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已至深夜,禹州城內(nèi)的繁華鬧景卻未終止。
一輛馬車穿過鬧市,來到到一處精致的別院處停了下來,一個嬌小的紅色身影從馬車上跳了下來直奔小院而去。
“大半夜的怎么跑我這里兒來了”身穿青色長裙,看起來十分冷艷的冷鳳舞有些疑惑問道。
原來是小琉璃跑來了她家在禹州的別院中找她。
小琉璃一副委屈的模樣抱著她的手搖著說道:“我這不是睡不著,特地來找鳳舞姐聊聊嘛?!?p> 冷鳳舞抽出被她抱著的手,無奈的問道:“我聽說,今天傍晚你去見了趙知州?結(jié)果怎么樣說來聽聽?!?p> 小琉璃拍了拍胸脯道:“本郡主出馬,還不是手到擒來?”
冷鳳舞笑了笑走進屋子內(nèi),“哦?怎么個手到擒來?”
“當然是就讓他公正處理此案啊。”小琉璃一臉自信。
冷鳳舞翻了翻白眼,發(fā)現(xiàn)跟這丫頭說話著實很累人,“你有沒有告訴他,這是你自己的意思?”
小琉璃點了點頭,“那個趙知州倒是問過我,是否是我父王的意思,怎么可能嘛!我就如實說了是我自己的意思?!?p> 走在前面的冷鳳舞突然頓了頓,小琉璃差點沒撞上,疑惑道:“怎么了鳳舞姐?”
“哎!那小子估計難逃一死了”冷鳳舞搖頭嘆了口氣。
小琉璃聞言,更是一臉糊涂,怎么又難逃一死了?“鳳舞姐,為什么???”
冷鳳舞將一卷書卷拿起后又放下,輕輕敲打著書桌,這件事原本就跟自己沒多大關(guān)系,只是不想有人莫名的冤死而已。
然而事情已經(jīng)到了這一步,她覺得自己已經(jīng)算是仁至義盡。開口給小琉璃解釋道:“趙適此人雖然看似清正嚴明,實則做事極其圓滑。不然他一個毫無背景的普通文人,怎么可能五年就監(jiān)察御史坐到知州的位置上去?”
冷鳳舞坐下后繼續(xù)說道:“這次死的有李丞相的孫子李尋禮,如果沒有一方同等勢力相互制衡,趙適肯定會先考慮不得罪李丞相來判決此案?!?p> 小琉璃聽到這里才恍然大悟,臉色難看了起來。
冷鳳舞見狀也是安慰了一句,“好了,你也盡力了,不用太過自責(zé)。何況我收到李相已經(jīng)在趕往禹州的路上,不日就會到達。以你我的這樣的手段,對方或許根本就不會放在眼里”
小琉璃聽完后也是無力的點了點頭,如果拉出自己的父王或許能給對方一點壓力,但那也只是一點壓力而已。李豐死了孫子,這件事沒有幾個人能扛得下來。
而已經(jīng)被關(guān)在大牢中的姜亦云,原本純良謙善的他也有些感到了世間的悲涼,哪怕他當街要飯時被人嫌棄,被人辱罵轟走,都沒有這幾天所給他帶來的內(nèi)心創(chuàng)傷來得多。
一路上跟尸體呆在一個馬車,兩天一口飯沒吃到。最終還給自己判了死刑,想到這里他望了望小小的窗戶外透進來的月光。
“吃飯了?!?p> 牢頭端了一個大破碗在牢門外喊了一句。
姜亦云看了一眼,發(fā)現(xiàn)居然還有雞腿,不由苦笑一聲,“沒想到還能在死前吃上一頓好的?!?p> 此刻已經(jīng)管不了那么多了,狼吞虎咽一般將飯菜吃了個干凈,這幾天一直沒能合眼,此刻終于扛不住深深熟睡了過去,估計雷打他也不會動一下。
“終于睡著了,餓死老娘了?!币坏腊咨鼓鹊纳碛?,突然憑空出現(xiàn)在姜亦云的牢房中。
如果此刻姜亦云要是醒來,一定會嚇暈過去,因為憑空出現(xiàn)的女子正是三年前殺死他的九尾妖狐。
當年她因偷了大妖窮奇給他夫人準備的化形丹,從妖盟的地盤一路逃到了未央朝廷的地盤,又被修士發(fā)現(xiàn)追殺。一路上重傷數(shù)次修為大跌,為了盡早恢復(fù),不得不冒險再次現(xiàn)身掏人類心臟做出藥引。
卻不曾想遇到姜亦云這小孩,原本也是抱著能多殺一個,就多一分恢復(fù)的幾率,然而沒想到卻被一本破書給封印了起來,最后連同那書一起幻化成姜亦云的心臟。
每次要想出來,都必須是姜亦云失去意識,或者熟睡過去。
九尾妖狐大笑一聲,“真沒想到,才幾天功夫,這小子就被抓到了這種鬼地方,哈哈哈!看來離本小姐的計劃越來越近了?!?p> 看著姜亦云那熟睡的臉龐,九尾妖狐有種現(xiàn)在想弄死他的沖動,然而她之前就已經(jīng)試過,只要她碰到這小子,立馬就會被那本怪書給吸回去,所以她才想到了借刀殺人的辦法。只要這小子一死,自己說不定就能恢復(fù)自由。
于是她不再去管哪小子,身形一閃而逝,再次出現(xiàn)已經(jīng)來到兩個獄卒的身邊。
兩人見到有人無聲無息出現(xiàn)在此,嚇得雙腳打顫,連忙喝道:“你是何人?居然敢闖禹州大牢,趕快速速離去,我等就當小姐沒有來過。”
九尾妖狐舔了舔嘴唇,笑了笑抬起手對著兩個獄卒勾了勾手指,兩個獄卒瞬間眼神變得癡迷,緩緩走了過去。
第二天一早趙適剛洗漱完準備出門參加一場文會,突然急促的敲門聲傳來過來。
“老爺,陳師爺找您有急事匯報,現(xiàn)在人在大廳候著”一仆人稟報道。
趙適也是疑惑,這么早陳師爺就跑來找自己究竟所為何事?
整理一番后他便走向了大廳中,只見陳師爺在那來回的踱步,拳頭不停的捶打手掌。
“趙適走進去開口問道:“陳師爺,我看你神色慌張,到底發(fā)生什么事?”
陳師爺這才停下腳步拱手急道:“大人,大牢出事了?!?p> 趙適眉頭一皺連忙問道:“出什么事了?竟讓你如此慌亂?”
陳師爺對著門外招了招手,只見一名捕頭小跑了進來抱拳行了一禮,“大人,今天一早一個牢頭去換班另一個勞頭時,發(fā)現(xiàn)執(zhí)勤的牢頭已經(jīng)死在了大牢中,兇手極其殘忍,連帶三個獄卒無一幸免”
趙適眼神瞬間變得凌厲喝問道:“查到什么人做的沒有?”
捕快有些為難的看了一眼陳師爺,卻見陳師爺只是點了點頭,這才回答道:“沒有,兇手甚至一點線索也沒留下,就是……!”
趙適見他吞吞吐吐的大怒道:“就是什么?你倒是說呀?!?p> 捕快低頭輕聲道:“就是不太像是人能犯下的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