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暗幕
林弦有意掙脫李貞學(xué)姐,但這位單純的學(xué)姐似乎會錯意了,以為林弦因為羞澀而不像和她接觸。
“害羞什么?!钡钬戇€是漸漸放松了手上的力道,讓林弦稍微松了一口氣。
江凌還在籃球場旁邊閑逛,林弦忙著應(yīng)付李貞,蘇陌容從長椅上站起來,看著林弦那邊。
與此同時,一襲黑衣奔走在夜色中。
面帶口罩,發(fā)絲束成馬尾,在風(fēng)中飄逸。
此時華夏可是白天,此人是何人,此地又是何地?
陳語安摘下口罩,同時止步,身前恰好有子彈掠過。
她在運動會開幕式之后就請假了,來到了這繁華夜市的一個陰暗的角落。
不夜之都城,總有不寐之人。
又一陣風(fēng)起,一柄鋼槍握在陳語安手中。
“再往前一步,視作與小姐為敵。”穿著黑色制服的保安提著警棍從墻后走出。
“我知道你們在跟蹤她,勸你們不要輕舉妄動?!标愓Z安提起槍瞄準前方的這位保安,不料卻換來一聲嗤笑。
“居然能找到這里,算你有點本事。”保安顯然沒有回答陳語安的意思,自顧自地說著,“時間快到了。”
而后這保安轉(zhuǎn)身離去,走進昏暗的巷陌,消失不見。
陳語安沒有扣下扳機,想必此刻,無數(shù)對槍口正瞄準著她的額頭。輕吐一口氣,空氣頓時安靜下來,隨后,一息極其細微的引擎聲響起。
小聲碎語一句不妙,在這聊賴的夜里輕輕回響,陳語安趕忙向來時路奔赴。
不到半刻鐘,一道陰影掠過自己的頭頂。
是飛機。
“來晚了?!碧K陌容無奈嘆了口氣,只能眼睜睜地看著飛機不斷遠去,而自己無能為力,“這應(yīng)該是最后一架了···”
按時間來算,應(yīng)該已經(jīng)有好幾架飛機趕到那邊了,一絲不祥的預(yù)感從陳語安心底升起。
劉恒站在教學(xué)樓二樓的圍欄旁,看著樓下的人們熙熙攘攘地往來,竟不由自主流露出一絲羨慕。但隨即又擺出那副陰冷、令人反感的神情。
穿著黑色制服的保安在門口看守著,但已然不是原來那批人。而后,某個保安提著警棍,就朝著林弦所在地走去。
此時用著林弦身體的,是蘇陌容。
于是乎,江凌剛走,就有一個保安悄然靠近長椅。
蘇陌容此時正想著如何幫林弦解圍,哪里有注意到身后多了個人。
但見,林弦猛擊了一下自己的右臂,觀眾們都被他這番怪異的舉動所吸引,而后林弦用李貞的肩膀蹭掉眼鏡。
蘇陌容吃痛,朝右側(cè)一看,那保安恰好揮起警棍正要砸下。
蘇陌容一個閃身,躲過敲擊。
被林弦借走的力量已然回歸,蘇陌容吸氣,屏息,抬腿,一個飛踢自下而上,狠狠刺向那保安的右腦,在空中劃了一道完美的半弧。
一聲悶響傳來,這保安徑直倒地,捂著頭滾了幾圈,慌亂跑走了。
觀眾的目光方才都被球場中間的兩位美女的互動所吸引。
“對不起啊,不小心撞到你了,沒事吧?!崩钬懛砰_林弦,幫他把眼鏡撿起來。
“沒事?!绷窒乙娞K陌容重新坐下,并拿出一瓶水,“我先走了?!?p> 蘇陌容把水放在長椅旁,林弦就正好過去拿水。
林弦舉起水,喝了一口,悄然伸出一根手指,碰上蘇陌容伸出的手掌。
蘇陌容把眼鏡摘了下來。
沒有人在意蘇陌容為什么突然坐了下來,也沒有注意林弦什么時候站了起來。
蘇陌容打了個哈欠,因為下午沒比賽了,她打算回去休息。
觀眾見蘇陌容累了,沒多勞煩,鼓勵了幾句,贊揚她雖敗猶榮,便目送著蘇陌容慢慢走遠。誰會注意到她身后那個陰沉···但是很帥的男子?
