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車的錢錦給程昊文發(fā)了消息,看到程昊文發(fā)來的地點后,越想越覺得不對勁。錢錦快步?jīng)_進醫(yī)院,抵達相應(yīng)的診室,聽到了程昊文和楚汝俠的對話聲。他面帶憂慮地走到診室,在看到楚汝俠的瞬間,肉眼可見地魂飛魄散。
楚汝俠注意到門口的身影,扭頭看了過去,頓時像個犯了錯的孩子,手忙腳亂地掙扎著站起身。眾人看向門口。
錢錦在原地呆滯了幾秒,隨即瞪大眼睛沖了進來,驚愕失色地來到楚汝俠的面前,低頭看著她的腿,呼吸變得艱難而急促。
“就是被電動車撞了一下,不嚴重!”楚汝俠勉強地擠出笑容,小心翼翼地看著錢錦的臉。
錢錦仿佛沒有聽到她說話,盯著她的腿不知道在想什么。
“錢錦,女俠真的沒事,都檢查過了?!背剃晃奈兆∷氖直郏矒岬健?p> 錢錦這才像是魂魄回了體,臉色稍稍緩和了些。他看向程昊文,眼神像極了快要溺死的人,確認道:“真的沒事?”
“真的沒事!”程昊文點頭肯定到。
錢錦這才看向楚汝俠的臉,楚汝俠堆起笑容?!罢娴模 ?p> “坐下!”錢錦扶著她坐回床上。
“先去吃飯!大家都餓著呢!”楚汝俠提醒到。
錢錦這才回神看向冷清和金朝,勉強一笑?!奥闊┠銈兞??!?p> “客氣了!”金朝笑著回話。
“你這走得了嗎?”錢錦看向楚汝俠。
“可以!就是速度,可能有點兒慢?!背陚b尬笑。
“我去推個輪椅來?!背剃晃某隽碎T。
“會不會,有點兒夸張了?”楚汝俠干咳了一聲。
錢錦瞪了她一眼,楚汝俠怯怯地閉了嘴,心虛地看向別處。
程昊文推來輪椅,兩人扶著楚汝俠坐了上去,程昊文俯身調(diào)整腳墊,小心地把楚汝俠的腿放上去。
“久等了,走吧!”楚汝俠看向冷清和金朝。
錢錦推著楚汝俠,五人一起出了醫(yī)院,去往旁邊的一家飯館。大家尋了一處角落的位置,把楚汝俠安置好,點了菜。
“趕緊吃!別客氣?!背陚b爛笑。
“還用你說?”冷清拿起筷子。
金朝也動了筷子。
楚汝俠才拿起筷子,一左一右的兩個人已經(jīng)往她的碗里放了不少東西。她無語地左右看了看?!袄献訑嗟氖峭群冒?!”
“趕緊吃!”錢錦像是還憋著氣。
楚汝俠無奈,低頭進食。
冷清吧唧著嘴看向關(guān)系成迷的三人,終于在程昊文直接把一勺湯送到楚汝俠的嘴里時委婉地開了口:“冒昧地問一下,昊文你和汝俠是怎么認識的?”
