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來看,司徒費和鹿梵子對于甲方和李煜來到此處,居然表現(xiàn)得如此的和顏悅色,想必便是與眼前的這座迷陣脫不開干系。
不過這也正符合他們二人的心意,自然也沒有拒絕的道理,當即便直接開口應承了下來。
司徒費抬眼看了看還在研究幻陣的鹿梵子一眼,眼中羨慕一閃而過,隨即這才對著甲方和李煜說道:
“鹿梵子師兄的確是涂遠子大宗師的得意弟子,在這么短的時間之內(nèi),便已經(jīng)找出了這處迷陣的諸多破綻。
其實這處迷陣倒也算不得多么的復雜,師兄我還是先給你們介紹一下有關迷陣的各種關竅。
至于后面具體應該如何的配合,你們進入陣中首先要聽從鹿梵子師兄的調(diào)遣即可。
師兄我作為輔助,配合鹿師兄對法陣的變化做進一步的推演。
至于那些具體的繁瑣破陣步驟,其中很大的一部分,就需要兩位師弟親手施為了……”
司徒費畢竟與甲方和李煜算是相識,此時倒也并不客氣,立刻便將二人拉到了路旁的空地上坐了下來。
順手將兩塊傳訊玉牌分別遞到還在恢復靈力的甲方和李煜手中,他便開始不停的向他們講解了起來。
其實司徒費對于這處迷陣的講解,并沒有涉及任何的核心問題。
畢竟他們也不過是在法陣之外,根據(jù)陣法的運轉進行一些推演而已,現(xiàn)在他也只是簡單的對之前得到的一些結論,向著甲方和李煜進行了一番介紹。
在這次的談話之中,司徒費除了再次強調(diào)他們一定要聽從鹿梵子與他的指令,不可輕舉妄動之外,更多的便是講解在進入迷陣之后,根據(jù)各種狀況,他們究竟應該怎樣進行配合之是。
交代的時間不長,畢竟甲方和李煜此次的主要任務,便是根據(jù)他們的要求,在指定地點布置各種陣器。
況且甲方和李煜也都是宗師弟子,進行這樣的簡單工作,不過是手到擒來之事,并不算多么的復雜。
除非在破陣的過程之中出現(xiàn)了某些重大的意外,否則一切都會按照他們設想的那樣進展下去的。
因此司徒費這次向甲方和李煜交代的主要目的,便是為了在意外發(fā)生,進而引發(fā)更為嚴重的一系列變化之后,那些具體的解決方案罷了。
見到甲方和李煜將一切都記在了心里,司徒費這才笑呵呵的招呼了一聲始終在迷陣之前觀察其中變化的鹿梵子。
緊接著便帶著甲方和李煜來到了迷霧之前,開始尋找起來進入迷陣需要的那個關鍵的契機。
隨著鹿梵子當先一步踏入迷霧之內(nèi),甲方和李煜也在司徒費的指揮下,一一踏進了迷陣之中。
至于司徒費則是拖在了他們所有人的身后,成為了壓陣之人,最后踏入了法陣。
李煜剛剛進入迷霧,原本還隱約可見的那座石塔,便已經(jīng)完全消失在了視線之內(nèi)。
入眼所見的完全,就是一團稀薄的白色迷霧,迷迷蒙蒙,將一切全部都籠罩在了其中。
這層迷霧雖然看起來朦朦朧朧,并沒有顯得多么的濃密,但是迷霧的范圍卻是無比的廣闊。
除了能夠依稀辨別出腳下隱現(xiàn)的石板小路、以及地面上凌亂的碎石之外,李煜便再也無法分辨出任何的事物。
至于鹿梵子、甲方、司徒費三人也早已失去了蹤影,也不知道都身處迷陣的哪個方位。
不過從李煜手中的傳訊玉牌之中,倒是還能感受到他們的氣息,顯然沒有因此與他們真正的失去了聯(lián)系。
而就在此時,傳訊玉牌在他手中微微震動,李煜忙將神識探入其中,司徒費那稍顯有些粗狂的聲音夾雜了一聲聲有些刺耳的噪音,這才從其中傳了出來。
“我已經(jīng)進入法陣,諸位兄弟是否就位?”
“就位!”
