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惡毒女配二號
冬天,天黑的格外早。
終于不用加班的白文言每天準(zhǔn)時下班到顧氏樓下等白棠,絲毫不想給白棠與顧蘇云相處的機(jī)會。
這天,白文言照例來接白棠下班,回家的路上白文言問:“周六晚上陳家有個宴會,你想去嗎?”
“陳家?宴會?干什么的?”白棠有些奇怪,怎么突然就有宴會了。
“嗯,說是宴會,其實(shí)應(yīng)該算是酒會吧。陳家就是媽媽的娘家,不過外公外婆已經(jīng)不在了。至于干什么,”白文言嗤笑一聲,說:“大概是閑的吧?!?p> 白文言很少在白棠面前這樣直觀的表達(dá)對人或食物的不喜,至少自白棠失憶以來是很少很少的。
白棠不解的問:“我們兩家關(guān)系不好嗎?”
“不好。”白文言簡短的回答道。
大概是猜到白棠想問什么,白文言又補(bǔ)充道:“但面子上還過的去,像我們這樣在商場上混的大家,私底下關(guān)系再不好,面子還是要做的,如果這種事拉到臺面上對誰都不好?!?p> 白棠有些不懂,她覺得不好那就沒必要裝作好的樣子,這樣既虛偽又累人。
商場上的事,白文言從來都不勉強(qiáng)白棠,所以他說:“你要是不想去就不去,我就是跟你說一聲?!?p> 白棠問他,“你要去嗎?”
“當(dāng)然,畢竟是外家,他們又邀請了?!卑孜难哉f,語氣淡淡。
白棠看著白文言的側(cè)臉,沉默了一會兒又問:“我們的關(guān)系為什么不好?”
“他們對媽媽不好,所以媽媽還在的時候關(guān)系就不怎么好。”白文言只說到這兒,他不想多說,這不是什么值得宣揚(yáng)的事。
白棠媽媽是陳家不怎么受寵的二女兒,上有哥哥姐姐下有弟弟妹妹,最重要的是她是第二任夫人生的孩子,且她媽媽只生了她一個女兒。
哥哥姐姐是一母同胞,弟弟妹妹是一母同胞,姐姐有哥哥照顧,妹妹有繼母撐腰,所以她這個中間的就只能被欺負(fù)。
在她還沒有嫁給白棠爸爸白莫非之前,陳家一直打算拿她來聯(lián)姻,聯(lián)姻對象在圈子里的名聲并不好。雖然白家跟陳家沒有生意上的關(guān)系,但白家在圈子里也算是有名的,陳家也就同意了。
陳家老爺子死后,白媽媽基本上就跟陳家斷了關(guān)系,但是在白媽媽死后陳家的卻試圖通過白文言做點(diǎn)什么??上О准业年P(guān)系簡單,且白家兄弟姐妹之間關(guān)系又好,還有白老爺子坐鎮(zhèn),陳家并沒有成功,但兩家的關(guān)系卻因此更惡劣了。
“都請了哪些人?”白棠沒再糾結(jié)前面的問題,轉(zhuǎn)而問。
“圈子里能請的都請了?!?p> 白棠說:“那去吧,我陪你,要是去了心情不好還能跟我吐槽一下?!?p> 過了一會兒,白棠又問:“要穿禮服嗎?”
