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酒店工作人員來的過于迅速,溫玉只好無奈的離開白棠的房間回去,畢竟走之前白棠還說了一句“趕緊回去把衣服穿上”,雖然這句話白棠自己壓根就不記得了。
回到自己房間的溫玉,沒有第一時間換衣服反而是躺在床上復盤此次行動,仔細推敲細節(jié)并計劃下一次改怎么改進。也正是因此,第二天溫玉感冒了甚至還有點發(fā)燒。
因為生病,兩人這次的草原之旅還沒有見到草原就打道回府了,回去之后白棠還陪著人在醫(yī)院掛了水才回家。
傍晚十分,火紅的夕陽從窗戶照進屋里,光將屋子染成了橘紅色,透過桌子上的玻璃水壺加了一點亮晶晶的點綴。
溫玉睜眼醒來,腦子一時有點懵,起身坐起來,頭還有些暈??粗煜さ沫h(huán)境,一時說不上什么心情,像是習慣的孤獨。他下床來到客廳,走向餐廳的餐桌,給自己到了一杯水。
看著水波晃動的光影,溫玉呆滯了一瞬。房子似乎有些大,不然怎么會這么安靜呢。溫玉想。
喝了水溫玉走向客廳,在距離沙發(fā)還有一段距離的地方,他突然覺得這屋子似乎也沒有那么的安靜,他嘴角不禁上揚,放慢腳步走向沙發(fā)。
沙發(fā)上,栗子枕著白棠的胳膊,一人一狗都正在熟睡。
溫玉在沙發(fā)前蹲下,伸手摸了摸栗子,栗子只抬起眼皮看了他一眼,哼唧一聲繼續(xù)睡自己的。溫玉笑了笑又伸手輕輕的摸摸狗頭,看著白棠熟睡的面孔,溫玉的動作逐漸慢下來。
突然,溫玉發(fā)現(xiàn)白棠的嘴巴上有一根狗毛,于是湊近去想要小心的在不驚醒白棠的情況下拿掉。但是栗子似乎不太喜歡他的動作,忽地腦袋抬起撞了一下他的手。突如其來的力量改變了手原來的軌跡,手指觸碰到了白棠的嘴唇。
溫玉腦子一瞬間空白,整個人僵住,白棠睜開眼看到的就是溫玉那近在咫尺的通紅的臉。兩人視線交互,良久溫玉才觸電般收回手,站了起來。
在溫玉慌張的站起來的那一刻,白棠蹭的一下也從沙發(fā)上站了起來,沖著溫玉的后腦勺喊道:“你親我了?”
“沒,沒,沒有。”溫玉聞言急忙轉(zhuǎn)過身,慌張的解釋道。
“我都感覺到了,你還撒謊?”白棠不講理的說。
“我沒有?!睖赜裥÷暤慕忉尅?p> 白棠并不聽,語氣突然嚴肅的問:“溫玉,你是不是喜歡我?”
溫玉愣住了,心跳聲太大了,以至于他好像有片刻耳鳴了。還沒來得及回答,耳邊又傳來白棠的聲音,“你想清楚了再說,你要知道這件事不管說出來,不管是什么樣的結果,我們都回不到從前去了?!?p> 心好像被很重很重的石頭壓著,一直往下沉往下沉,溫玉不知道要怎么辦,只能一直喃喃道:“我,剛剛,沒有親你,沒有。”
得到的答案與預期相差太遠,白棠有些惱羞成怒,她說:“你偷親我,還不想負責?我要告訴我哥?!闭f著,她跳下沙發(fā),鞋也不穿就想往外走。
看著白棠生氣要走的樣子,身體比腦子快一步的溫玉一把拉住了人,但此刻他腦子如漿糊般亂的很。
“你干嘛?偷親還不負責,耍流氓,找湊?”白棠兇巴巴的說。
“負責,負責,”溫玉的漿糊腦子現(xiàn)在根本理不清發(fā)生了什么,只想擔下白棠所說的事情,讓她不要生氣,他急急忙忙的說:“我負責?!?p> “真的?”聽到溫玉說負責,白棠瞬間就不氣了,抿著想笑的嘴說:“我可沒逼你?!?p> “嗯嗯,真的?!睖赜裾f。
“真的負責?自愿的?”白棠又問。
“自愿的?!睖赜窕卮?,白棠不生氣了,他的腦子也慢慢恢復理智了。
兩人相識沉默了一瞬,白棠突然又生氣道:“不行,你又不喜歡我,我不要你負責了。”
“喜歡的,喜歡的,我喜歡你的?!睖赜窦奔苯忉尩?。
“真的?”
“嗯?!?p> 白棠嘴唇微抿,下巴微微上挑說:“那,好叭?!?p> 一時間,兩人相視著又陷入了沉默。
良久,白棠覺得率先受不了這種氛圍了,她感覺自己的心彷佛要跳出來。
“我,先回去了?!彼杂行┗艁y的說,然后轉(zhuǎn)身離開。
然而,步子還未邁開,手臂就被溫玉抓住了。
“我,難受?!睖赜裾f,眼皮微垂,西沉的夕陽已經(jīng)不能讓他通紅的耳朵展示展示在白棠面前了。
白棠看著他,撓撓頭說:“那,我再陪你一會兒?”
