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苦境:單鋒主宰未

3萬堺論衡

苦境:單鋒主宰未 劣者有點毒 3919 2022-05-06 15:09:39

  重回天壇,映云騫以萬堺尊主舊傷復發(fā)需要調養(yǎng)為由,安撫了眾人。崇玉旨也在此時推舉佛門掌教勢大千主持論會。

  “便由佛主代為主持大會吧。”

  雖然映云騫不知道資歷最老的崇玉旨為何推舉佛門掌教,但他也懶得在此事上浪費時間精力,便也出聲附和,忘瀟然則是心憂萬堺尊主之事,點了點頭并未反對。

  “既承三位副座邀請,那我就恭敬不如從命了。聚四方之見、天地之思,合千士體性、萬眾神識。言精妙之論,究義理之深。是成論議精粹,匯在一元,其共臻天外。蒼穹為證,論會始起。第一論,百器。”

  釋大千致完大會開幕辭,映云騫也一屁股坐下,他可不想趟弓弧名家這趟渾水,讓頭鐵的崇玉旨和老好人忘瀟然去頭疼吧。

  崇玉旨見映云騫沒有離場動作,不由心生疑惑,問道:“應掌教為何不與我們一道去看望尊主?”

  雖然沒有對方那樣老謀深算,但映云騫好歹也是摸爬滾打坐上的掌教之位,自然不會落下話柄,開口說道:“看望一事交由二位掌教便可,單留佛主一人在此,難以令眾人心安,我也留下來吧。”

  “如此也好?!?p>  崇玉旨思索片刻,并未強求,和忘瀟然一同回轉天則殿。

  “諸位,第一場百器之論,由老衲與應掌教以及來自太上府的兩位道仙天極地限,忝為公證?!?p>  釋大千繼續(xù)主持,映云騫在場,自然沒有自己的死忠粉暢遺音啥事了,只見天外飛來一座石山,天極地限化形御氣而下。

  “執(zhí)古紀,御今傳,指天運地無極門,太上識道尊?!?p>  話語剛落,天壇之上便多了兩道不世出的身影,正是天極地限兩位道門高人。

  “兩位,請?!?p>  “請。”

  四人大方落座,映云騫已經從口袋中掏出瓜子茶壺,準備看戲。

  第一場的題目是刀劍·劍非刀,論劍為百器之宗,題目取自現(xiàn)今武林上最為有名的游俠刀劍·劍非刀的名號,是易天玄脈意軒邈干的好事。

  劍非刀大俠平時可是很忙的,要不是意軒邈直接將人家的名字搬來當論題,他根本懶得搭理。畢竟都這樣挑釁了還不來,會被天下英雄小看的。

  “刀劍·劍非刀,拜會!刀皇,讓你勞頓了。意軒邈,久仰。”

  眨眼間,一道黑色身影不知道從哪里出現(xiàn),速度之快,在場眾人少有能及。等到聲音出現(xiàn),眾人這才看清天壇上的身影。

  劍非刀背負刀劍,頭戴冪籬,一身黑青色勁裝。半遮半開的帽紗中,英俊凌厲的面貌自帶任俠之氣。

  之前出場的這一手身法,比太上府的兩位道尊還要高難度,無疑給了眾人一個下馬威,雖然他本意只是為了早點結束這場鬧劇。

  沒錯,在他眼里,意軒邈就是個乳臭未干的弟弟,和他這場論道也只算得上是一場鬧劇。

  “這速度,這風范,好一個劍非刀,不愧是未來把應無騫一劍封喉的存在?!?p>  映云騫自忖自己也是個大帥比,可看到劍非刀的容貌之后卻是自愧不如了,不愧是主角,可惜在苦境干什么不好,偏偏要去談戀愛,結局自然是悲慘無比。

  劍非刀和意軒邈圍繞什么是最牛逼的武器叨叨了半天,又圍繞什么劍法最牛逼叨叨了半天,映云騫聽得都想打瞌睡,因為討論什么武器最牛逼其實根本沒意義,再牛逼能抗得住棄天帝小手一攤?說這么多還不如大吼一聲“單鋒主宰未來”來得精彩呢。

  好不容易論完百器,天極地限二人直接告辭離去,映云騫連忙對玄真君說道:“玄真君,請留步。”

  玄真君一臉疑惑地問道:“應掌教急尋玄真君有何事?”