“嗯?!?p> “哇,我還沒有穿過呢?!睘榱藝?yán)謹(jǐn),白棠又補(bǔ)充一句,“失憶以后。”
周六晚上六點(diǎn)五十白家的車出現(xiàn)在吉州大酒店的門前,車門打開,一身淺灰色西裝的白文言從車上下來,十分紳士的伸出左手牽著一只小巧的手。等小手的主人下車站定后,白文言脫下西裝披在她身上,然后彎著手臂等她挽上后,說:“走吧?!?p> 白棠穿著長到快要拖地的酒紅色禮服,踩在玫瑰金色的小高跟,拉了拉白文言搭在肩上的外套,“要不然我穿上吧,這樣披著容易掉?!?p> 白文言笑了一下,說:“不會的,你放心的走吧?!?p> 酒店內(nèi)暖氣很足,很多女士都只穿了露胳膊露腿的禮服。
白棠剛進(jìn)酒店大門,溫玉就到了,他今天穿的是湛藍(lán)色西服。酒店門口的燈光下,他面無表情的下車,對門口迎上來的侍者點(diǎn)點(diǎn)頭,像個高高在上不容侵犯的神,直到他走進(jìn)酒店大門看見她,神瞬間墜入凡間成了最平庸的凡人。
“棠棠。”他快步朝她走了過去,在外人面前他不喜歡叫她姐姐。
看見溫玉的這一刻,白棠平靜的心起了一些波瀾,高興,她將這種高興歸結(jié)為:在這么無聊的場合,終于來了一個說的上話的人。
三人一起走進(jìn)宴會的大廳,大廳里人來人往。陳家在都城的地位高,但算不上站在最頂端的。盡管如此,今天來的人還是很多,一來陳家在政方有幾個人,二來嘛大概是冬天了大家都比較閑吧。
白棠跟在白文言身邊,原本是想吐槽方便,但是宴會的目的是什么,不就是給跟機(jī)會結(jié)識其他人以及“聯(lián)絡(luò)感情”的么,所以白文言身邊的人不斷,不是他找人就是人找他。
小半個小時后,白棠累了,恨不能整個人掛在白文言身上。宴會場人來人往,白棠小聲湊近白文言耳邊說:“哥,我們回家吧,我以為宴會就是穿著漂亮的禮服過來吃飯的,怎么一直在說話呢?!?p> “你餓了?先和小玉去自助餐廳吃點(diǎn)東西,休息一下,我們一會兒就回去?!卑孜难哉f。
白棠還想說什么,但這時又有人遠(yuǎn)遠(yuǎn)的跟白文言打了招呼,正朝他這里走來,白棠不想再和陌生人說話了,只好應(yīng)了。
“走吧?!卑滋奶嶂棺?,對溫玉說。
溫玉彎著手臂看著白棠,等白棠把手搭上來才開始邁步子。
“好無聊哦,還不如回家看電視?!卑滋男÷暩鷾赜裢虏?。
自助餐廳門口,幾個年輕男女看見白棠的時候臉色變了變,溫玉幾乎是在同一時間腳步頓了一下。
“喲,這不是白大小姐嗎?”一道女聲從前方傳來。
白棠聽見這聲音的時候愣了一下,有些不確定那個“白小姐”說的是不是自己,但見那女子的眼神直勾勾的看著自己,便確定。
喲這一字,語氣詞,表示輕微驚訝。這不是xxx嗎,反問語氣表示吃驚、沒想到。雙重吃驚,表示很驚訝。但是結(jié)合“語境”,在這里表示戲謔、陰陽怪氣,說明我們關(guān)系不好。白棠在心里如是分析道。沒辦法,這種宴會實(shí)在是無聊。
白棠沒理會那人,一是這里大庭廣眾的不適合敞開心扉進(jìn)行深入交流,二是她不認(rèn)識人。
見白棠不理自己,那女子又開口說:“怎么?就這么著急見顧哥哥嗎,連跟我們說句話的時間都沒有?”
聽到顧哥哥三個字,白棠滿腦子的問號:顧哥哥?誰?顧蘇云?他在這兒?敲(語氣詞)
白棠十分不優(yōu)雅的沖那人翻了個白眼,挽著溫玉的胳膊繼續(xù)走。
“白棠,你是個女的,臉皮怎么這么厚?!蹦桥佑终f。
“姚思琪,你不要太過分了?!睖赜裼行┥鷼獾臎_那人喊道。
姚思琪。白棠忽地把視線鎖定在那人身上,姚思琪啊,這個人可是小說大綱里除了白棠之外戲份最重的女配了。姚思琪,喜歡顧蘇云,跟顧蘇云的妹妹顧雨菲關(guān)系好,可以算的上是顧雨菲的鐵桿小跟班了。
姚家算不上大家,像陳家這種宴會她原本是沒有機(jī)會進(jìn)來的,但有顧雨菲那就不一樣。小說大綱里,顧雨菲因?yàn)椴幌矚g白棠,可是帶著姚思琪一起去過很多有白棠和顧蘇云的地方。
“怎么了,我說錯了嗎?她難道不是顧總到哪里都跟著,死皮賴臉的纏著顧總?”
