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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每天隨機變小

第十章:生命里的一道微光

我每天隨機變小 北天赤魚 2311 2022-05-28 15:09:48

  十八年前,顧辰出生。顧家此時已經(jīng)成為名副其實的大家族,小時候的顧辰還是很受疼愛的,那個時候,顧家勢頭正猛,整個顧家張揚地在京都這個勾心斗角的地方硬生生地擠出了一片地方,顧辰的爺爺奶奶早就不在了,在顧辰父親和他的兩個兄弟的努力下,顧家開始蓬勃發(fā)展。俗話說,一人得道雞犬升天,和顧家有關(guān)系的親戚也風(fēng)頭正盛。

  就在這個時間,顧辰降生了,我們不談什么出生就天降異象,什么命運之子,但是顧辰出生的時候確實發(fā)生了一件大事。天文學(xué)家觀測到宇宙在某一瞬間縮小了,眾所周知宇宙是一直在膨脹的,盡管不想承認(rèn),但宇宙確實沒有邊界,沒有邊界的宇宙在膨脹,這聽起來是如此不可思議,但想象一個無限延展的平面,滴上一滴水,它不停地向四周延展,它永遠(yuǎn)都不會停止,但是隨著時間的推移它會變得越來越淡,而天文學(xué)家就靠觀測這個“顏色”來判斷宇宙在膨脹的,但就是在那一瞬間,宇宙的顏色突然變深了,但也就是一瞬間,可就是這一瞬間,他們發(fā)現(xiàn)宇宙的膨脹系數(shù)與之前相比變得小了,也就是是說宇宙的膨脹速度變慢了。

  這件事在新聞中播出過,有專家推斷宇宙即將進入收縮階段,很快就會停止膨脹,然后慢慢收縮,最后坍縮成一個奇點,還有專家說可能在宇宙到達(dá)某種狀態(tài)后,就會有不為人知的量被人類觀測到,總之在科學(xué)界引起了軒然大波,然而對普通人來說,他們只是看個樂呵——畢竟也聽不懂不是?

  可是這似乎和顧辰的出生扯不上什么聯(lián)系,事實上,誰知道呢?

  顧辰小時候格外的聰明,在他一周歲的的時候就開口講話了,這是讓人興奮又驚恐的事情,不是簡單的叫“爸爸媽媽”那么簡單,他已經(jīng)能夠說出完整的句子,據(jù)顧辰說,他現(xiàn)在還有從出生開始的記憶,即使是所謂的“最強大腦”都做不到這件事,這已經(jīng)是匪夷所思了。

  顧辰成長過程很順利,你要說他有什么印象最深的記憶,絕對不是各種第一次,那是他三歲時候的一個夏天。

  顧辰的家人很坦然地就接受了顧辰天才的身份,因此他們給了他足夠的自由,所以顧辰在三歲就可以獨自出門了,當(dāng)然,不能走遠(yuǎn)。

  京都并不是到處都是高樓公路,他也有很多郊野,也有很多山,顧家就是建在一個比較偏僻的郊外,甚至和一個落后的村莊挨著。很多大家族的孩子從小就要接受各種訓(xùn)練,學(xué)習(xí),即使是一兩歲都要被“熏陶”,這些顧辰都沒有經(jīng)歷過。

  顧家在依山傍水的地方建了別墅,顧辰家門前就有一條半米深八九米寬的小河,夏天的京都在十幾年前也是熱的讓人無法忍受,因為熱島效應(yīng),郊野總是比城市里涼快,但這也無法阻擋侵襲靈魂的燥熱,在熱的無法忍受的時候,顧辰就會脫光了一頭扎進小河中,與他一同的還會有附近村落的孩子,但是他們總會比顧辰大幾歲,不是誰家都可以放任一個三歲的孩子肆意戲水的。

