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煜兄弟,看你形容枯槁、神情萎靡,莫非有傷在身不成?”
此時的張煩與在燭方鎮(zhèn)時相比,不僅精神抖擻、神采奕奕、身材顯得愈加臃腫,修為更是突飛猛進(jìn),如今不僅已然達(dá)到金丹后期,而且從外在的氣息表現(xiàn),雖然還未達(dá)到金丹巔峰,但明顯已經(jīng)相差不遠(yuǎn)。
再加上他身上那件明顯非是凡品的昂貴貂裘,以及腰間、手腕佩戴的數(shù)件散發(fā)著淡淡靈光的配飾。
顯然時隔多年之后,這位原本只是游走于燭方鎮(zhèn)周邊的普通游商,在如今已然有了翻天覆地一般的巨大變化。
還沒等李煜回答,甫一出口的張煩卻是感覺到了自己言語中的不妥之處。
目光在客棧前堂掃視一周,看著那位自他進(jìn)門之后,便滿臉諂媚灼灼看來的店伙計,張煩也知這里可不是與李煜敘舊的場所。
與李煜相視一眼,確定了彼此的想法之后,張煩口中發(fā)出了一聲輕咳,幾步便走到了柜臺前面。
抬手將一個儲物袋直接丟在了柜臺之上,張煩滿臉含笑的對那位始終都在關(guān)注他們動向的店伙計朗聲說道:
“小兄弟,今日張某竟然能在此地與多年未見的好友重逢,自當(dāng)好好的慶祝一番。
還請幫忙到對面的寒粹樓買上一桌上等的酒席,順便再添上一壇他們店中最好的淬寒釀,直接送到我居住的院落即可。
至于剩下的靈石,就算是給你的辛苦費,還望小兄弟多多費心,莫讓我們兄弟久等。”
將儲物袋拿在手中,通過神識快速估算出袋中靈石的數(shù)量之后,店伙計卻是并沒有滿臉興奮的直接離開,反而微一躊躇的向張煩低聲問道:
“客官,那淬寒釀……”
張煩對此似乎早就有所預(yù)料,聽見店伙計低聲詢問,卻只是抬手一揮的回道:
“我很早便在寒粹樓存了一壇,你直接提我便可!”
聽到了張煩的確認(rèn),這位似乎早就就享受過張煩出手闊綽的店伙計,立刻便眉開眼笑的對張煩表示出了自己的感謝,隨后便風(fēng)風(fēng)火火的向著客棧外面跑了過去。
似乎是對于自己的手筆十分滿意,張煩臉上不自覺的便帶上了一抹自得的笑意。
不過看間李煜向自己撇來的異樣目光,張煩的臉上卻是不由得掛上了一抹訕訕。
口中再次發(fā)出一聲輕咳,張煩這才滿臉真誠的攬過李煜肩膀,一邊向著客棧后方的院落走著,一邊十分殷勤的對李煜說道:
“你我兄弟能在此地重逢,即是潑天的幸事,也是莫大的緣分。一會到兄弟那里還要多多痛飲幾杯,以解為兄這些年的思念之苦?!?p> 李煜無論如何,也未曾想過自己竟然能在北寒城與張煩再次相遇。
他與張煩在當(dāng)年雖然接觸不深,但在燭方鎮(zhèn),倒也算是難得興趣相投的好友。
況且他同樣也對張煩為何會出現(xiàn)在北寒城感到有些好奇,再加上其他的原因,李煜更是沒有任何的推托之意。
就這么與張煩互相攬著肩膀,一邊隨意閑聊,一邊向著張煩居住的院落走了過去。
張煩租住的院落雖然略小,但卻更為精致美觀,尤其是院中那一簇簇色彩斑斕的鮮艷花叢,更是為這處院落平添了一抹奔放的色彩。
二人剛剛在花叢中心的石桌旁落座,張煩立刻便殷勤的操起原本便擺在石桌上的茶壺,為李煜斟滿了一杯香氣四溢的茶水之后,這才滿臉鄭重的說道:
“為兄當(dāng)年剛剛與你分別不久,便聽說了那妖佛圓真在附近現(xiàn)世的消息。
因為之前從兄弟口中聽出你有去趟那渾水的打算,為兄心底著實放心不下,當(dāng)時便返回了燭方鎮(zhèn),想要看看兄弟的安危。
只是等到為兄趕回之時,你開的那間店鋪已然關(guān)閉多日。
此后更是從那趙悟那里聽聞了兄弟當(dāng)真去了那處大陣的所在海域,此后便徹底失去蹤跡的消息,當(dāng)時便覺得傷心不已。
原本還以為兄弟被那兇名赫赫的妖佛圓真擄走之后,定然兇多吉少,日后恐再無相見之日。
只是未曾料到,如今竟然能在這北寒城再與兄弟重逢,當(dāng)真算得上是天大的喜事了?!?p> 李煜也能聽出張煩語氣中蘊含的誠意,心底也是感到十分欣慰。
抬手將杯中茶水一口飲盡,李煜這才滿臉無奈的對張煩解釋道:
“有勞張煩兄惦念了。
當(dāng)年小弟在陣道的領(lǐng)悟上遇到了難以逾越的瓶頸,本就有著靜極思動、另辟蹊徑的打算。
正巧張兄提及在那片海域有一座莫名法陣現(xiàn)世的消息,立時便迫不及待的想著前往一探,希望能夠借著對于那座法陣的觀摩,用來突破自己在陣道上的那層桎梏。
只是誰曾料想,那里竟然是妖佛圓真為了捕獲修士刻意布下的陷阱。雖然兄弟發(fā)現(xiàn)了其中的不妥立時便要直接離開,但卻已經(jīng)為時已晚。
在圓真那莫大的神通施展之下,根本就沒有絲毫的抵抗之力,我等一眾同道立時便盡數(shù)被其擄進(jìn)了妖佛圓真的一處隱蔽道場之中。
當(dāng)時若不是小弟另有神通護(hù)住了自己的心神,恐怕當(dāng)時便會如同其余那些被擄走的同道一般,被那妖佛圓真直接煉化神魂,徹底化為了他佛國之中的若干佛子,終身受其擺布了?!?p> 說道此處,李煜似乎也想起了當(dāng)年自己經(jīng)歷的情景,心有余悸之下口中也免不得發(fā)出了一聲感嘆。
“那妖佛圓真在碎星界闖蕩多年,兇名赫赫,畏之者不計其數(shù)。兄弟竟然還能從這個兇人手中脫困,想來除了潑天的運勢之外,也是花了不少的心思吧?”
張煩見到李煜臉上露出的那種至今還有些余悸的神色,也知道自己觸及了李煜多年前的傷處,連忙將話頭一轉(zhuǎn),開始詢問起李煜是如何脫離困境的話題上了。
重新抿了一口張煩剛剛為自己填滿的茶水,稍稍穩(wěn)定了一下有些激蕩的心神,李煜這才繼續(xù)向傾耳聆聽的張煩講述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