要說纏著顧蘇云,白棠確實(shí)是制造了很多“偶遇”的機(jī)會,但要說死皮賴臉的纏著,不至于吧,至少迄今為止白棠做的事情還不至于說到那個份兒上。
“請問,這里是陳家的宴會吧?”姚思琪的話說的有些難聽了,白棠有些無語的問。
“陳家怎么了,你還不是跟……”過來了。
“思琪,別說了?!币λ肩鞯脑掃€沒有說完,就被一道女聲冷冷的打斷了。
白棠聞聲看過去,一個跟顧蘇云有兩份相似的女生,臉上神情有些不耐煩。
“怎么了菲菲,我說錯什么了嗎?她就是跟著顧哥哥來的啊。”姚思琪拉著顧雨菲嬌滴滴的問,那語氣跟剛才完全判若兩人。
顧雨菲掙開她的手,走向白棠說了聲抱歉就離開了。跟著顧雨菲的那些男男女女也隨著離開了,只有姚思琪瞪了一眼白棠,才跺跺腳跟上去。
白棠看著顧雨菲一眾人離開的背影,有些不解,但并沒有想太多,畢竟跟小說大綱差的多的內(nèi)容多了去了。就像剛剛這個惡毒女配二號這種情況,應(yīng)該活不過三章才對。
那外一邊,剛離開的姚思琪還在問她說錯了什么,顧雨菲并不理她,一行人中一個人好心的解釋道:“陳家是白小姐的外家?!?p> “所以呢?”姚思琪還在問。
這下那人也不理她了。
她能夠來陳家的宴會,的確是顧雨菲帶進(jìn)來的,但卻是討好了顧雨菲很久才求來的機(jī)會。她知道顧雨菲不喜歡白棠,她覺得得罪白棠也沒什么關(guān)系,所以她本以為這次在顧雨菲面前罵一罵白棠,能在顧雨菲面前留下好印象。
但她不知道的是顧雨菲不喜歡白棠,是因?yàn)榘滋淖屗珙櫶K云覺得為難,也讓她覺得煩人。但現(xiàn)在已經(jīng)有一段時間沒見到過白棠的顧雨菲,再次見到白棠時,似乎沒有以前那么厭煩了。
當(dāng)然,她更加清楚的是姚思琪那點(diǎn)兒小心機(jī),自以為是,把別人當(dāng)傻子,實(shí)則什么心思都差點(diǎn)放在臉上了,所以她有些后悔把人帶過來,以后大概也會跟她劃清界限。
餐廳里,白棠大概掃了一眼沒發(fā)現(xiàn)顧蘇云,沒發(fā)現(xiàn)顧蘇云對白棠來說是個好消息。
白棠選了一個角落的位置,坐下的那一刻覺得整個人都輕松了。
“啊,累死我了?!?p> 溫玉等白棠坐好后,才落座點(diǎn)餐。像這種宴會的自助餐廳做菜的一般都是機(jī)器人,所以溫玉只簡單的點(diǎn)了兩個菜一個甜品。
菜的味道還行,甜品有些不合白棠的口味。她說:“這兒的甜品不行。”
溫玉接話,說:“明天我給你做,我新學(xué)了一道豆子甜品?!?p> 白棠眼睛等登時亮了,笑著說:“小玉,你可真好。”
“甚得姐心,”她補(bǔ)充道。
說完,莫名其妙的又補(bǔ)充一句:“你懂我意思吧?”
溫玉臉上的笑僵了一下,點(diǎn)點(diǎn)頭。
“你真懂?”白棠問,可是我自己都不懂。
溫玉接話,說:“走吧,你不是想回家看電視么,我們?nèi)フ椅难愿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