“嗯?!睖赜顸c頭。
兩人沉默著坐下,像幼兒園老師教的坐的規(guī)規(guī)矩矩。半晌,溫玉的手順著白棠的手臂慢慢下滑,手指劃過手腕,酥酥癢癢。劃過掌心時的觸覺,宛如白天的煙花一般,從掌心直竄至大腦,而后在大腦“砰”的一聲炸響,除了聲響便只剩一片空白。
手指順著掌心慢慢往下,擠過指縫并與之十指交叉,兩人都目光直視前方,心跳如戰(zhàn)鼓正敲的火熱。
夕陽完成了它浪漫的任務,功成身退,將世界交給黑夜。黑如潮水般在夕陽的余暉消散之際席卷而來,迅速包裹了浪漫。
房子里,兩人還保持著最初的姿勢,任由黑暗包裹自己。栗子趴在小白的腳邊,看著自己空空的飯盆,不時哼唧一聲。
不知過了多久,一陣陣沉重的砸門聲打破了屋里的寧靜。
“小玉?棠棠?”砸門聲伴隨著白文言的聲音。
白棠迅速松開溫玉的手,兩人都站了起來,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
溫玉打開了客廳的燈,去開了門,白棠還站在原地十分不自在的整理衣服。
白文言進門問:“你們在干什么?我按了半天門鈴都沒人應?!?p> “沒聽見。”溫玉解釋道。
白文言看了看臉色不太正常的兩人,又問一遍,“你們剛才再干什么?”
“沒什么啊。”白棠不自在的摸摸脖子,看著白文言手里拎著的外賣說,“吃飯了嗎?”
“嗯?!卑孜难源蛄苛藘扇艘谎?,走向餐廳。
這餐飯吃的異常的安靜,白棠和溫玉埋頭吃飯,不時抬起頭偷看對方一眼,白文言默默的看著這一幕,直到吃完飯。
收拾完殘羹剩飯之后,白文言說:“好了,小玉生病了要好好休息,我們就先回去了?!闭f完拉著白棠就往外走。
溫玉不自覺地跟在兩人身后,到門口時,白文言站在門外對著門里的溫玉說:“小玉,你早點休息,別忘了吃藥啊?!?p> 溫玉張了張嘴,話還說出口,門已經(jīng)被關上了。
“哥,哥,哥你干嘛呀?!北焕宦愤M家門的白棠,有些懵。
白文言將白棠拉進屋,臉色十分嚴肅的問:“你們兩個當時在干什么?”
“???”白棠被問的有點懵。
“我按門鈴你們怎么都沒開門?”白文言問。
白棠說:“沒聽見啊。”
“那你們當時在干什么,我可是按了好幾次門鈴,你們都沒聽見?”
“沒干什么,是真的沒聽見?!?p> 白文言雙眼直直的盯著白棠,神情十分嚴肅。
“真真沒干什么,就坐在沙發(fā)上……”白文言的眼神讓白棠有些心虛,她解釋道。
白文言依舊沒說話,一動不動的看著她。
白棠抿抿嘴,輕咳一聲,略微低頭說:“就,嗯,就牽,牽手了。”
沉默半晌,白棠抬起頭看著白文言說:“我們,在談戀愛了,但是,就只牽了手,還,還沒有接吻過?!?p> 白文言嘆了口氣說:“談戀愛就談戀愛,這樣偷偷摸摸遮遮掩掩的干什么?”
白文言的話,像是打開白棠的什么開關一樣,讓白棠精神一震,說道:“對哦,我大學都畢業(yè),又不是早戀了。”
白棠說完,就轉(zhuǎn)身往外走。
白文言揉了揉眉心,問:“你干什么去?”
白棠頭也不回的走了出去,只留給白文言一個匆忙興奮的背影,以及從門外傳來的一句“陪我男朋友去”。
白棠興沖沖的來到溫玉家的門口,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和頭發(fā),深呼吸兩三次后伸手敲了敲門。
門開了,白棠和溫玉兩人四目相對的那一剎都開始臉紅心跳。白棠站再門外,溫玉站在門內(nèi),一個仰著頭,一個略低頭,沉默著對視良久。
還是栗子等的不耐煩了,沖著兩人叫了一聲,兩人才回過神來。
客廳電視播放著白棠最近追的劇,沙發(fā)上,兩人肩并肩坐著,注意力都沒有放在電視上。明明曾經(jīng)想象的戀愛多甜蜜,此刻卻是連動一動都要小心翼翼的僵硬。
電視劇不知道播放了幾集,兩人就這么坐了幾集。從來都是坐沒坐相的白棠,突然板正的坐了這么久,有些挨不住,小心翼翼的挪了挪屁股,把背輕輕往后傾,原想就勢靠在沙發(fā)背上,可沙發(fā)太寬了。
白棠又挪了一下屁股,這次動作幅度稍微大了些,溫玉扭過頭來看她。白棠輕輕別過頭假裝沒有察覺,雙眼盯著電視,但溫玉并沒有就此將他的視線轉(zhuǎn)回去。
過了兩分鐘,白棠實在忍不住了,忽地站起身,說:“我,我去上個廁所?!?p> 溫玉跟著起身,視線追隨這白棠到了廁所門口,然后腳不自覺地就朝廁所走了過去。
白棠一開門就看見站在門口的溫玉,嚇了一跳,問:“你干嘛,你你也要上廁所?”
溫玉自己也不知道自己為什么要等在門口,但又覺得不能不解釋一下,就只好順著白棠的話,點點頭。
“那,你去吧。”白棠走出來對溫玉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