楚汝俠咬著一根青菜看向她,口齒不清道:“知道冒昧還問?”說話間青菜掉回了碗里。
程昊文尷尬一笑,征詢般地看向錢錦。
錢錦坦言道:“通過我認識的?!?p> 冷清有點懵,錢錦便繼續(xù)道:“我和程程是情侶,三個人是約定好的終生伴侶?!?p> 話一出,飯桌的空氣瞬間凝固。冷清驚地下巴差點兒掉下來。楚汝俠抬起頭,雙手往兩邊一伸攬住兩人?!八麄z兒是終生伴侶,我是燈泡,負責照亮去養(yǎng)老院的路?!?p> 冷清咳了幾聲,楚汝俠爛笑。一直低頭吃飯的金朝終于抬起頭,眼睛又亮了回來,看向楚汝俠。
程昊文笑了,摟住楚汝俠的腰?!皠e聽她瞎胡說,是三個人約定好的?!?p> “他倆的關(guān)系你們就和這頓飯一起吃到肚子里??!除了他們自己誰也不準瞎扒扒,要是我在公司聽到什么風聲,我就宰了你倆兒!”楚汝俠放完話收回手,繼續(xù)吃。
“了解!”冷清笑著繼續(xù)吃。
金朝點頭,掩飾不住地嘴角微揚。
錢錦和程昊文相視一笑,繼續(xù)邊吃邊給楚汝俠投食。
晚飯后錢錦和程昊文去付錢。
冷清看向楚汝俠?!澳闼麐尣氐脡蛏畎。∫淮味紱]提過?!?p> “他們自己不說,我瞎參合啥?”楚汝俠癱在輪椅上。
“真是可惜了!兩個絕品帥哥?!崩淝逡荒樳z憾地搖搖頭。
“哪里可惜了!他倆配一臉好吧!”楚汝俠白眼。
“我沒有別的意思??!就是覺得你可惜?!崩淝褰忉?。
“我可惜什么?有兩個絕品帥哥照拂下半生?”楚汝俠賤笑。
冷清無語,金朝只是笑。
“走吧!”錢錦和程昊文回來。
錢錦推著楚汝俠,幾人出了門。
“今天真是謝謝兩位了!以后有什么用得著的地方,隨時來找我。我回醫(yī)院了?!背剃晃男Φ?。
“好,我們不會客氣的!”冷清笑著回答。
程昊文進了醫(yī)院。
“錢錦開車來的吧?”冷清問到。
“嗯。我?guī)厝?。今天謝謝你們了。我也一樣,用得到的地方只管說?!卞X錦微笑。
“行!那我們也走了。我送你回去?!崩淝蹇聪蚪鸪?p> “那就麻煩你了?!苯鸪鷥扇说绖e,又看了看楚汝俠,楚汝俠微笑揮手。
兩人離開。
“他還對你有意思?”錢錦把楚汝俠抱上車,把程昊文準備的輪椅塞到后備箱,拐杖放到后排。
“好像是?!背陚b一臉事不關(guān)己地系好安全帶。
“我不同意?!卞X錦系上安全帶,開車離開了醫(yī)院。
“你以前就說過了?!背陚b瞥了他一眼。
“現(xiàn)在也不同意?!?p> 楚汝俠白眼,開了音樂自娛自樂,斷了腿也不影響她詭異的車載扭。
“腿疼不疼?”錢錦將楚汝俠推進家。
“還好?!?p> 錢錦扶著楚汝俠起身,坐到沙發(fā)上,去了衛(wèi)生間,燒了水,替楚汝俠洗了腳換上拖鞋。楚汝俠抽著煙看著默不作聲四處忙活的錢錦,咳了幾聲。
錢錦從抽屜里拿來測溫儀,查看了體溫,又打開藥柜拿了常備的感冒藥,接了溫水。
楚汝俠接過,吃了藥?!澳闶巧覛膺€是生自己的氣?”
“去洗漱?!卞X錦想扶起楚汝俠,楚汝俠沒動。
錢錦看向她,嘆氣?!霸缟衔揖筒辉撟屇愠鲩T。”
“都說了沒事,這點小傷你就苦著張臉,我要是死了那還得了!”
錢錦蹙眉,目光變得閃爍?!皼]了你老子活不了!”
楚汝俠嘆氣,起身抱住錢錦?!澳愣家呀?jīng)這么大了,還說這種話。”
錢錦嘴角微微顫抖,俯身摟緊楚汝俠。“就是到八十歲也一樣?!?p> “人都是會死的。有人早一點,有人晚一點,不過是自然規(guī)律。但人死了,他存在過的痕跡和記憶還在。你活著,就是我活著。我活著,就是你活著。就算我們都死了,風雨雪霜,也都是我們。所以,別喪著個臉,難看死了!”