  映云騫嘆了口氣,通過傳音將尊主遇刺的事情告知了他:“詳情如此,素聞玄真君為岐黃妙手,還請你前往天則殿醫(yī)治尊主,至于尊主的現(xiàn)今狀況還請你保密,若有需要,可以直接知會我等幾位知情的掌教?!?p>  玄真君聞言也是面露愁容,點頭離去。

  接下來是我儒門圣司·墨傾池的善惡論,這個還有些意思,雖然在映云騫這里有一種聽君一席話如聽一席話的感覺,但至少能讓那些蠢人醒悟,至于早就知曉善惡的聰明人聽來也就是印證己思而已。

  不過他雖然一開始是在論人性善惡,可論到后面卻是夾帶私貨,不斷輸出主戰(zhàn)興戰(zhàn)的觀點,可見醉翁之意不在酒,高層們都是臉色不悅,也就意軒邈這種叛逆和好戰(zhàn)分子聽得起興了。

  映云騫對善惡之論其實早有定見,他認為人性之善惡無非是我善他惡。利害不一則善惡相悖,于我之利,于他之害,于彼之惡,于己之善。所以儒家才要以仁為本,教化萬民,只有化彼為己,使得利害合一,才能善惡無悖。

  只要所有人都認同一個仁字,一個價值觀,那么關于什么是善,什么是惡,都能統(tǒng)一,自然也就不會再有爭論。

  至于圣司隱晦地譴責萬堺尊主和四教高層縱容幽都為惡,皆是幫兇,映云騫表示這也是無奈之舉,為了贏得讓眾人發(fā)展的時間而不得不為。

  圣司這是站著說話不腰疼,明明和自己的修為尚在伯仲之間,卻站在尊主那么高的位置說話。在主戰(zhàn)一事上他不是犯了眼高手低的毛病就是無知無畏,因為映云騫實在不愿往更離譜的方面上想,總不能圣司是看自己的好友們不順眼,想提前送他們上仙山吧。

  對此映云騫不由腹誹道:“你行你上啊,萬魔驚座現(xiàn)在要是沒有把你打出屎來的能為,應五千當場就把眼前這個紫砂茶壺吃掉?!?p>  諦佛主更是在搞笑,說什么人魔生靈都有生存權利,觀點都不立于人族的立場了,成佛了是吧。雖然他沒有教育大家割肉喂鷹、以身飼魔的意思,但也不是正常人能說出來的話。話說他真的不是幽都派進來的臥底嗎?屁股坐的有點偏啊,難怪會被儒道排擠。

  非我族類其心必異,若論善惡,萬堺尊主和四教高層有誰不知道幽都魔類是惡。但你要阻止對方為惡也要有相應的實力,要知道萬堺之內除了萬堺尊主能和君臨黑帝平等對話外,其他人連和對方平等對話的資格都沒有,哪來號令幽都群魔的權力?更別說連君臨黑帝自己都無法完全掌控自己的屬下,他自己也是不服管教而從幽界出走單干的叛逆哈士奇。

  何況萬堺與幽都之爭,豈止是善惡之爭,利益不同才是根本原因。要達到真正的和平,唯有立于二者之上,制定新的合適規(guī)則才行,否則便是勢同水火,至死方休。

  “萬堺尊主當年不惜功體盡散也要簽下怒山協(xié)議為的是什么?還不是為了避免更大的傷亡,讓萬堺同修在協(xié)議有效期間提升實力。若要如圣司說的那般徹底覆滅幽都,起碼也要有當年尊主的實力,圣司自認為有嗎?”

  映云騫忍不住為萬堺尊主說了一句公道話。

  “墨傾池雖然自視甚高,但也心知比起尊主多有不如,只是怒山大戰(zhàn)后君臨黑帝同樣深受重傷,如今未必會有當年那般的實力?!?p>  圣司也是老狐貍了,自然不可能犯眾怒說老子最牛逼,但他雖然給足了萬堺尊主面子卻猛踩君臨黑帝,心思昭然若揭。

  映云騫搖了搖頭,他現(xiàn)在明白對方是不到黃河不死心了,如此形勢又豈能心存僥幸,寄望于敵手尚未恢復?簡直兒戲!圣司也是老糊涂了,看來戰(zhàn)前一定要叮囑暢遺音等儒門好手,讓他們小心圣司,不要傻乎乎地跑去幽都送命。

  想罷映云騫不再和圣司多BB,話音一轉看向諦佛主。

  “而要如諦佛主所希望的那般兵不血刃度化幽都群魔,那至少也得是近神之力。呵呵,看來萬堺之內只有諦佛主的志向最為高遠啊。”

