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可能不是人
白棠雙眼死死的盯著“本章完”三個字，真是恨不能通過網(wǎng)線把這個“文學(xué)院的貓”抓出來，然后一根一根的拔光它的毛。
“啊~，胡說八道，捏造，虛構(gòu)，誣陷。”白棠忍不了了，氣憤的沖著手機大喊。
白文言覺得自己這段時間的頭頂都清減了不少，嘆了口氣說：“好了，冷靜點，你先說說這些都是怎么回事？”
白棠癟癟嘴，說：“這事兒我本來還想跟你吐槽來著，結(jié)果你要加班就忘了。這些寫的根本就不是那么回事，那個主管根本就沒有來找我說什么，他就只是在我座位旁邊走來走去，但是我又不認識他，他走的我煩了，我才瞪他的。
“還有江穆婉，那手鏈根本不是我故意扔地上的，我是真的被她嚇到了。還有還有，晚上回來我確實是遇見顧蘇云了，但是我根本沒有主動跟他說話，是他上來找我說話的，而且我根本就沒有做小說里寫的那個什么乖巧什么的樣子。
“哥，我覺得這個文學(xué)院的貓就是江穆婉，這名字一天就像女孩子愛取的，還有今天在茶水室發(fā)生的事，當時旁邊根本沒有其他人?！?p> 剛說完，白棠又將自己的話推翻，道：“不對，江穆婉不應(yīng)該會知道我下班回來的事，除非是顧蘇云跟她說了。”
白棠想了想下結(jié)論說：“所以，這一定是他們兩個人聯(lián)合起來寫的，好可怕的人。”
白棠是個腦洞大的人，想事情想的淺薄，想的方向卻千奇百怪。
白文言也算是縱橫商場十年的老手，所思所想要自然比白棠要深遠，當然腦回路也要更正常，而此刻他不能直接以正常人的腦回路來應(yīng)付，而是要顯得非常理性的在這里陪自己的妹妹分析這種事情。
“應(yīng)該不是顧蘇云，江穆婉先不說，顧蘇云多少知道你愛看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這個網(wǎng)站不算小，如果是他寫的那放在這個網(wǎng)站上不是很大的紀律被你看到嗎？”
“如果他就是想讓我但看到呢？”白棠見白文言皺眉沉默，分析道：“我之前是追過他對吧？”
白文言看了一眼白棠，點點頭。
“那么，如果他不喜歡我，又像這章最后結(jié)尾那么想的話，不好直接拒絕或者直接拒絕無效，就通過這種手段打擊我呢？”
“正常人誰會看個小說就覺得是自己啊？還有正常人誰會像這種方法拒絕一個追求者？這一個平臺的小說千千萬萬，誰能保證一定會被看到？”白文言覺得自己就不該聽白棠說這么多。
“不對哦，哥，任誰看到一本小說里跟自己生活中的任務(wù)事件都能對上，哪怕名字都是取得諧音，都會覺得是真的吧。至于作者嘛，萬一作者就不是一個正常人呢？或者干脆不是人呢？你不要覺得你曾經(jīng)跟他是好朋友，就覺得自己很了解他，要知道新聞上很多事件可都是熟人作案?！?p> 被白棠這么一通分析，白文言竟覺得無法反駁，而且還不能順著白棠的思路深思，否則越是思考越是覺得不僅不能反駁還覺得十分的有道理。
白文言作為一個久經(jīng)商場的成熟男人，在有關(guān)白棠的事情上總是不能做到客觀理智，更別提白棠還在一旁洗腦，真是應(yīng)了那句老話了：關(guān)心則亂。
“既然這樣，那你就不要再去他的公司上班了。”仔細想了一會兒，白文言說。
不管怎么樣，妹妹是親的，現(xiàn)在還是失憶狀態(tài)把她一個人放在外面，他不放心，更何況現(xiàn)在還有別有用心的人在一旁盯著她。
“不行?！卑滋囊豢诨亟^，“我們現(xiàn)在還不清楚他的目的是什么，按理說我都這么長時間沒理他，現(xiàn)在見面也都能避著就避著，他不應(yīng)該還寫，至少情節(jié)不應(yīng)該這樣。所以，我覺得他們的圖謀恐怕不簡單?！?p> 這時，白文言的手機響了，打電話的人是他的助理，算是從他進入公司開始就跟著他的，可靠。
白文言接完電話后，臉色有些不好看。
“怎么了？公司出事了？顧蘇云干的？”白棠問。
白文言搖了搖頭，晚上加班回來后，白文言習(xí)慣性的打開這個看書平臺，這是從白棠出事后查到這本小說開始就有的習(xí)慣。