錢錦嘴角抽動,眼淚落到楚汝俠身上,哽咽道:“我要你好好活著。老子沒了你就是活不了?!?p> 楚汝俠無奈地笑了,拍了他一下?!袄献舆€沒死呢!哭什么哭!”
當晚,錢錦怕楚汝俠夜里不舒服,就在她的屋里睡了。
楚汝俠看著睡著的錢錦,伸手摸了摸他的頭。
“沒了你,老子也活不了?!?p> 楚汝俠靠近,額頭抵住錢錦的額頭,閉上眼睛。錢錦吸了一口氣,下意識地抱住了她。
翌日,錢錦早半個小時就把楚汝俠揪起來了,收拾好一起吃了早餐,把人送到冷冷清清的辦公室。
“媽的,你準備這樣持續(xù)多久?”楚汝俠困得雙目失神。
“到你拆了石膏。”錢錦云淡風輕地回答。
“你大爺?shù)?!老子現(xiàn)在就去拆了!”
“你去試試?”錢錦邪笑。
楚汝俠齜牙咧嘴地怒視瀟灑離去的錢錦,趴到桌上假哭泄恨。
錢錦言出必行,接下來的幾周都親力親為地接送楚汝俠,辦公室里的流言越發(fā)喧囂起來……
“聽說了嗎?主管洗澡都是她的發(fā)小男朋友伺候的!”
“真的假的?”
“她不是腿腳不方便嘛!”
“真恩愛?。 ?p> 人事部的年輕員工小聲議論著出了電梯,楚汝俠一臉無語地看著所有人下了電梯,拄著拐杖下了電梯。
錢錦迎面而來。“不是讓你在辦公室等我嗎?”
楚汝俠怒視錢錦?!澳闼麐屢院笤谲嚴锏任遥≡龠@樣下去,人家該說是你幫我洗澡了!明明老子自己坐小板凳上擦得怒火中燒!”
錢錦開懷地笑了?!斑@不是你不讓我?guī)湍懵?!?p> 楚汝俠瞪大眼睛咬了咬自己的下嘴唇,瞇眼道:“你他媽有膽今晚進來試試?”
“我可以啊!”錢錦挑眉。
“你大爺?shù)模∫粋€有夫之夫,不知檢點!”楚汝俠拄著拐杖自己往前走。
“我扶你!”錢錦追上去。
“死開!”楚汝俠邁著倔強的殘腿,頑強地堅持自己走。
錢錦笑得前俯后仰,跟在后面。
走在后面的同事看著兩人興奮地交頭接耳……
“醫(yī)生?。∥矣X得我好了!都四周了!你看能不能提前拆了?”楚汝俠瞪著兩只睡眠不足的紅腫眼睛,惡狠狠地盯著復檢的醫(yī)生。
對方尷尬地笑了笑?!氨kU起見,還是再等兩周吧!”
