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強和趙飛都是剛從武警支隊退伍的,對搞反恐游戲基地非常感興趣。
文藝只起了個頭,倆人就你一個想法、我一個主意地熱烈討論起來。
文藝指定張強負責談判,大概率會將投資反恐游戲基地的事情交給張強負責,張強非常興奮。
趙飛很羨慕,也很不服氣。
倆人表面上是在討論,實則在老板面前表現(xiàn)。
只不過張強是在捍衛(wèi)既得利益,趙飛則試圖爭奪機會,至少也要分一杯羹。
文藝看得清楚,心里也早有安排,但他什么也不說,任由倆人爭搶和表現(xiàn)。還時不時添一把火,比如一會贊同張強的一個想法,一會又很感興趣地追問趙飛的一個建議……要的就是下屬們這樣。
期間,陳小鳳和趙冬平先后打來電話,匯報了上午門面房租房談判的事情。
他們想租賃的區(qū)域,一樓是從南湖莊園一期正門右側單向延伸12間門面房,每間約50平米,合計約600平米。
二樓和三樓每層向右單向延伸42間門面房的面積,直至另一頭的頂端,即租下了這個方向、這一段的全部二樓和三樓。每層的建筑面積約2100多平米。
三層樓租賃面積合計約4800平米。
房產(chǎn)公司給出的報價并不高,答應長租五年,合同到期后,同等條件下文藝他們優(yōu)先續(xù)租。
第一年按照60%交租金,第二年按照80%交租金,第三年足額繳納,第四年和第五年每年滾動式上漲10%的租金。
門口的廣場免費停車,商戶有優(yōu)先使用權,但物業(yè)公司不負責管理。商戶負責門前三包。
物業(yè)公司承諾第一年按照70%交物業(yè)費,第二年開始正常交。
陳小鳳說,房產(chǎn)公司和物業(yè)公司的條件與周邊小區(qū)的差不多。
趙冬平也說這是這一片區(qū)新建小區(qū)門面房大租戶的普遍性條件,不算特別優(yōu)惠,但也就這樣了。
房產(chǎn)公司的租房合同是格式文本,里邊有些條款需要修改,對方也同意修改了。
文藝不懂這些,沒什么意見,而且他也不在意一些蠅頭小利。這里只是他吸引人才、鍛煉團隊的孵化基地,并沒想著高額盈利。
趙冬平和向前進對湖城和這方面的法務比較熟悉,陳小鳳也走訪了周邊門面房情況。既然三人都覺得可以,而且已經(jīng)與對方談得差不多了,那就這樣了。
文藝請趙冬平和陳小鳳將修改后、并填寫了約定事項的合同文本拿給顧問律師付洪亮審核,隨后由趙冬平或者向前進陪同陳小鳳代簽協(xié)議,用他的私章,這兩天盡快辦結此事。
末了,文藝特別囑咐,讓陳小鳳通知張平必須全程參與學習。這小子得加擔子,否則任由其懶散下去,不知道還得多久才能獨當一面。
下午,張強給反恐游戲基地的老板周潤打了個電話,說他這邊的老板難得親自過來一趟,他們想翻大門進去實地看看,提前拿個思路,下星期見面詳談時可以大大節(jié)省時間。
周潤當然同意了。這是真有誠意的買主??!
基地里邊沒啥值錢的東西,因此連看門值守的人都沒留。周潤授權文藝他們隨便看,有疑問隨時給他打電話。
基地的前身是洋子湖果酒廠,主營業(yè)務是生產(chǎn)罐頭、釀造散裝白酒,上世紀八、九十代曾紅火過十幾年,因此廠區(qū)規(guī)模很大。
大院里有五個車間,兩個倉庫,一棟三層樓的行政樓,一棟兩層樓的實驗樓,兩棟三層樓的單間宿舍。
還有一層瓦房的職工食堂,三個分散各處的籃球場,一片水杉林、一片桃樹林、一片荒廢的菜園子、兩個種了荷花的水塘。
初步估算,圍墻以內(nèi)大概占地約6萬平米。而基地僅開發(fā)利用了靠近大門的兩個車間、一個倉庫、一個籃球場,以及位于廠區(qū)中部的水杉林和食堂。
或許周潤是想逐步開發(fā)廠區(qū),但項目搞得早了,又遇到非典肺炎。
如果周潤再晚兩年搞這個反恐游戲基地,不說生意有多好,至少可以維持下去,然后安享未來十幾年的好日子。
張強和趙飛看了一圈,想法更多了,一致認可這個地方。
只是要加固建筑物,并改造裝修,維修水電和地下管網(wǎng)等基礎設施,估計前期的投資會比較大,而這種項目的投資回報周期又比較長,因此需要權衡投入與產(chǎn)出比,把控好投資節(jié)奏。
一番現(xiàn)場討論之后,文藝心里大概有個數(shù)了,就此敲定投資思路。
一是收購周潤的公司。繼承其營業(yè)執(zhí)照和行業(yè)許可,因為重新申辦證照很麻煩;接收周潤的員工隊伍,免去培訓生手的麻煩。
如果周潤等投資人和核心管理層各方面還可以,就盡量留下這些人,畢竟這些人曾深思熟慮過這個項目,而且實操過一年多,屬于專業(yè)人士。
二是與洋子湖村委會協(xié)商,坦誠公司收購計劃、項目擴建及升級方案,要求重簽場地租賃協(xié)議,租期十年以上,最好十五年以上。
如果可以的話,試著跟村委會協(xié)商,一并租下廠區(qū)圍墻至洋子湖之間的大片丘陵、荒地和水塘,以作反恐游戲基地的二期開發(fā)項目。
如果周潤沒有重大債務的話,收購基地應該沒什么問題。
如果村委會領導班子想謀發(fā)展,租賃廠區(qū)和荒地的事情應該也不難。
難的是后期建設,不管是一期的擴建和升級,還是二期、三期的擴建,工程量都比較大。
這個項目,在文藝的規(guī)劃里可不僅僅是真人反恐游戲項目,而是集反恐游戲、休閑娛樂度假、團隊拓展訓練、人員培訓基地等功能于一體的大型綜合項目。
不過時間也不著急,而且也不是非要在這里搞,邊搞邊看吧。
到時把工程就交給自家的裝修公司去搞,權當給新公司練手了,而且肥水不流外人田。
秦楓一直跟在旁邊聽著,感覺黃恍如做夢。
這么大的項目,就這么兩、三個人逛一逛,看一看,然后站在曠野里簡單討論一番就定下了,而且已經(jīng)開始付諸實施了。
怎么感覺宛如兒戲一般。
是太魯莽了?還是太有錢了?
還是現(xiàn)實生活里投資這類項目本來就是這么搞的,或者也可以這么搞,只是自己把事情想象得太高大上、太影視劇了?
下午四點半,文藝開車送秦楓到租住民房的巷子口。
文藝明天回楚西,秦楓依依不舍,雖然也想跟文藝獨處溫存一會,但又不想讓文藝看到她生活窘迫的一面,于是一開始就婉拒了文藝送她到樓下。
文藝下車從后備箱提了一塑料袋魚和一網(wǎng)兜螃蟹遞給秦楓。這是今天農(nóng)莊半日游的小禮物——一條大青魚、八只大閘蟹。
秦楓站在巷子口,看看車后座的張強和趙飛,又看看自己左手的大魚、右手的螃蟹,再看看令人百般不舍的文藝,心里有點糾結,但最后還是否決了答應文藝送她到樓下的念頭,果斷地開口告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