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儀宮
“娘娘,您這幾天怎么都是心緒不寧的呢?”齊惠邊給趙皇后捶腿邊小聲問道。
“可不是嗎,本宮甚是擔心太子?!壁w皇后半盍著眼,算算日子,宛兒也該回來了,怎么還不見人呢?
“皇后娘娘,靈萱公主來了?!痹黎眱哼M來稟報道。
趙皇后揮揮手,“讓她進來?!?p> “是?!痹黎眱阂?guī)規(guī)矩矩地退下。
“兒臣參見母后,母后千歲千千歲。”季靈萱笑盈盈給趙皇后行了非常標致的禮數(shù)。
“哎喲,萱兒快快請起。”趙皇后把她扶起來,“讓母后看看,什么事情讓萱兒這么開心?”
“母后,有件事兒臣要告訴你,不過,先請您移駕常青殿?!奔眷`萱對趙皇后一臉神秘。
“噢?什么事啊還這么神神叨叨的?!壁w皇后看著季靈萱,這丫頭,真是越來越不像她小時候了。
“母后去了就知道,趕緊走吧?!奔眷`萱扶著趙皇后的胳膊,把她請到了常青殿。
進了偏殿,趙皇后一眼就看到了被綁在柱子上的人,“宛兒?!”
“皇后娘娘……”喬宛兒眼睛里頓時有了神采。
季靈萱掏出那枚出入令牌,“母后,喬宛兒女扮男裝不安分守己,還偷了您的令牌私自出宮,簡直是目無宮紀,這次被兒臣抓到了,母后一定要按宮規(guī)處置,也好以儆效尤。”
“你……”趙皇后反手給了季靈萱一記耳光,“你這個成事不足敗事有余的蠢貨!”
“母后……兒臣……”季靈萱被這一巴掌扇懵了。
一旁的楚菱玉也是愣了,張開嘴巴睜大雙眼,看著這不可思議的一幕。
趙皇后把椅子踢翻在地,“還不速速給喬宛兒松綁!”
“是是是……”楚菱玉被這一驚趕緊反應過來,取了剪刀給繩子剪斷。
“母后……”季靈萱委屈地捂著被扇紅的半邊臉,“喬宛兒大膽至此,您還要袒護她不成?”
“放肆!”趙皇后鳳顏大怒,“本宮擔心你哥哥在邊疆的安危,特意派宛兒去探望,沒想到她馬不停蹄趕回來給本宮傳遞消息,卻被你綁在這里審問,你自己說你是不是沒用!”
“我……”季靈萱一下跌坐在地上,不知是被趙皇后的威嚴嚇到,還是被突如其來的事情真相嚇到。
“你太令本宮失望了,本以為你有所改變,不料還是如此任性妄為。”趙皇后轉過身,“本宮暫時不想再見到你,你收拾一下去清秋觀住吧,什么時候想通了,不再自以為是了,什么時候再回來?!?p> 清秋觀?
宛兒回憶起來,故意道:“娘娘,那可是人煙稀少的荒涼院落啊,那里僅有的幾個人也多半吃齋念佛,平日里也都足不出戶,公主殿下乃千金之軀,從小便錦衣玉食,怕是過不慣那種清苦生活。”
“難為你還為她著想?!壁w皇后嘆了口氣,“若是她有你一半懂事本宮也不致如此,就讓她好好磨練磨練吧!”
宛兒聽罷在心里無聲地笑了,這次,可是她們自撞刀尖的,怨不得旁人。
“母后,兒臣知錯了,求母后收回成命!”季靈萱看趙皇后態(tài)度堅決使起了苦肉計,她淚如雨下,“兒臣不應該自作主張壞了母后的計劃,求母后不要讓兒臣去清秋觀……”
“你趕緊收拾,即日啟程?!壁w皇后沒有看她,準備回鳳儀宮。
“母后……”季靈萱跪在地上緊緊抱住她的腿,“求您了,再原諒萱兒一次吧……”
趙皇后轉過身看了她一眼,那淚眼婆娑的模樣著實讓人心疼,但這次,她絕不會心軟,厲聲道:“放手!”