楚汝俠表情苦楚,浮夸地演繹起悲痛欲絕到嘴唇顫抖的模樣,醫(yī)生無奈地笑了。
“你別在這兒為難人家醫(yī)生!我還得回所里一趟,程程送你回家,你乖乖去辦公室等他?!卞X錦走了進來。
楚汝俠實力演繹痛不欲生,錢錦不放心地把人抱起來,跟醫(yī)生道謝后去往程昊文的辦公室。
“我自己能走!你有事就趕緊走!”楚汝俠在錢錦懷里掙扎。
“別動!”錢錦滿不在乎地繼續(xù)往前。
楚汝俠自暴自棄地靠到他身上,生無可戀。錢錦笑著把人抱進辦公室,放到程昊文的座位上。
“我走了!”錢錦離開。
楚汝俠垂頭喪氣地趴到桌上,不住地唉聲嘆氣。
“汝俠你來了!”已經(jīng)認識她的程昊文同事走進來打了招呼后坐下。
“嗯?!背陚b有氣無力地回話。
“你要是無聊就出去樓道走走,昊文還有一會兒呢!”一個辦公室的男醫(yī)生說到。
楚汝俠抬起頭,嘆著氣起身,拄著拐杖出了門,漫無目的地在外科的走道上來回走,突然停下了腳步,變了表情。
楚汝俠嘴唇微張,看向半掩的門內(nèi)側(cè)。
一個高挑的身影穿著白大褂坐在電腦前,扭頭笑著跟旁邊的同事說話,側(cè)臉絕美,笑起來雙眼溫柔含情……
“女俠?”程昊文的聲音從背后傳來。
楚汝俠回頭。
“還真是你。等半天了吧,走吧!我完事了?!背剃晃男χ^來扶她。
“沒什么,就是快被錢賤搞瘋了?!背陚b扶住程昊文的腰。
辦公室里的人扭頭看了過來,只看到一個稍縱即逝的轉(zhuǎn)身,又轉(zhuǎn)了回去。
“他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草繩!”程昊文開玩笑道。
“他又跟你損我了是吧!”楚汝俠齜嘴。
程昊文笑道:“是說了一些你當年的英勇事跡?!?p> “這個錢賤人!”
六年前的醫(yī)院里,楚汝俠艱難地挪腿下床,一只手捂著肚子靠下的位置,另一只手去夠吊瓶。好容易才拿下來,頭上都出了一層細汗。她嘆了口氣,挪步準備去廁所,抬眼就看見拖著行李站在門口的錢錦,面色比她還慘白。
楚汝俠驚住。
錢錦走過來接過吊瓶,二話沒說地扶著她往廁所走。
“你,怎么回來了?”楚汝俠小心翼翼地開口。
“放假?!卞X錦的口氣很冷。
楚汝俠進了廁所,錢錦放好吊瓶,出去后關(guān)上門,站在門外。
片刻后楚汝俠開了門,錢錦走進去取了吊瓶,扶著人回了床上。
“我包在柜子里,你拿鑰匙先去把行李放了吧!”楚汝俠看向沉默不語的錢錦。
“不用,反正你在醫(yī)院?!卞X錦給她蓋上被子。
“過幾天就可以出院了。”楚汝俠盯著他的臉。
“那就到時候一起回?!卞X錦往楚汝俠的保溫杯里接了溫水,遞給她。
“在這兒怎么休息?你去我那兒住。”
“不去!”錢錦苦著臉。
“小俠,這是你男朋友?。俊备舯诖驳拇髬鹦χ鴨柕?。
“不是,是我好朋友?!背陚b笑著回話。
“好朋友??!直接當男朋友得了,多帥一小伙子?。≡谧鍪裁窗??”
“在國外讀博呢!”楚汝俠笑著看了錢錦一眼。
“那可真有出息??!學的什么呀?”
“法律。”
“真好??!小俠,你可抓好機會!”大嬸看向錢錦,錢錦禮貌地勉強一笑。
楚汝俠只是笑了,沒有說話。
楚汝俠吊完瓶后,兩人去醫(yī)院食堂吃了索然無味的飯菜,錢錦扶著楚汝俠在院子里坐下休息。錢錦脫了外套,單膝跪在楚汝俠面前,蓋到她腿上,卻沒有起身。
“錢錦?!背陚b低頭看著他。
錢錦嘴角微動,強忍的淚水終于奪眶而出,他沒有出聲,伸手擦了。
“我沒事兒!就是個小手術(shù)。你去公司找我了?”
“你就不能找個人陪你來嗎?”錢錦抬起頭,眼睛泛紅。
楚汝俠笑了?!按蠹叶纪γΦ?,也不是什么大事,我自己就行!”
“我不行!”錢錦難受地扭頭看向別處。
楚汝俠嘆氣,伸手摸了摸他的頭?!岸级啻蟮娜肆耍瓦@么點兒事,哭什么??!”
