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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咱家外甥的七舅姥爺

  朱由檢回頭一看,一個(gè)五大三粗的壯漢站在籬笆外,正不懷好意地盯著自己二人。

  “喲~家里有客人?。俊?p>  朱由檢不動聲色地?cái)[了擺手,阻止了隱藏在暗處要沖出來的侍衛(wèi)。把目光投向了張大海。

  張大海臉色難看,帶有一絲恐懼。對著來人用央求的口氣說道:

  “孫福,能不能幫我再跟徐管事求求情,茹蘭她還小啊?!?p>  “求情?求情就有用了?再說了,我憑什么要幫你求情?徐管事說了,今天要是再不把把張茹蘭帶回去,哼哼~”孫福雙手抱在胸前,一副你掂量這辦的樣子。

  “我讓你搶我姐!砸死你!”

  張大海還沒說話,張二虎就從墻邊撿起一塊石頭照著孫福的臉上砸去,剛巧不巧,砸在他的腦袋上!孫福一下捂住了腦袋,鮮血從指縫里留了出來。

  “你個(gè)小兔崽子!敢砸我!爺今天弄死你!”

  孫福暴怒,沖進(jìn)屋來,就要去打張二虎。朱由檢本打算動手去攔,卻見身后的王承恩身影一閃,貼近了孫福,沒見怎么動作,孫福就倒飛了出去,躺在地上掙扎了半天才站起來。

  “你們竟然敢打我!張大海,等死吧你們!”

  孫福也知道自己遇到狠岔子了,撂下一句狠話倉皇地跑了。孫福一開始就猜到他們不是一般人,但那又怎樣?

  張大海此時(shí)面若死灰,喃喃道:

  “你們闖大禍了!”

  “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摸了一把眼淚,說出了事情的始末。

  張大海一家四口在皇莊做佃戶,雖然苦了累了點(diǎn),至少有衣穿有飯吃??蔀?zāi)難的降臨往往是沒有征兆的,年前徐管事坐著轎子從她家門前經(jīng)過,好巧不巧掀了一下轎子的簾子,好巧不巧他女兒張茹蘭從屋里出來。

  只一眼,徐管事便不可自拔了?;厝ゾ透旅娴娜朔愿懒舜耸拢屓讼朕k法把張茹蘭送來侍候自己。狗腿莊頭孫福自告奮勇的就來到了張大海家,說明了來意。

  張大海怎么可能同意,要真是嫁到富裕人家做妾還勉強(qiáng)算是個(gè)好結(jié)果。去伺候一個(gè)太監(jiān),聽說這個(gè)太監(jiān)還是個(gè)變態(tài),喜歡變著法的折磨女人,那不把女兒往火坑里推嗎?

  孫福見軟的不行,就來硬的,以張大海欠租為由,要把張茹蘭強(qiáng)行帶走。后來張大海好說歹說給孫福送了些東西,才拖到了年后,讓一家四口在一起過了個(gè)年。誰知道上元節(jié)剛過,孫福又來了。

  “你們還是走吧。這事兒跟你們沒關(guān)系,不能連累你們。”

  “沒事,我們不怕?!?p>  “我知道你們家里肯定有些錢,可徐管事真的不好惹!他外甥的七舅姥爺是當(dāng)今圣上眼前的紅人曹化淳!”

  “曹化淳?”

  “對!快走吧!你們?nèi)遣黄鸬?。完了,他們來了?!?p>  孫?;厝ブ螅ⅠR向徐管事稟報(bào)了此事,徐管事一聽,這還了得?當(dāng)下帶著十幾個(gè)人就趕了過來。

  如果他要知道接下來會面對什么,他寧愿在家上吊也不會來。

  不到片刻,幾十號身體健碩、手執(zhí)鋼刀的侍衛(wèi)便將這些人控制了起來,刀架著脖子跪在了朱由檢面前。

  “你們是什么人!竟敢襲擊咱家!反了你們!咱家外甥的七舅姥爺是御馬監(jiān)掌印太監(jiān)曹化淳!”

  朱由檢聽了直皺眉頭,當(dāng)反派的翻來覆去就這兩句嗎?一點(diǎn)新意都沒有。

  王承恩見朱由檢不說話,走到了徐管事面前,亮出了自己的腰牌。作為一名略有成就的宦官,徐管事深知上面幾個(gè)字代表的是什么。

  行業(yè)巔峰,人生夢想。

  那這個(gè)年輕人...

