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剛亮，潤擇懷揣一枚元寶去找小鈺。
一老婦人提熱水壺進(jìn)院子。
“少爺？您怎么來了？”
“我和小鈺約好了要出門?！?p> “好，我趕緊伺候小姐起來。”
潤擇心里暗笑，小姐？這丫鬟當(dāng)真以小姐姿態(tài)生活啊。
在前廳等了好一會兒，梳妝好的鈺小姐才緩緩從樓上下來。
“早??！”
“少爺昨夜在小姐房里休息可好？”
“江南建筑雖和京城建筑不同，但是據(jù)我觀察，二樓才是小姐的房間，樓梯旁邊的小屋子是方便伺候小姐的丫鬟住的吧。小姐在樓梯邊一喊，丫鬟就順著樓梯上去了。”
小鈺臉上繃不住，但潤擇沒住口。
“小姐從家跑了之后，你就把小姐的閨閣給占了？樓下的廳堂正面向陽，二樓的窗戶可以欣賞庭院，廳堂旁邊的小屋烏漆嘛黑，怎么可能讓小姐住?！?p> 一大早，便劈頭蓋臉遭到一頓訓(xùn)斥，小鈺憤怒極了。
“小姐平日待我情同姐妹，常喊我上樓同住。倒是少爺，喝醉酒了來小姐閨樓里滋事，不得已才把少爺收留在樓下的小屋里。我若去告訴了老太太，縱然少爺尊貴也少不了一頓家法?！?p> “家法？笑話，有人敢打我不成？”
“國有國法，家有家規(guī)，少爺既然在家里呆著就該懂規(guī)矩！”小鈺厲聲呵斥。
“哈哈哈，你以小姐自居，和我一起去花樓，算不算觸犯家規(guī)？好好，你不會承認(rèn)，你會倒打一耙栽贓我醉酒說胡話?！睗檽駨膽牙锱醭龃笤獙毝朔旁谧郎?。
“那日跟你一起去花樓，我出了這么大的元寶記得么？
“胡說！”小鈺脫口而出，潤擇嘴角忍不住笑意，露餡了……
“花樓是銷金窟，越是沒見識沒錢的土包子越愛出風(fēng)頭。我就在花樓里見過，喝茶就出十兩銀子還自以為大方的窮鱉?！?p> 先前進(jìn)來的老婆子一直在院子里垂手，潤擇抬手招呼她進(jìn)來，“婆婆，元寶你拿去，以后伺候我吧，我住的院子破得都能鬧鬼了?！?p> 老婆子眼睛直了，脖子的上老皮牽扯著靜脈和手一起顫抖起來，
“少爺是商人，黃金白銀如大江大河奔涌。想有人伺候，改天讓人牙子去買個十個八個。”小鈺見狀說。
“外面的人我信不過，買進(jìn)來還得費(fèi)心思調(diào)教，萬一買到那種能言善辯心術(shù)不正的就麻煩了?！?p> 小鈺聽出了話里有罵，反唇相譏道：“這位婆婆是小姐的乳娘，您說我霸占小姐的閨閣，現(xiàn)在少爺更加過分！”
潤擇拍著太師椅扶手大笑，“既然如此，還是我委屈一下讓人牙子去外面尋尋?！睗檽衿沧彀言獙毷掌饋?。
“少爺，我很能干的，以后少爺只管吩咐?！崩掀抛由斐錾n老的手說。
“您是小姐的乳娘，就算小姐不在了，您也得把這個院子打理好啊。小姐總有一天會回來的?！睗檽衿鹕頊?zhǔn)備走。
老婆子佝僂腰雙手不住地拜，“少爺少爺，我去求老太太……”
潤擇頭也不回的走了，小鈺在背后氣得直跺腳，“好啊，你不仁就別怪我不義了?！?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