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終于到了亂墳崗。
芙蓉看到遠(yuǎn)處等著接活兒的流浪漢乞丐棒很是忐忑。
小滿觸景生情，從家里出來找老太太墳頭的那天，也下了小雨。
潤擇則驚了，這里就是志怪文談里說的夜里孤魂野鬼聚集的地方，“不是說無有家祖墳么，怎么是這里?！?p> 芙蓉雖也不懂，但到底知道一些，“原本是無有家的祖墳，后來大家都覺得埋在這里顯得生前富貴過，就慢慢變成這樣了?！?p> “這樣啊…”凄愴從心底洶涌起來，再看小滿，神情恍惚，已不能用可憐形容。
一個(gè)不怕冷光腳蹦跶著過來的乞丐嚷嚷問：“幾位要不要幫忙??？”
“要錢嗎？”潤擇問。
“嗨……你外地的吧你?！逼蜇ぱ壑樽右沙鰜砹?。
“是…外地的，不懂貴地的風(fēng)土規(guī)矩，大哥莫怪?！睗檽裾?p> “別裝模作樣來這套！有錢拿出來，沒有就快走。”
潤擇從腰間抽出那枚展示過多次的玉佩，不料對方看見卻絲毫不買帳，“現(xiàn)錢，別拿東西糊弄事?！?p> “錢我有！”芙蓉在胸口摸出手巾包裹的銀票。
“不能讓你來。”潤擇阻攔。
“怎么你也嫌棄我錢不干凈?！?p> “哪里的話，你的錢是苦出來的。不行……”
乞丐看著二人推搡，“別演苦情戲，沒錢就趕緊走。”
“大哥，我這是最上等的漢白玉，京城……”
“哎哎哎…就算是皇帝的御璽也白搭?！逼蜇[手。
潤擇想爭辯，被芙蓉?cái)r下，“銀票拿去吧，這些天畢竟住在老太爺?shù)脑鹤永铩！?p> “我無有家是富甲一方的家門！”小滿驀地驚叫。
“哈哈哈…哈哈……”笑聲從遠(yuǎn)處傳來余音悠長散入亂墳中。
“我無有家有座金庫，我現(xiàn)在就回家把金庫打開，把金銀都散出來?！?p> 這話若是前兩天說，潤擇大概會(huì)很興奮，可此時(shí)……
芙蓉最終還是將銀票塞到進(jìn)了乞丐臟兮兮的手里，囑咐他們快點(diǎn)開工。
“好嘞！”乞丐蹦跳著跑了，招呼出一群一樣和他蹦跳著走路的臟人。
用手挖，用手捧，被雨水浸過的土地比往日容易很多。
老太爺終于被一捧一捧的土埋入地下。墳頭堆起來壓上石頭。乞丐們圍著墳堆烏魯烏魯唱聽不清詞的歌。
乞丐們舉手放下，兩手輪換拍腳，晃腦袋晃胳膊晃腿，跪地磕頭，芙蓉心里好受多了，看來這錢沒有白花。
“他們在干什么？”潤擇問。
“誰知道，他們霸占這一代掙吃食，總會(huì)特別搞點(diǎn)名堂。”
“哼…連乞丐都知道占地盤割據(jù)生意。好個(gè)善貿(mào)易的江南啊?！?p> 芙蓉瞥眼看潤擇，這說的什么話。
一群人一頓操作結(jié)束了。嬉笑著散去。芙蓉輕輕松了口氣，今天帶著兩位大仙可算把大事給辦了。
潤擇和小滿向墳頭磕頭。
芙蓉左顧右盼猶豫要不要跟著磕頭，看到遠(yuǎn)處立著一位身穿白衣帶斗笠面紗的人。心里又重新忐忑起來。
隱約猜到一個(gè)人。是她么，她來干什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