今天白文言看見文章更新后，立刻打電話給助理，安排查了“文學(xué)院的貓”這個賬號的登錄IP地址，其實之前也都查過，都是一個結(jié)果：立中大學(xué)公共微機教室。
今天的調(diào)查結(jié)果一如既往，并且還找關(guān)系查了那里的監(jiān)控，監(jiān)控記錄顯示那段時間并沒有人出現(xiàn)，更別說使用電腦上傳東西。
白文言把調(diào)查結(jié)果跟白棠說了，白棠愣了一下，問：“這個IP地址是真的嗎？”
白文言點點頭道：“確定是從這里上傳的?！?p> “會不會是特別厲害的黑客？”
“真有這樣的本事，人家盯著你干什么？”
“萬一是變態(tài)呢？或者，為錢了？再或者，這個黑客是我以前的追求者？被我拒絕后想要報復(fù)我？”白棠咬了咬手指，又問：“我從小到大拒絕過多少人的告白？”
追求者？
這么有本事的人的心思又怎么會放在這點兒小事上。
白文言說：“真要是有這么大本事的黑客，直接黑進公司的網(wǎng)絡(luò)豈不是更方便？還有，如果你曾經(jīng)的追求者有這么厲害的技術(shù)，那人家現(xiàn)在也不會記得你，真是為了報復(fù)你那得多勵志。再說了，你以為你是什么人間絕色，天上仙子嗎？人見人愛？”
“哥，你現(xiàn)在屬于是‘不識廬山真面目，只緣身在此山中’了，可不要小看你妹妹我的魅力。我白家千金，要錢有錢要顏有顏，身材不錯，性格善良又大方，就這些已經(jīng)是打敗全國上下99%的人了。
“在剩下的1%的白富美當中，我還不愛風(fēng)花雪月，要知道這一點，在我們一群有錢人家的孩子里可是難能可貴的不行的好不好。還有，黑公司的風(fēng)險更大啊。首先，公司有網(wǎng)絡(luò)安全部門，公司網(wǎng)絡(luò)有異?？隙〞芸毂话l(fā)現(xiàn)；其次，一旦被抓住那結(jié)局，就不是那么簡單的了。大哥，你還是想的簡單了?！卑滋牧昧肆妙^發(fā)說。
白文言：……
插科打諢過后，白棠又重回正題，語氣嚴肅的說：“如果不是黑客，那么就只有一個可能了。那就是，顧蘇云或者江穆婉不是人，是妖怪或者鬼怪之類的東西，只有他門才能有這種能力，既隨時隨地監(jiān)控我還能不被人找到?！?p> 白文言抬手打斷白棠說：“好了，打住，真是越說越離譜了。雖然這件事有些蹊蹺，但你的腦子能不能連接一下人間的回路？”我一定要再多找?guī)讉€頂尖心理醫(yī)生好好給你看看。
白棠不滿哼一聲，繼續(xù)說：“你等著吧，反正我是一定要揪出他們倆的狐貍尾巴的?！?p> 說完白棠轉(zhuǎn)身離開，剛走到書房門口，又停下補充道：“哥，早點休息吧，你還沒找到媳婦兒呢，頭發(fā)還是要保住啊?！?p> 一邊說眼神還一邊往白文言頭上瞟，白文言聽完摸摸頭，大驚：都這么明顯了嗎？
白棠走后，白文言又陷入了沉思，其實還有一件事白文言沒有告訴白棠。那就是這本小說在兩年前開文并發(fā)出了大綱。大概是因為作者是個新手，直接把大綱發(fā)出來了。
后面的楔子和大綱的時間差不多了多少，但和正文的更新時間間隔很久，兩章正文的更新時間間隔也比較久，內(nèi)容更新有些像是壓縮日記。
更新過的內(nèi)容都沒有改過，所以說那篇大綱可能真的算是預(yù)言，尤其是白棠傷好后還要回到顧氏去上班，這讓白文言更加傾向這種不好的猜測。這種猜測讓白文言三十幾年建設(shè)的世界觀隱隱有些崩潰。
少說少錯的白棠，短短一周已經(jīng)成功融入公司，并且根據(jù)“無意間”聽到的事情，認識并了解了不少同事。
不過，本來想通過改變與女主的關(guān)系，打入內(nèi)部深入調(diào)查。但，不知道是女主過于謹慎，還是之前給女主造成的心理陰影太大，白棠主動示好了好幾次，非但沒有成功緩和關(guān)系，反而讓女主越發(fā)避著她了。
白棠也偷偷跟蹤過江穆婉幾次，試圖找到她和神秘人的“勾結(jié)”的證據(jù)，可是沒有結(jié)果。一來江穆婉并非可以天天準時下班，白棠為了跟蹤甚至有一次等到過凌晨。二來就是江穆婉就算早下班也不會天天去買烤紅薯，就算偶爾去買一次也真的只是賣烤紅薯。所以白棠一無所獲。
