數(shù)個時辰之后,伴著林青璇的哼唱,在“妙素白蓮”與醒神香的助益下,李清茂萎頓的狀態(tài)已經(jīng)回轉(zhuǎn)了七八分的樣子。
但是前后數(shù)次獻祭“六丁浮冰焰”,造成的分魂損失那也是實實在在的。沒奈何,他只有耗去數(shù)年時間,以水磨功夫,慢慢恢復啦。
當然,短時間內(nèi)設法進階至筑基期,也是個不錯的選擇。筑基之后,隨著神魂的壯大,傷勢恢復起來,能快上許多。
帶傷筑基,尤其帶著元神上的創(chuàng)傷去選擇筑基,極有可能會拉低筑基成功率,孰輕孰重,這就要看李清茂自己如何選擇了。
前提是他要設法弄到兩顆,或者更多的筑基丹。
不過,從眼下的情形來看,有坦誠相待之后的三小姐在,有南宮琴這個便宜師傅在,筑基丹應該不成問題了。
只可惜,將那中年文士的蛟龍真身炮制了一番過后,林瓶兒的元神被“亡者之印”鎮(zhèn)壓,陷入了無盡的沉睡當中。
眼下的“林瓶兒”,換成了林青璇的“身外假丹”。
林青璇自己都沒想到,壓在心里的巨石被搬走之后,她非但沒有什么輕松的感覺,心情反倒更加沉重了起來。
醫(yī)不自治,她哼唱的古譜“玉清明心引”,能夠溫養(yǎng)李清茂的心神、元神,卻壓制不住自己心底漸起的愁緒。
在場的幾位都是明眼人,自然能看出林青璇的情緒變化。
南宮琴向來爽快,不愿眼睜睜的看著自己的好友,被負面情緒左右,繼而作繭自縛,形成心魔,便笑意盈盈的向著李清茂說道:
“李掌柜,既然你已經(jīng)答應要做本姑娘的記名弟子,那么有些話,呃……為師不得不問上兩句。”
“在我看來,你跟林掌柜之間,一定有什么秘密,而且這個秘密還干系頗大的樣子,當然這都不是重點。”
“重點是,通過這個秘密,你或許能在十年或者十年之內(nèi)解開那勞什子‘亡者之印’,我……沒說錯吧?”
“或者,簡單一句話,十年之內(nèi)有希望解開封印此事,對還是不對?”
李清茂雖然神魂受創(chuàng),狀態(tài)不佳,但并不影響他的心智,諸般念頭在其腦海當中一閃而過,他似乎抓到了什么。
試探著掙脫了林青璇的懷抱,他席地而坐,故作生氣的道:“對,林掌柜此前邀我……呃,前輩套我話對吧?哪有你老人家這樣給人當師傅的?前面偷聽別人說話,眼下又覬覦別人的秘密,還能不能行了?”
一口氣說了這么多,情緒也有些激動,李清茂劇烈的咳嗽了起來。
林青璇慌忙為他捶背、順氣,順帶白了南宮琴一眼,自然是嫌她多事。
“哈哈哈……”南宮琴熟視無睹,大笑著繼續(xù)說道:“承認了是吧?這就對了嘛,等你小子筑基成功,為師陪你走一趟蠻荒大陸。嘿,蠻荒行,想想就令人激動?!?p> 說到高興指出,她還扼腕擊節(jié),一幅沒心沒肺的樣子。
“南宮師妹,你不要太過分了,瓶兒托你照拂我們家李掌柜不假,但是記名弟子跟客卿長老一個道理,那都是因為利益才走到一起的幾個人,當不得真?!?p> “妾身名下就有幾個記名弟子,一年也見不上兩面,說實在的,到現(xiàn)在我都分不清楚誰是誰,他們只管年年往宗門上交靈石,只管扯著我的大旗,在宗門謀取利益。”
“只要不是太出格,誰有功夫理會他們?師妹你也一樣,在你這記名弟子身上,沒必要把手伸的太長嘍。”
“況且,眼下也不適合談論什么蠻荒行,沒見你這高徒還病著嗎?”
眼見南宮琴固執(zhí)的很,林青璇左右有些惱了,言辭當中帶上了幾分警告的意味,感同身受之下,“林瓶兒”往對方身前靠了過去。
“病著……開什么玩笑,人家一早就恢復了好吧?李掌柜,你自己說,是不是準備雕刻那顆蛟龍內(nèi)丹了,林掌柜先前可是好一頓囑咐啊?!?p> “另外,祭煉妖丹之前,能替為師去了這天目劍上的禁制嗎?有枯榮仙尊的珠玉在前,咱可不敢貿(mào)然將其納藏到泥丸宮里。”
“李掌柜?去了這禁止以后,也是你好我也好的事兒,據(jù)為師判斷,組成禁制的這縷冷火,回返你的泥丸宮之后,你的神魂之殤,還能再恢復一成左右?!?p> 南宮琴繼續(xù)無視林青璇,只揀自己在意之事,糾纏著李清茂,自己張口就是為師如何、如何,卻不見半分的師道尊嚴。
“南宮琴,你找打是吧?”說話的是“林瓶兒”,還丹期修士的威壓表露無疑。
“咱們這五人當中,本姑娘的師兄可以打我,天目劍上的符文法陣撤去之前,本座的徒弟可以打我,唯獨你倆不行?!?p> “說句不好聽的,你充其量是個身外假丹,林師姐嘛……不過筑基修士而已,想打我南宮琴,還得回去再修上幾年?!?p> 南宮琴也不是吃虧的主兒,嘴上不饒人,針鋒相對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