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凌月見狀只好作罷,但她不愿放棄,繼而轉向淑妃和賢妃二人。
淑妃和賢妃立刻避而遠之,事已至此,誰還會再搭理謝凌月,那不是自討苦吃?
謝凌月的眼眸再次定格在文芳儀身上,她靈機一動,“文露晴,一定是你……不,是皇后……是皇后指使你做的,對!就是皇后……”
謝凌月轉向素日交往頻繁的林淑儀,“林姐姐,是皇后指使文露晴做的,文露晴身手很好的,真的!”她扯住林淑儀的裙擺,“你相信我,相信我!”此言一出,眾人都像聽到什么笑話般一笑而過,文芳儀整個一嬌弱女流,何來非凡身手?真是可笑。
趙皇后聽了也嘲諷一笑,“謝順儀,你滿身嫌疑不說,還把本宮和文芳儀也扯到一起,還真是冥頑不靈!”
而謝凌月仿佛沒有聽到趙皇后的話一般,繼續(xù)拉扯著林淑儀的裙擺,只是力度變大了些,“你不是說把我當親妹妹看待嗎?為什么不相信我?為什么不幫我?你說啊!”
林淑儀這才意識到危險的來臨,她腳邊這個女人已經(jīng)瘋了!
她趕緊護著肚子,向趙皇后投去祈求的目光,“娘娘,快救臣妾!”
趙皇后暗叫不好,林淑儀懷有身孕,若是在她宮里出了事,她也難逃其咎,遂大聲道:“來人!將謝順儀和唐貴嬪拉下去!”
門外進來四個長宮女將唐傾黎和謝凌月拉了出去。
唐傾黎沉默不語,她無力爭辯,也不想再去爭辯,這深宮之中哪里會有“清白”二字?她認命了!
相比之下,謝凌月則一副死不低頭的模樣,她拼命掙扎著,還大聲道:“趙千雪,文露晴,舉頭三尺有神明,你們做惡多端,不會有好下場的!哈哈……唔……”
仰天大笑時,她的嘴被人用力堵上,謝凌月瞪大雙眼看著眼前堵自己嘴的人,不是別人,正是趙皇后。
她狠狠地掐起謝凌月的下巴,“謝凌月,你竟敢直呼本宮名諱,簡直是不把皇家放在眼里,現(xiàn)罪加一等,下去挑斷舌根,凌遲處死!”
“是!”那兩名宮女硬是將謝凌月托了出去。
眾人皆倒吸一口涼氣:中宮行事果然夠狠!
趙皇后走到林淑儀身邊,關切問道:“林妹妹可有傷到?”
林淑儀行了個禮,“有驚無險,謝娘娘關心?!彼龘嶂俏⒋蟮亩亲踊卮稹?p> “那便好。”趙皇后看向眾人,“今日讓姐妹們跟著本宮費心了,都且回去歇息吧?!?p> “臣妾告退……”妃嬪們陸陸續(xù)續(xù)走出鳳儀閣。
待文露晴走時,她與仁惠皇后互遞了一個只有彼此才能讀懂的眼神……
趙皇后看了看跪在地上的三個采女,“你們三個,暫且回掖庭找云依姑姑,讓她給你們再做安排?!?p> “是……”三人領命回了掖庭。
所有人走了之后,鳳儀閣恢復了以往的平靜。
錦月給趙皇后斟了一杯茶,“時才娘娘真是讓奴婢大開眼界了呢?!币粫旱墓Ψ蚓蛯⑦@件事在眾目睽睽下擺平了,皇后果然不一般。
趙皇后隨手取下一只玉鐲,“此次你也功不可沒,這只上等和田青玉鐲,當是給你的嘉獎,你的老家,本宮也會著人前去打點,送著銀兩好過日子?!毖粤T,將玉鐲親自套到岳璞兒的左手腕上。
“這怎么好使得?奴婢只是奉您的吩咐去做事而已,這只玉鐲是您的貼身之物,奴婢自認受不起……”轉眼錦月便要取下。
趙皇后按住她的手,“你可是嫌棄本宮的賞賜?”
錦月低下頭,“奴婢不敢。”
趙皇后鳳眸一瞇,“若不是你先前收買了她們的近身侍女,她們又怎會輕易敗下陣來?”
她抿了口茶,繼續(xù)道:“謝凌月的反應在本宮的意料之中,只是唐傾黎……本宮著實猜不透她什么心思?!币幌蚝脧姷奶苾A黎剛剛居然選擇沉默不辯,這可大不是她的風格。
“娘娘勿須擔憂,人已經(jīng)押往刑部大牢,她們想是再無出頭之日了?!卞\月小聲道。
“但愿如此……”趙皇后閉上眼揉著太陽穴,這深宮根本就沒有所謂生存法則,稍有不慎,便失性命。
突然,她想到了什么,猛地睜開眼,四下看去,“宛兒還沒有回來嗎?”
錦月這才意識到方才一直沒見喬宛兒,“要不奴婢出去看看?”
想必快回來了,趙皇后擺擺手,“不必了……”
話說宛兒到掖庭給云依姑姑送信,也拿了回信,就是嫌這大路太繞太遠,所以回鳳儀宮時,她找了條小路想著近點。
可這小路她沒走過,猜測著能出去,結果越走越迷,她自己也不知身在何處了。
時間不知不覺流逝,宛兒抬眸望去,這里的宮殿都掉了漆,檐上還結著蜘蛛網(wǎng)。
但從規(guī)模上可以看出,這宮殿曾經(jīng)輝煌過,再仔細瞧去,牌匾上寫著“芬苑”兩個字,是她不曾聽過的。
這里樹木稀少,布滿塵土的道路上有幾條稀疏被掃過的痕跡,且這一路走來的人也愈來愈稀少,她心里不禁一驚:該不是迷路到了什么冷宮吧。
聽皇后說曾經(jīng)說過,那些有家境背景的后妃,不受寵或是犯下重罪,都是被囚緊在冷宮自生自滅的,冷宮怨氣頗重,是后宮人不愿提及的地方。
思及此,宛兒害怕地咽了咽口水,心想還是趕緊離開為妙!
一轉身,她撞到了什么,宛兒向后倒退幾步,看到是位身著一襲白衣的女子,腦海里的鬼神之說讓她不自覺打了個冷顫。
“這里素日都不曾有人來往,你是何人?”這白衣女子冷冷開口問道。
宛兒這才呼了口氣,仔細看去,這是個長相俊俏的姐姐,年約十八,只是身形有些消瘦。
她的穿著非宮女品階,想必曾經(jīng)是個的主子,思及此,她行了個禮,“奴婢是鳳儀宮的宮女,一時迷了方向,才誤入此地,不知您是……”
那白衣女子苦笑一聲,“我早已被遺忘,難得還有人在我面前不忘禮數(shù)。”她似感慨,又似悲嘆。
宛兒思忖了一番,而今只聽聞有三皇子季煜寧為太子,四皇子季晟言、五皇子季嶸浩、六皇子季沐灃、七公主季靈萱,還有已經(jīng)出嫁的長公主,那剩下的就是……
宛兒又看了她一眼,“莫非您就是二公主?!”
聞言,她只是微笑著默認,她如今看上去,哪里還像個尊貴的公主呢?
宛兒發(fā)現(xiàn)她笑的時候臉上兩個淺淺的小酒窩,很好看,一時竟看癡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