  “……”

  和心機BOY圣司不同,諦佛主被映云騫懟得說不出話,果然出家人就是好欺負,像一頁書和佛劍分說那樣的暴力和尚只是少數(shù)。

  “此時開戰(zhàn),實力足夠也就罷了,實力不足便是取死之道。依我看,眼下的萬堺還未有能戰(zhàn)勝君臨黑帝的人杰。”

  映云騫仗著儒門掌教的身份侃侃而談,然而臺下眾人卻不樂意了,開始起哄。

  “怎么?不相信我所說的話嗎?如有不服,何必在臺下聒噪,盡管上來與我切磋。雖然我的修為遠不如尊主,但也無懼諸位挑戰(zhàn),不過若是連我都無法在十合之內取勝,就莫要再論能與君臨黑帝一戰(zhàn)之事了,那是自取其辱?!?p>  “掌教言下之意,是只能在君臨黑帝手下戰(zhàn)個十合?”

  “不錯,當年四教掌教合擊萬魔驚座仍然落敗,四人若是獨自與他對上,不止會敗,更有性命之危。如此,你們還要輕啟戰(zhàn)端嗎?”

  “萬魔驚座真有這般強悍?怕不是應掌教在危言聳聽,便由意軒邈與你切磋一下以正視聽如何?”

  “點到為止,自無不可。不過你是晚輩,正常比武難免有以大欺小的嫌疑。這樣吧,你我雙方立于天壇邊緣,各出一招,出天壇者敗?!?p>  本來就是釣魚,見到意軒邈愿當這只出頭鳥,映云騫也樂得給他點教訓,要知道對方現(xiàn)在因為所學駁雜還只是暢遺音的水準,以后他會專注于劍道修行成為封劍主,到那時可就沒那么好收拾了。

  “天壇直徑約二十丈,如此距離,倒是不用擔心會有傷亡了,便依掌教之言?!?p>  說完二人分別立于天壇上層邊緣處,東西相對,戰(zhàn)意醞釀升騰,臺下眾人則是凝神以待。

  諦佛主看向圣司,問道:“你覺得他們二人誰會勝出?”

  圣司沉默不語,一旁的釋大千卻是篤定地說道:“應掌教會獲勝?!?p>  圣司聞言這才替意軒邈說道:“沒那么容易,意軒邈是玄脈翹楚,一招之約,很可能是平局?!?p>  此時,意軒邈已經準備完畢,大聲喊道:“留神了!霄玄驚風!”隨即將體內真氣一掌轟出,宛若狂風呼嘯,直沖映云騫所在方位。臺下眾人本以為一招之約只是小打小鬧,卻不料驚現(xiàn)極招,這一掌若是落在天壇,怕是整個天壇都要損毀大半!

  “呵,你如今的能為,也不過是如此罷了。儒浪千湍!看好了,這便是尊主倡導的四教合修的成果。”

  映云騫真氣沛提,使出了儒解四教匯流·儒浪千湍,一掌拍出,竟是凝氣成形,天地君親師五個大字突破霄玄驚風,奔向蒼穹,只余下一個師字落在意軒邈身上。

  眾人意想不到的一幕發(fā)生了,只見意軒邈瞬時被擊出天壇,仰天吐出一口鮮血,已然身受多處創(chuàng)傷。

  一字之威,竟然強大至此,四教匯流之招首現(xiàn)崢嶸。

  疑惑,震撼,羞辱,不甘,種種感情涌上意軒邈心頭,因為他輸給了自己曾經鄙夷不屑的人,對于一個狂傲的人來說,沒有什么比這樣更大的打擊了。

  服氣,還是不服?如此慘敗面前,又有什么意義!意軒邈仰望那道自己曾經看輕的身影,張開嘴卻說不出話來。

  “退下去療傷吧,儒浪千湍本來是五道氣字,我對你已是手下留情?!?p>  說完映云騫小手一攤,隨即負手而立,一展儒門鰲首的威嚴風采,氣得意軒邈咬牙離去。

  呵呵,任他口舌如簧,被揍了一頓后自然沒臉再發(fā)狂言妄語,映云騫心底狂笑,此身雖早生華發(fā),心態(tài)卻愈發(fā)年輕了。

  一旁觀戰(zhàn)的圣司見到意軒邈如此慘敗,也是眼角微跳,沉默不語地看向映云騫,似乎想要從他身上看出什么秘密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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