三個聲音幾乎同時在傳訊玉牌當中響了起來,也確定了各自此時的狀況。
這種傳訊玉牌乃是專門為小隊出行特別設計的一種專屬陣器,盡管傳訊距離有著一定的限制,但卻是相當?shù)膶嵱谩?p> 即便在這處迷陣也僅僅只是受到了一定的干擾,并沒有影響彼此的交流。
眼見各方都已經(jīng)就位,鹿梵子便從司徒費的手中接過了指揮權,開始真正的分配起了各自的任務。
他們進入這處迷陣的目的,便是要在陣中找尋到一條真正通往那處石塔的出口,而并非要將整個迷陣徹底破除。
也正是因為如此,相對而言,總體的過程卻是明顯要簡單了許多。
唯一麻煩的,便是如何確定那座石塔的具體方位,以及找到前往其所在的通路。
而這也需要進行許多次的嘗試,才有可能可以將石塔從這片混沌之中辨別出來。
鹿梵子交給李煜他們的任務,便是以這樣的目的為主。
李煜和甲方所要做的,便是通過在迷陣的某些特定的位置,布置一種可以定位的輔助信標,從而將其中的某一個部分從整個法陣之中剝離出去。
通過一次次的不斷試探,借此對石塔的方位進行更為精準的定位,從而尋找到一條真正的安全通路。
至于究竟在何時何處將這些信標布下,則是由鹿梵子和司徒費通過一次次的推演才能得出相應的結論,而李煜和甲方則是負責完成所有信標的布置。
這兩方面的工作都算不得多么的輕松。
畢竟這處迷陣的范圍極廣,即便是鹿梵子在法陣之外已經(jīng)進行過大量的推演,但是他們一旦深入迷陣,在很多方面都還需要對其進行再次修正,這個過程可謂相當?shù)姆爆崗碗s。
隨之而來的,便是需要布置的信標數(shù)量也會以倍數(shù)的增加。
在進入迷陣之前,鹿梵子便將大量的小巧玉柱交到了甲方和李煜手中。
這些玉柱盡管品質(zhì)一般,但是當做最為基礎的陣器,卻也算是恰到好處,再加上數(shù)量眾多,至少應對現(xiàn)在的局面,倒也不會出現(xiàn)太大的問題。
只是李煜和甲方兩人畢竟修為有限,尤其還需要不停的在玉柱上烙印陣紋。
這也讓他們幾乎拼盡了全力,總算是勉強的跟上了鹿梵子和司徒費持續(xù)推演的速度,不至于拖累了整個團隊的進程。
好在這幾人的分工十分的明確,按照鹿梵子不斷的指示,一邊不停的布置著陣標,一邊沿著這些陣標標記的方位,向著法陣的深處緩慢的行進。
隨著信標逐一插入,一道道微小的天光從迷霧之外投射而下,不斷在迷陣內(nèi)部的地面,顯出了無數(shù)斑駁的光點。
而這些光點也在隨著各處陣標的布下,緩緩的向著迷陣深處不斷的延展,逐漸形成了一條由光點布成的甬道。
不過從這條由陣標標記形成的甬道上來看,這條通道目前卻是顯得過于的曲折凌亂,而且隨著陣中迷霧的不斷翻涌,似乎還在隨時轉移著方位。
即便幾人好像已經(jīng)前行了一段不短的距離,但是想要真正抵達這處迷陣的出口,想來還需要不短的時間。
但是即便如此,眼前的成果也同樣給困在迷陣的幾人帶來的不少信心,一個個也愈加的賣力了起來。
只是就在幾人幾乎完全沉浸到了破解這處迷陣之際,一陣劇烈的金鐵交擊的轟鳴忽然在幾人的耳邊響了起來。
伴隨著金鐵聲的,則是一聲帶著無比憤怒的長嘯,很明顯是來自那只之前已經(jīng)逃離此地的雪狼王之口。
“果然是那只畜生,幸好我在進來之前在入口處做了一些布置,否則若讓那畜生闖入陣中,破壞了整個迷陣的運轉形式,還真的有可能壞了我們的大事。”
司徒費那爽朗的笑聲從傳訊玉牌中傳來出來,語氣中更是夾帶著一絲得意,似乎對于自己之前的布置十分的滿意。
“司徒兄布置的什么法陣?能將那只狼妖困住多久?”
而鹿梵子的聲音隨即也同樣傳了出來,只是他的語氣之中,卻是隱隱有著一些擔憂。
“堅金利刃,無物不摧。那只妖狼即便不喪命陣中,也會修為大損,再也興不起任何的風浪……”
只是司徒費的話音還沒落下,幾人忽然都覺得腳下的地面竟然開始了一陣陣不斷劇烈震顫。
隨之而來的便是籠罩在周圍的迷霧,似乎受到了某種力量的牽引,也開始不住的激蕩翻滾了起來。
“不好!畜生爾敢!”
就在司徒費那驚怒交加的大喝聲中,一聲巨大爆響在周圍回蕩開來,一團無比強盛的氣流隨即便在整個迷陣之中狂卷而過。
這股氣流不僅僅將甲方和李煜之前布置的所有陣標,幾乎徹底的摧毀殆盡。
甚至就連李煜的身體也被這股巨大的力量直接拋到了半空,隨后更是狠狠的砸在了下方堅硬的地面。
觸不及防之下,這一次重摔來得甚為的猛烈。
也不知道過去了多久,李煜這才捂著有些疼痛的后背緩緩的站了起來。
抬手撫了撫依舊有些暈眩的腦袋,他這才觀察起了周圍的狀況。
此時這片迷霧當中,原本李煜他們通過布置陣標形成的光斑,如今也已經(jīng)完全不見了絲毫的蹤跡。
就連周圍彌漫的霧氣,似乎較之初進入時還要濃密了幾分,
顯然,這一次突然爆發(fā)的動蕩,不僅僅將他們之前所有的努力全部付之一炬,甚至就連這處迷陣也因此發(fā)生了巨大的變化。
見到眼前這般惡劣的情形,李煜也不禁嘆了口氣。
根本就來不及仔細思索,李煜連忙向著依舊被自己攥在手中的玉牌度入了一縷神識,開始試圖與其他人重新取得聯(lián)系。
或許是因為發(fā)生了如此巨大的動蕩,無論李煜如何的嘗試,似乎再也無法獲取其他幾人任何的音訊,這也頓時讓他感到有些頭痛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