季靈萱停止了哭泣,她呆呆地看著面前的這個女人,還是以前那個寵愛她的母后嗎?
趙皇后直接抬腳甩開了季靈萱的手,繼而帶著宛兒大步離開。
“啊……”季靈萱沒有防備直接被甩到了地上,她的玉鐲應聲而碎,劃破了她的手腕。
楚菱玉見狀連忙取來錦帕,“公主殿下,您的手……”
“你別管我!”季靈萱猛地推開她,繼而站起身,“都是你這個賤婢出的餿主意,我們和喬宛兒斗了那么久,哪一次贏過她?本以為這次能穩(wěn)操勝券,可結果呢?我們真是傻子,傻子!讓我去清秋觀,還不如讓我死了算了!!”
季靈萱含著恨朝柱子撞去,楚菱玉出手卻沒有攔住,她的額頭碰出了血,當場暈了過去……
“快來人啊,快去請?zhí)t(yī)……”楚菱玉叫來宮婢,自己則跑去鳳儀宮。
鳳儀宮里,已經(jīng)換好宮裝的宛兒,正在給趙皇后匯報太子在邊疆的戰(zhàn)績。
趙皇后聽說兒子打了勝仗笑得嘴都合不攏了,就在這時,齊惠進來稟報,“娘娘,常青殿侍女求見,說是公主她要……尋短見。”
趙皇后臉上的笑頓時沒有了,這個萱兒就會意氣用事!
她看了宛兒,“你去替本宮看看,一定要她今天務必坐上出宮的馬車?!?p> 宛兒挑挑眉,“是!奴婢這就去?!?p> 常青殿
“你們別碰我,我不活了,不活了……”
還未踏進殿門便聽到季靈萱的吵鬧,宛兒加快了步伐,推門一看,她正要懸梁自盡!
“殿下萬萬不可,您快下來!”楚菱玉趕緊跑去,這公主剛醒就又要鬧。
季靈萱看了一眼門口,怎么母后沒來,倒是那個可惡的喬宛兒來了,她大聲質問道:“母后呢?!”
宛兒搖搖頭,“一哭二鬧三上吊,公主殿下凈是學會了鄉(xiāng)野村婦的撒潑伎倆,連公主應有的風范都忘的一干二凈,難怪娘娘都不想見你呢!”
季靈萱又羞又惱,她跳下桌子,“誰說本公主忘了?!就算要死,也不會在你面前死,本公主可是要看著你先死的!”
四目相對,兩個女人的戰(zhàn)爭已經(jīng)在眼神里開始了。
“既然如此……”宛兒一把抓住季靈萱的手腕,“娘娘說了,一定要您在今日坐上出宮的馬車,請吧。”
“你……你放肆!敢碰本公主?!”季靈萱氣的直瞪眼。
宛兒看著季靈萱,頭上有傷口,手腕上也有傷口,真是有失體面,她靠近她的耳畔,“今日之事純屬你咎由自取作繭自縛,如果殿下想顏面掃地的話,就盡管鬧吧!”言罷,她手上的力氣加大了。
季靈萱感到手腕上傳來的痛意倒吸了口涼氣,乖乖地由宛兒扶著走,當然這是在外人看來,實際的暗地較量只有她們二人清楚。
常青殿外早有馬車等候,宛兒微笑著把季靈萱送上了馬車,垂好簾子。
這笑在季靈萱眼里別有深意,她看了看被握紅的手腕,眼里有委屈的淚花閃過。
楚菱玉簡單收拾了行李趕忙跑來,同季靈萱一起上路,和宛兒擦肩而過的時候,從牙縫擠了三個字:“你等著……”
木蘭云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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