  河流雖小,總會有漲水的時候,有一次顧辰就被洶涌而來的水流沖出好遠(yuǎn),那時候他終于知道為什么岸邊比水面高出那么多,也不是是因為經(jīng)驗還是什么,在河流上游有村民多重網(wǎng)攔截的水面,還有村民定期清理河內(nèi)的危險物品,隨意盡管漲水了,顧辰也只是嗆了幾口,至于溺水,這是不可能的。

  顧辰被水流直接沖到了另一個村落,現(xiàn)在他回想起來都感覺不可思議,仿佛那水是有意識推著他走的,否則怎么會漂了那么遠(yuǎn),到那個村落后因為河道變寬,水流速度變慢了,他也因此爬上了岸,但是他迷路了,最好的辦法是沿著河道回去,但他鬼使神差地朝著村子里走去。

  村子前面有一個乞丐,他認(rèn)識這個乞丐,因為他總是跑到自家門前,也不乞討,只是倚在墻邊,兩眼呆呆地望著天,他衣衫襤褸,但皮膚很干凈,眼睛里時不時閃過一道光芒,顧辰經(jīng)常給他送食物,每次看見顧辰,乞丐都會朝他一笑,不是為什么,看見那樣的笑容,顧辰感覺很是溫暖,也很安心。這一次顧辰看見乞丐時,他正坐在一棵歪脖樹下,然而這一次他似乎是不行了,顧辰一個小孩子都看出他馬上就要死去了。

  顧辰走到乞丐面前,乞丐還是朝他一笑,然后拿出了他身上一直背著的破爛包,從中取出一件干凈的成人襯衫,他費力地把襯衫披在顧辰身上,看著穿在乞丐身上襤褸的破布,又看看自己身上這件嶄新的襯衫,顧辰到現(xiàn)在都不明白,為什么他自己不穿。然而這對于當(dāng)時的顧辰來說并不是最重要的,因為就在做完這件事后,乞丐就死去了,毫無征兆地、安詳?shù)厮廊チ恕?p>  那是顧辰第一次見識到死亡,命運讓他在乞丐生命最后一刻將他送到乞丐面前,讓他看到了乞丐閉上眼睛,然后失去了呼吸,胸膛不在起伏。他披著襯衫,安靜地坐在乞丐身邊,他靠在乞丐身上,眼淚止不住地留下來,那時候他才三歲,哪里知道死去了就是失去了生命,靈魂不在,但他還是不受控制地哭泣,仿佛最重要的人就這樣離他而去。

  他和乞丐的第一次碰面實在他出生時,因為他的記憶不曾確實,所以他睜開眼第一眼看見的就是乞丐。據(jù)說當(dāng)時顧辰母親剛剛生完顧辰,他們直接離開醫(yī)院,打算在家里靜養(yǎng),剛到家門口,就看見一個乞丐站在他們門口,乞丐湊上來想看看孩子,顧辰父親沒有阻止,這只是個乞丐,不是精神病,乞丐也有表達(dá)對新生命的喜愛,這沒什么不妥的。就在乞丐口里說著“我可以看看這個可愛的孩子嗎?”時,顧辰睜眼了,他直接看到了乞丐的臉,這是一張干凈和藹的臉龐,顧辰都沒有哭出來。

  乞丐似乎是自知身份,匆匆看了一眼就跑開了,但顧辰還是看見了就在乞丐額頭有幾道淡淡的紋路,淡到了肉眼幾乎看不出來,但是顧辰還是看出來了,那是九道彩色紋路,但那也有可能是小孩子的眼睛會看錯,所以顧辰一直都沒有在意,他只是時不時想起時有些感慨,他一直都認(rèn)為那是自己看錯了,所以記憶力也會有這幾道紋路。

  這個乞丐在顧辰生命里是非常重要的一個人,盡管他沒有對顧辰說過一句話,每次都是微笑,盡管他早就死去了,但不得不說,顧辰還是常常像其他,想起那件被遺落到不知什么地方的干凈的襯衫。

  但是,在顧家人找到顧辰的時候,他靠在乞丐身上,已經(jīng)熟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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