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琴的一身修為,在其“劫焰神劍”器靈的加持下,堪堪突破到了元嬰境界,她轉(zhuǎn)眼往身后地下石殿入口處看了一眼,確定明心等人無甚大礙之后,這才低嘯一聲,往“靈樞天目劍”所化的透明巨劍撲了過去。
那廂里,中年文士堪堪將身后現(xiàn)出的一道巨大的蛟龍?zhí)撚?,硬扛了遠(yuǎn)處拳劍相抵所造成的巨大破壞力,眼下正拖著疲憊的身子,同巨大化的“天目劍”戰(zhàn)做了一處。
這個由三級妖獸變化而來的中年文士,其一身修為在數(shù)種秘術(shù),尤其是其身后現(xiàn)出的那道蛟龍?zhí)撚暗募映窒?,赫然也摸到了半步元嬰的門檻。
只是這地下石殿里的天地元氣,在一高一矮那兩道身影,并南宮琴的先后施為之下,已經(jīng)被消耗殆盡,此燎縱然想要顯一顯元嬰手段,憑借周圍的天地元氣,施展幾樣妖族禁術(shù)來懾服此劍,卻也是力有不逮。
無奈之下,此燎只得以水磨工夫,慢慢消磨眼前透明巨劍的鋒銳之氣。
于他看來,這佛門神兵在無人御使的情況下,縱然劍氣恢弘,銳不可當(dāng),卻也不能長久,最終總也逃不過“兵強則滅,木強則折”的宿命。
所以……他只要耐著性子,同眼前的巨劍周旋上一番,就如同熬鷹、馴馬一樣,終究能得償所愿。
但是,眼下的形勢瞬息萬變,留給他的時間已經(jīng)不多了。
先有南宮琴從最不起眼的幾人當(dāng)中脫穎而出,后有遠(yuǎn)處那一高一矮兩道人影,經(jīng)過火拼之后,齊齊的將神識鎖定了其面前的巨劍,這讓此燎產(chǎn)生了莫大的危機感。
心心念念的重寶就在眼前,這中年文士因為先一步出手收攝此“靈樞天目劍”的緣故,早已將此寶視為了自己的禁臠,當(dāng)然容不得別人染指。
眼見南宮琴往自己面前的巨劍撲了過來,此燎將自己身后的巨蛟虛影暫時纏住這佛門神兵,自己則閃身擋在了這半妖化的女子面前。
“讓開,有那蛟龍?zhí)撚跋嘀脑?,道友或許有資格同本尊一戰(zhàn),現(xiàn)在嘛……螳臂當(dāng)車,你莫不是專為赴死而來?”南宮琴半妖化之后,性情也發(fā)生了很大的變化,乖張、暴戾便是最為顯著的外在變化。
此刻他嬌叱一聲,舉起手中長劍,狠狠地斬向了擋在自己面前的中年文士,手起劍落,簡單粗暴,像極了一尊殺神。
“是嗎?便是自不量力,本真人也要阻上你一時三刻,假借外物換來的修為提升,怕是也長久不了吧?”此燎獰笑一聲,將右臂妖化為一只蛟龍利爪,以空手入白刃的手段,奪向了面前的五尺長劍。
“嗆啷啷……”金鐵交鳴之聲漸起,南宮琴一劍數(shù)斬,只在對面的青色蛟爪上,留下數(shù)道縱橫交錯的劍痕,甚至于都不曾傷及對方的筋骨。
“南宮前輩,對方這只半妖化的利爪有古怪,似乎是一樣法寶,在對敵之際,或許可以……”旁觀者清,李清茂一旦壓制住自己體內(nèi)那翻涌上撞的氣血,便跟明心等人一樣,自覺為南宮琴掠起陣來。
他的“大須彌斬魔劍”在上古修仙界又被稱之為“慧劍”,顧名思義,將此劍溫養(yǎng)在自己的泥丸宮里,能夠讓持劍之人,不同程度的增長智慧,并掌握“佛門慧眼”的部分神通。
前者的話,李清茂已經(jīng)通過幾種秘術(shù)神通的豁然開朗,得到了驗證。
至于后者嘛,他直到同那湖中巨蟹一戰(zhàn)過后,才堪堪領(lǐng)悟到一些皮毛。
此神通喚作是“慧劍心相”,顯化于斬魔劍上的一道劍痕當(dāng)中,極為晦澀,在沒有名師言傳身教的情況下,李清茂幾乎都要放棄了。
可緣法來得就是這般突然,他將巨劍術(shù)洞穿巨蟹的一瞬間,忽然心中一動,似是觸摸到了什么,及至斬魔劍重又回到其泥丸宮,他下意識的將法力灌注雙目,便發(fā)現(xiàn)眼前的世界清楚、明白、真切了許多。
這……便是佛門慧眼。
通過這雙灌注了法力的慧眼,他既能看到這個世上的真相,又能洞悉別人的心相,修至高深處,以此“慧劍”映照別人的內(nèi)心,誅滅對方的心神也不在話下,端得是一樣傷人于無形的利器。
當(dāng)然,以大神通悄無聲息的進入別人的泥丸宮,或者是靈臺方寸之地,這些都是元嬰后期以及渡劫期大修士的手段,此時言之尚早,李清茂也不敢過分奢求,眼下能夠窺得一鱗半爪,他已經(jīng)很知足了。
正是憑借這剛?cè)腴T的佛門慧眼神通,他看出了中年文士那妖化利爪的古怪,這才第一時間傳音提醒南宮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