無法，白棠只能回歸“傳統(tǒng)模式”——暗中觀察。但是，目前為止就在公司的觀察結(jié)果來看，江穆婉并沒有問題，這說明什么？說明他們藏的深啊。
一周過去了，白棠跟女主之間并沒有發(fā)生什么值得記錄的事，不過是她跑她追，最后她放棄罷了。
這一周除了第三章，文學(xué)院的貓并沒有再更新。果然，寫小說只是為了排遣變態(tài)的“癖好”，而非靠著這個掙錢，否則要餓死。
一周都無所收獲的白棠，決定雙管齊下，在公司“觀察”女主，回家后觀察男主。但是，她從心，所以只能找白文言。
白文言一方面也是真的被折磨的沒脾氣了，另一方面也是想趁機觀察一下情況，于是就答應(yīng)白棠邀請了顧蘇云周日到家里來吃飯。
自從白棠開始明目張膽的追求顧蘇云之后，白文言和顧蘇云的關(guān)系就有了些微妙的變化。而從白棠在顧氏出事后，兩人就沒有再坐下來說過話，更別提一起吃飯了。
所以，這次白文言一發(fā)出邀請，顧蘇云就應(yīng)了。
飯是自己在家做，為了白棠能夠更好的“觀察”，白文言邀請了顧蘇云一起從購買食材開始，自己動手做。
當然溫玉也在邀請之列，且不說他們的關(guān)系有多好，還是同一層的鄰居而且有溫玉在還可以幫忙擋一下顧蘇云。
周日上午十點。吃完早飯，稍作收拾，四人就一同出發(fā)了。
盡管有兩個人陪著，白棠還是有些虛，尤其是當她和顧蘇云對視時，明明別人都覺得正常，偏她卻總覺得對方的眼神很危險。
離金逸花園公寓最近的市場，開車要半個小時。
白棠害怕顧蘇云的眼神但又想多觀察觀察，不想坐副駕駛，但她更不敢跟顧蘇云一起坐在后排，所以想也沒想第一時間拉著溫玉坐了后排。
白棠的這一舉動讓在場其他三個男人都略有些疑惑，但白文言和顧蘇云即便心有疑惑卻又覺得這樣也好，只有溫玉一個人沉浸在自己的世界“幸?！敝?。
溫玉跟著白棠上車，坐在白棠身旁，低著頭拼命壓著自己的嘴角，還用手遮著嘴。白文言通過后視鏡看看溫玉又看看白棠，有些無奈的啟動了車。
等溫玉好不容易壓制住嘴角，一抬頭卻看見白棠正盯著顧蘇云看，還欲蓋彌彰頻頻轉(zhuǎn)換視線。
這下嘴角不用刻意壓制了，想翹都翹不起來，并且他發(fā)現(xiàn)從這一刻開始一直到飯局結(jié)束，白棠的視線始終在顧蘇云的身上打轉(zhuǎn)。哪怕逛市場時被白棠拉著胳膊，溫玉也始終高興不起來了，甚至越來越害怕。
“蘇云……哥哥，你最近在忙什么呀？最近都沒怎么見過你。”白棠鼓起勇氣在白文言和顧蘇云聊天間隙，插了一句話。
顧蘇云禮貌的回答：“公司的一些事情，最近遇到了一些麻煩，所以這段時間有些忙。”
“奧~你們都好忙哦，我哥最近也忙的不行。”
白棠也就這么打了個岔，卻不想顧蘇云竟主動跟白文言聊起了白棠小時候的事情。
尷了個尬。
到了市場，白文言和顧蘇云走在前面，一邊商量買什么食材定怎樣的菜單又一邊聊起了兩人關(guān)于買菜做飯的往事。白棠不忘職責(zé)，強拉著溫玉跟在他們身后，觀察著顧蘇云的一舉一動，看食材的表情，對食材的選擇，說話行事的風(fēng)格。一邊走一邊在心里對某方面的舉動喊：PASS。
顧蘇云對白棠的視線不是沒有感覺，畢竟白棠是真的不善隱藏，視線灼熱且直白。
“棠棠，小玉，你們也看看你們想吃什么？”站在海鮮區(qū)的那一排玻璃缸前，顧蘇云說。
突然被點名的白棠，眼神躲閃，有些心虛的說：“反正我也不會做，我哥要做什么就買什么唄。”
“你想吃什么就買什么，要是文言不會做我來做，小玉呢？你想吃什么？”顧蘇云笑著說。
“龍蝦吧，多買點兒，我想吃麻辣小龍蝦?！卑滋南肓讼胱罱吹碾娨晞≌f。
溫玉眉頭微微一蹙，淡淡的說：“聽棠棠姐姐的吧，我不挑食?！?p> 小龍蝦買了，又買了魚，什么魚白棠不認識。
蔬菜水果肉類，都買了一些，一行人又打道回府。本來溫玉還提議和白棠一起去買點甜點或者零食什么的，但被白棠拒絕了，因為溫玉的提議是兩人脫離隊伍單獨離開。這可是白棠好不容易求來的機會，怎么能因為一點兒吃的就浪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