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三章:猜測和梳理,“主上”的來歷
想明白生命的意義嗎?想真正的...活著嗎?
不知為何,夏流螢?zāi)X海里頓時閃過前世的話語。
晨間的風(fēng)拂過窗簾,吹動少年的黑發(fā),金色的光逐漸攀上窗沿。
幾分鐘過后,陽光就會盈滿整個病房。
在那之前,少年做出了回答。
————
壬鬼,石川晉一郎這么用心培養(yǎng)他,究竟想干嘛?
直到辦理了出院手續(xù),回到流螢街道,夏流螢心里也一直思考著這個問題。
壬鬼,或者說壬鬼口中的那個主上,對自己傾注的心力,不可謂不大。
自己,或是說原主身上有哪一點值得他的注意?
實力?天賦?還是...
“血脈?!毕牧魑炞趧e墅二樓的辦公桌上,用紅色圓珠筆將紙上的文字圈畫起來。
從一開始,那位主上所提供的的幫助,其目的就是為了解決原主的血脈。
也是那個時候,原主摘下了從不離身的護身符,然后悲哀地發(fā)現(xiàn)了自己血脈的真相。
他不是半妖,而是——妖!
正如十三層大樓里的涂壁一族所感應(yīng)的那樣,他是血脈強大的大妖子嗣,而不是什么協(xié)會登記的半妖。
原主的身上,沒有一絲人族的血脈。
若非身為人類的靈魂穿越而來,調(diào)和兩儀,成功分化出了人和妖的兩種形態(tài),否則原主的身體就會因為錯誤的基礎(chǔ),被功法吞噬殆盡。
夏流螢閉了閉眼,那血液涂滿整個地下室的景象,至今還讓他心有余悸。
別的穿越者一醒來不是在世家大床上,就是開局送小美女,再不濟也是躺在祭壇上等著外賣上門,只有他,眼睛一睜,滿屏幕都是淋漓鮮血,而且還是從自己身上榨出來的...
天殺的,這對從和平年代過來的靈魂而言,未免太刺激了些。
那么,我的血脈和哪些大佬有關(guān)系?
夏流螢思索著,撕了一張白紙開始寫寫畫畫。
首先就是自己血脈所屬的族群,首當(dāng)其沖的,便是鬼族。
由于缺乏參照物,夏流螢不好判斷他血脈的品質(zhì)到底如何,大妖子嗣也分三六九等,他不清楚自己屬于哪一等。
鬼族的血脈應(yīng)該傳承自父親吧,壬鬼之前也透露出他和夏羅生,也就是原主父親關(guān)系不錯的樣子,而且...夏流螢實難想象他母親力拔山兮氣蓋世的場面。
在原主年幼的記憶之中,母親夏葉總是待在后院楓葉林里,身披楓紅古衣,面容秀美,如同本就生于此的山精鬼魅。
自己能夠御使楓葉對敵,以及那超出常理的法術(shù)天賦,應(yīng)該就是傳承于母親。
既然石川晉一郎自稱壬鬼,那么他口中的“主上”就應(yīng)該是鬼族的大人物。
是原主的父親?
夏流螢第一時間想到了這一點。
畢竟夏羅生那個便宜父親遠遁海外,想要搞事情確實能避開島國的耳目。
但很快夏流螢便否決了這一想法。
夏羅生絕對知道原主的情況,不可能會放任原主修行這種功法作死,否則他真想要虎毒食子...更何況壬鬼談起夏羅生時的語氣更像是摯友,而非他們侍奉的主上。
自己的父親不會就是壬鬼的伙伴之一吧?比如什么戊鬼癸鬼之類的。
今晚問問石川晉一郎,夏流螢很快做出決定,重新將注意力放回那個神秘的“主上”身上。
說實話,他也不想玩什么頭腦風(fēng)暴,只是原主的靈魂依舊沒有得到解脫,在和石川晉一郎對話后,又將怨念目標(biāo)指向了那個“主上”。若非昨晚的戰(zhàn)斗同時消耗了人和妖兩個形態(tài)的力量,否則夏流螢已經(jīng)在昏迷中GG了。
但他不是每一次都能恰到好處地平衡兩者的力量的,若不想被原主背刺成功的話,夏流螢必須把這個最大的問題給解決了。
“掌握的信息還是不夠啊...”夏流螢哀嘆一聲,重新拿了一張草稿紙,在上面寫了起來。
首先能確定的是,“主上”很強,強大到連石川晉一郎這樣的大妖怪都甘心拜服。
所以荊軻刺秦之類的騷操作是別想了,學(xué)著康納·肯威那樣的刺客無雙也只會被剁成肉醬。
其次,“主上”對他的信息了如執(zhí)掌。
夏流螢接取大樓十三層的委托這件事,只有他和豪德寺刀葉知道,可壬鬼卻正好早了一天離開,還把涂壁老大留下來替他傳信。
在云雀學(xué)院里,若非夏流螢跟著劍持悟,不然連陰陽寮都見不著,結(jié)果石川晉一郎已經(jīng)好整以暇地在陰陽寮等著他了。
這一次的D級委托,若他所料不錯的話,更是在壬鬼石川晉一郎,或是“主上”其它手下的全程監(jiān)控之下。
自己穿越過來后總共就做了這么幾件大事,結(jié)果全都在別人的眼皮子底下...
圓珠筆敲了敲桌面,夏流螢將一句話寫在白紙的正中央。
自己的身邊,絕對有“主上”的內(nèi)應(yīng)。
莫名回憶起那道驚天動地的血色刀光,夏流螢的眼神幽深。
他其實是在斬出那一刀后氣力不支,陷入昏迷的。之所以詢問劍持悟的視角,只是為了再一次確認(rèn)而已。
因為難以置信,所以要再三確認(rèn)。
自己所結(jié)的,確實是召喚式神的法印。
身為陰陽師,所契約的式神一直是這個職業(yè)的主要戰(zhàn)斗手段。
可問題就在于,自己從來沒有感應(yīng)到式神的存在,仿佛這個選項對他而言一直是灰暗的。
可偏偏在生死關(guān)頭,他不自覺地召喚出了式神。
這般想著,夏流螢忍不住握了握手掌。
血紅如水晶的刀刃握在手中時,那種水乳相融的圓潤感覺,絕對不是一般的契約式神所能比擬的...就仿佛他已經(jīng)和長刀貼身相處了無數(shù)歲月。
“希望不要是那樣啊...”
夏流螢放下手中的筆,起身朝門外走去。
他現(xiàn)在腦子亂糟糟的,急需一張柔軟的大床安慰自己。
片刻后,書房的大門被敲響,不等有人回應(yīng)就被直接推開。
能不經(jīng)過夏流螢同意,直接走進來的人,也只有一位:
“哥哥...咦?不在嗎?”
黑發(fā)披散的小姑娘走了進來,酒紅色的瞳眸一眨一眨的。
當(dāng)發(fā)現(xiàn)夏流螢并不在書房后,女孩眼中的俏皮之色頓時變成了狡黠。
“嘿嘿...早就好奇哥哥的書房里有什么了?!?p> 她走到書桌邊,剛拿起桌上的一張畫紙,整個人就愣在了原地。
如同紅水晶制成的華美長刀,活靈活現(xiàn)地呈現(xiàn)在畫紙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