他好像在長椅上坐了很久了,但不知道為什么,總感覺眼前這個人和長椅上不是一個人。
但誰都沒有多想,轉(zhuǎn)眼就忘記了,甚至忘記了林弦和蘇陌容不同路。
“坐下,幫你揉揉腿?!绷窒易屘K陌容把腿放在自己的大腿上,蘇陌容為了保持平衡,只能用一只手摟著林弦的脖子。
林弦從腳踝開始按摩,滑過蘇陌容修長的小腿,順帶捏了兩下,緊致而有韌性。
“腿怎么這么白?”跟自己的手一對比,才發(fā)覺蘇陌容的腿竟然比林弦這個一年曬不到自己陽光的宅男的手還白。
“不知道,但就是曬不黑。”蘇陌容隨意說著,不覺還是有些口渴,就拿起水喝了一口,突然愣住,“我是不是和你間接接吻了?”
“傻瓜,兩次都是用你自己的身體?!绷窒彝O率种械膭幼鳎檬种篙p輕敲了敲蘇陌容的額頭。
“也是喔?!碧K陌容傳來如銀鈴般的笑聲,輕輕散入秋風(fēng)。
林弦接過水,喝了一口。
“這樣才算間接接吻。”林弦回予蘇陌容一笑,然后繼續(xù)幫蘇陌容揉腿。
“有點癢。”蘇陌容用手捂住嘴掩飾笑容。
“快好了?!绷窒也恢幸鉄o意,總是觸碰到蘇陌容大腿上的肌肉。
“手感怎樣樣?!?p> “我不是故意的,技術(shù)欠缺?!?p> “沒關(guān)系,想摸也可以直接摸?!?p> “嗯···話說回來,身手不錯嘛?!?p> “哪里啦,用的是你的身體?!?p> “兩者都有關(guān)系?!绷窒沂栈厥?,“按摩好了,走吧?!?p> 蘇陌容正要扶著地板起來,林弦直接把她公主抱抱起,再放她下來。
江凌剛好打了一通電話過來,林弦接起。
“喂?”
“你人呢?剛剛還看到你坐在長椅上面。”
“我在廁所?!?p> “400米決賽快開始了,上完廁所就過來檢錄吧。”
“好?!绷窒覓斓綦娫挘l(fā)現(xiàn)江凌在打電話前已經(jīng)發(fā)了幾條短信,但自己在給蘇陌容按摩,沒有看到,
“快去吧?!眲傉f完,蘇陌容的電話也響了起來,是陌生電話。
“喂?”雖然不知道是誰打來的,但想必應(yīng)該是有人找自己有事。
“喂?你好,請問是陌容同學(xué)嗎?”
“是我?!?p> “那個,我是王薔,能請你去替陳語安跑4*100米接力嗎?”
“不是安排好人選了?”
“她受傷了,不能參賽了,所以能麻煩一下你嗎?實在沒有人選了。”
“那行吧?!?p> “多謝?!?p> “沒事?!碧K陌容掛掉了電話,對林弦說,“王薔是我的班長?!?p> “發(fā)生了什么嗎?”
“沒事。”蘇陌容搖了搖頭,“本來是安排陳語安去跑4*100的,但她前幾天突然說要請假,然后代替他的人受傷了,只能由我去跑了?!?p> “陳語安去哪了?”
“不知道,她沒跟我講?!?p> 坐在飛機上的陳語安打了個哈欠,突然想起自己是有安排項目的,但她也顧不得那么多了。突然又打了個噴嚏,閉上眼,猜測是不是蘇陌容在掛念自己。
“那我就先走了?!绷窒野咽植暹M褲兜,轉(zhuǎn)身離去。忍不住回頭看了一眼,蘇陌容好似知道他會回頭一般,向他揮了揮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