“我提前修了要學的東西,明年就能回來?!卞X錦開口道。
“不愧是我兒子?!背陚b爛笑,又松了表情?!板X賤,你不一定要回來的,要去哪兒都是你的自由。不要因為我……”
錢錦氣不打一處來,抬頭瞪著楚汝俠。
楚汝俠立馬妥協(xié)?!昂煤煤茫也徽f了,你自己決定。你起來!”
錢錦嘆了嘆氣,終于起身坐到她旁邊。楚汝俠伸手握住他的手,拇指輕輕摩擦著安撫錢錦的情緒。
“你以后不準一個人來醫(yī)院?!卞X錦看向她。
“那生個小病自己來怎么了?”楚汝俠皺眉。
“在你那兒什么都是小病!”錢錦怒道。
楚汝俠再次妥協(xié)?!昂煤煤?,你回來之前我都不生病了還不行?”
“就算她們都不在這兒,關(guān)系好的同事總能幫忙吧?你稍微麻煩一下人家怎么了?人家需要幫忙的時候你再搭把手不就行了?”
“我知道了。”楚汝俠一臉無奈地嘆氣。“你先把行李放回去,洗個澡好好休息下,明天再來?!?p> “醫(yī)院也可以洗澡?!卞X錦活像頭倔驢。
“我讓你回你就回!老子耐心快耗光了?。 背陚b瞪大眼睛。
“你現(xiàn)在能怎么著我?”錢錦無所謂道。
楚汝俠齜牙咧嘴地打了他一下,錢錦終于笑了。
“扶我回去吧!拿了鑰匙就回去。”
錢錦把楚汝俠送回病房,拿了鑰匙后拖著行李離開了。
楚汝俠睡得昏昏沉沉,半夜被傷口疼醒,才扭頭就看到趴在床邊的錢錦。
醫(yī)院里總是人滿為患,好像所有人都在生病,不認識人連張床都借不到。
楚汝俠蹙眉,小心翼翼地起身,不想驚動錢錦。哪知平時睡覺跟死人一樣的錢錦這會兒突然就驚醒了。
“怎么了?哪里不舒服?”錢錦睡眼朦朧地坐起身。
“沒有,就是想上廁所?!背陚b驚訝地眨了眨眼。
錢錦扶著楚汝俠下床,站在外面等候,又把人扶上床。
“不舒服就告訴我,我去找護士?!卞X錦坐下。
“你上來?!背陚b挪了挪位置,拉開被子。
“太小了不用,我一個大男人,不需要。”
“我讓你上來!”楚汝俠瞪著他。
錢錦看了看她,把簾子拉得更嚴了,側(cè)身上了床,手摟著楚汝俠。
“我這修長的身材,再睡你一個綽綽有余?!背陚b笑著挑挑眉,微微側(cè)身。
錢錦把手伸下去,楚汝俠枕著靠到他身上,把被子蓋到兩人身上。
“楚汝俠。”
“嗯?”
“我想你了?!?p> 楚汝俠小聲笑了?!皟鹤酉雼?,正常!”
“沒了你我活不了!”
楚汝俠收了笑容?!拔疫@不在這兒呢嗎?”
“我不管別人怎么說,也不在乎別人怎么看,我們必須一輩子呆一起,你也不能推開我?!?p> “這個我們以前就說好了嘛!我只是想讓你做自己的選擇。不在一個地方也不會怎樣。”
“這就是我的選擇,跟以前一樣,別忘了?!?p> “老子記性好著呢!”
“白天拿著手機找手機的是哪個傻逼?”
“那是剛打麻醉,腦子還沒恢復!”
“你說得都對!”
楚汝俠咂嘴,捏了一把錢錦的腰。錢錦抓住她的手,也不敢亂動?!八X!”
楚汝俠不屑地“哼”了一聲,閉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