  然后就開始拼命地磕頭。

  “萬歲饒命??!奴婢該死!”

  孫福,我草擬娘!你他媽要害死我了!我做鬼也不放過你。

  “讓曹化淳來見朕?!?p>  張大海呆呆的看著眼前這一幕,甚至忘了下跪!

  皇、皇帝?在我家?

  朱由檢伸手把張二虎拉了過來,揉了揉他的腦。

  “二虎,你很勇敢。但在你沒有能力之前,不要蠻干。知道了嗎?”

  “知道了?!?p>  張二虎呆呆的點(diǎn)頭,完全沒有了剛剛的機(jī)靈勁兒。

  王承恩進(jìn)屋搬了把凳子讓朱由檢坐了下來。朱由檢也懶得理跪在地上的一眾人,跟張二虎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天。

  而張大海跑到廚房幫張王氏奉旨?xì)㈦u去了。

  不到一個(gè)時(shí)辰,曹化淳到了。

  他騎著馬徑直來到了張大海家門口,馬還沒停好他就從馬上跳了下來,一下摔倒在地上。也不顧身上的疼痛和泥土連滾帶爬的來到朱由檢面前,邊磕頭邊道:

  “奴婢該死!請萬歲饒命??!”

  “行了行了,別磕了!”他現(xiàn)在是看到人磕頭就煩,好好的一個(gè)微服私訪硬生生的變成了一場裝逼大會,一點(diǎn)成就感都沒有。

  “你可知朕叫你來所為何事?”

  “奴婢,奴婢不知...”

  曹化淳是真不知道怎么回事。傳旨的人只是說萬歲很不開心,讓他立刻去順義皇莊見駕!他一路快馬加鞭的就趕了過來。到現(xiàn)在還是一頭霧水。

  “你問他吧,他說他外甥的七舅姥爺是你,還說朕要造反?!?p>  說完站起來進(jìn)了屋。

  曹化淳一聽臉都綠了,看向一旁的親戚,可看了半天都沒想起來這個(gè)人是誰。

  “你叫什么名字?”

  “小的叫徐長貴。”

  “你認(rèn)得咱家?”

  “不認(rèn)得...”

  “不認(rèn)識,為什么要害咱家?”曹化淳咬牙切齒地蹦出一句話。

  徐長貴再也說不出話來,只一個(gè)勁兒地磕頭認(rèn)罪。

  “滾一邊去!”

  屋內(nèi)傳來了朱由檢的聲音。

  最終這個(gè)雞朱由檢還是沒有吃。因?yàn)樗吹搅藦埗⒃陔u端上來之后兩眼放光的樣子。

  他在這,誰都吃不好,索性就離開了張大海家。

  他在附近轉(zhuǎn)了一圈,就決定把學(xué)校建在這里。

  一是這里大片都是皇莊,省去了征地的麻煩。

  二是這里離京城足夠遠(yuǎn),遠(yuǎn)離燈紅酒綠,方便管理。

  回到宮里的時(shí)候已經(jīng)是未時(shí)了。

  朱由檢沒有回乾清宮,他去見了一個(gè)人。

  魏忠賢。

  眼前這個(gè)頭發(fā)花白的老人已沒有了往日的威風(fēng)凜凜。

  “魏忠賢,可知朕為何留你到今日?”

  “老奴不知。”

  “因?yàn)殡薷揪蜎]想殺你。比起滿朝文武,朕知道你更忠于皇兄,你是皇兄的刀。但朕卻不能用你,因?yàn)殡抟惨凶约旱牡?。?p>  “老奴明白...”

  “以后,你就在宮里頤養(yǎng)天年吧?!?p>  “謝陛下...”

  朱由檢轉(zhuǎn)身離開了房間,身后傳來了魏忠賢哽咽的哭聲。

  就算是看在那三千萬兩白銀的份上,也不能殺了魏忠賢。想起那些勛戚們一臉絕望,又不知道怎么開口的表情他就想笑。

  特別是武清候李國瑞,他的表叔。

  四十萬兩白銀。

  朕替你收了,以后你們兄弟倆再也不用因?yàn)榉旨也痪臣芰恕?p>  至于那些商人。

  呵呵,誰收了錢找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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