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了……”李清茂直接應(yīng)了一聲,從遠(yuǎn)處大剌剌的走了過來,距離藍(lán)袍青年數(shù)丈遠(yuǎn)近的時候,就地取材,將一塊磨盤大小的山石抱在了懷中,緩緩舉過頭頂。
“這是……”那藍(lán)袍青年再也沒想到大陣?yán)锞尤贿€有第三人,而這個不速之客手中那塊棱角分明的巨石赫然還對準(zhǔn)了自己。
“道友,快……本姑娘支撐不住了?!蹦嵌放裾诿娴呐右驗樯褡R、法力過度消耗,眼下大有度日如年的感覺,這才催促李清茂盡快動手。
“轟”的一聲巨響,那藍(lán)袍青年尚未施展出什么防御手段就被砸暈了過去,人也被壓在了冰冷的巨石之下。
那廂里,青年所操控的巨劍、赤蛟因為失去了其法力支持,俱皆在纏斗中落了下風(fēng),最終還原為長短不一的兩口飛劍,被打落了虛空。
“你呀……說好了的一劍穿心呢?”見李清茂一擊建功,此女竟將遮住自己大半容顏的兜帽掀了下來,饒有興致的打量起了自己的這個幫手來。
李清茂因為力竭,此刻正跌坐于冰冷的山石上大口喘著粗氣,形容十分狼狽。
忽然見到兜帽下面那張疤痕遍布、猙獰可怖的臉,心跳似乎都漏了幾拍,臉色煞白,自然好看不到哪里去。
“‘哼……’男人都是一個德性。怎么,本姑娘這張臉當(dāng)真可怖如斯?”此女不動聲色的恢復(fù)著法力,目光中憑添了幾許戒備與不善之色。
李清茂因為自己氣海丹田內(nèi)“神秘小瓶”的緣故,眼下仍然不能動用體內(nèi)的法力。
沒有了底氣,就要學(xué)會察言觀色、謹(jǐn)言慎行甚至于溜須拍馬,這是他一貫的行事作風(fēng)。盡管卑微了一些,卻讓其輾轉(zhuǎn)逃生于數(shù)個修仙大陸,在風(fēng)雨飄搖的修仙界中勉強活了下來。
“能屈能伸才是大丈夫,屈……是為了以后更好的伸?!崩钋迕乱庾R的告戒了自己一番,深吸一口氣,直視對方的雙眼道:
“道友大抵應(yīng)該知道‘渡海舟笩’一說,咱們修仙煉道之人看重的是元神與心境的修煉,至于這具皮囊嘛……”
“無異于‘舟筏’一般的外物,只要能助我們渡過凡塵俗世這個‘大苦?!统?,美也好、丑也罷,于在下看來全然沒有區(qū)別?!?p> “誠然,愛美之心人皆有之,但在下看的是‘心相’,至于‘皮相’嘛,以色事人者,大都逃不過‘色衰愛馳,愛馳恩絕’的下場?!?p> 此女聞言“噗哧”一聲,掩口輕笑起來:
“道友這番‘渡海舟筏’、‘以色事人’的高論,雖不知有幾分真,幾分假,但是很對本姑娘的胃口,所以……我準(zhǔn)備分你一樣戰(zhàn)利品?!?p> “剛才大致翻看了一下我這好師弟的乾坤袋,沒有幾件像樣的法器,靈石也不多,功法方面我們‘天傀門’的‘靈傀手札’又不能輕易外傳,如此,這本殘缺的‘乾元劍訣’就給了道友吧?!?p> “另外,本姑娘喚作‘云瑤’,道友日后若是到了梁國,可執(zhí)此身份令牌到任意一家‘寶青坊’打聽我的消息,屆時再重謝道友今日的援手之恩?!?p> 言罷,此女將一張殘缺的布帛并一塊雅致的身份玉牌拋了過來,遠(yuǎn)處的大陣壁障也在沉悶的轟鳴聲中打開了一角,一縷似有還無的朝霞投射進(jìn)來,為這一方肅殺的天地添了幾許溫暖與生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