銅門之間的縫隙以上。
銅門瞬間被點亮,無數(shù)金色絲線從玉盤中四散而出,瞬間遍布整個石門。
陳鶴看向銅門的瞳孔內(nèi),映澈出一道由金絲文絡(luò)構(gòu)成的古怪山水符畫,看不出門道。
李袁手指輕點玉盤表面,符畫逐漸消失沒入銅門。
李袁將玉盤從銅門上拿開,重新手入袖中,在玉盤被取下的下一刻,銅門往內(nèi)緩緩打開。
見此一目,陳鶴心中大為驚奇。
這難道就是修仙界的保險箱?
銅門打開,還是老家劉貿(mào)一馬當(dāng)先,俯身進入銅門之內(nèi)。
很快就從中聽到劉貿(mào)的回聲,嗓音中有些顫抖,“世子殿下,沒危險,快進來看?!?p> 陳鶴俯身而入,入眼滿是金光。
金錠堆積成山,足有半人之高,古玩字畫,奇珍異寶更是堆滿了密室三側(cè)的木制書架。
陳鶴被眼前一幕,震驚的有些恍惚,不由令他聯(lián)想起了,上一世看過某部由國內(nèi)出品的反腐電視劇。
此刻親眼所見,原本上一世隔著屏幕看到的,更讓人感到震撼。
陳鶴搖了搖腦袋,苦笑一聲,“好一個深居簡出的戶部尚書府郎,好一個奢華內(nèi)斂的尚書府啊。”
陳鶴蹲下身子,大大致估算著眼前這對金山的數(shù)量。
最少有金錠近萬,一金錠等于十兩,斤十萬兩的黃金。
十兩黃金就可換取糧草兩百石,十萬兩黃金那就是兩百萬石糧草。
陳鶴又起身,圍繞三側(cè)書架逛了一圈,摸著下巴,一邊盤算,一邊默默的從懷里掏出一打字據(jù)。
這些字據(jù)都是李袁曾經(jīng)用假貨騙取自己金錠的證據(jù)。
除去那張購買太阿劍的字據(jù),剩下的十幾張字據(jù)上,所累計的金錢數(shù)量就有著兩千二百兩黃金之多。
陳鶴走到密室角落,將一張擺放有陶瓷古玩的桌面整理出一塊空處。
在將手中一打字據(jù)攤開,先用體內(nèi)靈力抹去字據(jù)下方寫有一行小字‘假一賠十?!?p> 咬破手指,在字據(jù)原來的位置,又重新寫上四個小字,“假一賠百。”
唉,李大尚書啊,你可別怪我陳鶴臨時坐地起價啊,要怪就怪你的家底實在太厚實了。
不過也怪我,是我陳鶴太低估你了。
陳鶴重新將字據(jù)收回懷里,大手一揮,“給我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