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秦明景不久之前那通電話是打給溫青竹的。
嘟嘟囔囔了半天,秦溪總算明白這家伙今天怎么這么反常了。
拍了拍他的腦袋,無奈道:“不回去不就完了,剩下的不用管?!?p> “姐你動作輕一點(diǎn)啊,把我的水果冰沙都給晃出來了?!?p> 秦明景嘰嘰哇哇地往旁邊蹦開兩步,像護(hù)著什么價值連城的大寶貝似的把那碗吃了一半的水果冰沙用胳膊擋住,生怕全灑完了。
玩鬧到了大半夜,逛遍了整片夜市,小攤上的吃食數(shù)不清買了多少,玩累了的家伙總算舍得回去睡覺了。
兩步一回頭,走到單元門口時用力揮舞著胳膊,“那我就先上去了!明天見!”
秦溪抽出插在口袋里的右手,晃了晃:“早點(diǎn)睡?!?p> 話多的少年離開了,余下的兩人站在靜悄悄的岔路口間,皎潔的月光同照明度不怎么樣的銀白色路燈相呼應(yīng),柔柔地灑在發(fā)絲、肩頭、身上,似乎能柔和那不近人情的姿態(tài)。
男人要比秦溪高出不少,較近的距離讓兩人看上去格外親密,微微低頭說話的模樣像是在竊竊私語,連乖乖躺在地面上的黑色影子都是并肩的。
秦溪笑了一聲,聲音清冷:“溫青竹,你覺得我現(xiàn)在會怎么做。”
若要說最了解秦溪的人是誰,甚至不是她本人,而是那個站在她身后已經(jīng)記不清有多少年的清雋男人。
男人是她的助手,是她的家人,或許也算是朋友。
溫青竹仿佛是一個功能為傾訴的箱子,專門傾聽秦溪的一切,最終給出她想要的回答。
“不問,不管。”
秦溪輕輕哼了聲,不知道是什么意思,也聽不出她的態(tài)度。
“為什么?”繼續(xù)問。
“不值得浪費(fèi)時間?!?p> 這一次,秦溪沒再反問,也沒那么快張口,下一句話足足過了三分鐘,也不知道這期間在想些什么:“溫青竹,你說你怎么就能明白我是怎么想的呢?!?p> “你覺得呢。”
“嗯……”尾音拖長,似在思考,“我覺得,你有讀心術(shù)?!?p> “答錯了,沒有讀心術(shù)。”
“我想也是,不過你很厲害,也讓我很放心?!?p> “那就好?!?p> “話怎么還是這么少?!?p> “……你想聽我說什么。”
秦溪坐直了身子,手掌撐著下巴,抵在膝蓋上,哼笑道:“隨便說些什么吧,無聊過頭了。”
“你喜歡話多的人嗎?!?p> 她沒猶豫,直接道:“不喜歡,話多太煩?!?p> 秦溪沒注意到的是,男人因?yàn)檫@句話而唇角微微揚(yáng)了揚(yáng)。
“聽說你小時候最討厭甜食了,怎么現(xiàn)在喜歡了?”
“秦明景說的?小時候哪里是討厭甜食,不過是那家伙總跟在后面哭,全拿來哄他了?!?p> “……”
一句一句,平淡清緩,似朋友間的平常交流。
從后視鏡中能看到女人微微側(cè)頭看著外面的模樣,高而挺的鼻梁打出一片陰影,長度堪堪到肩頭的墨發(fā)經(jīng)過一晚上的走動不再連發(fā)梢都一絲不茍,失了往日的凌厲,使得她整個人都顯出些許溫和。
往后一路無話。
……
“秦總,您要的資料。”
這幾日溫青竹不在,出差去了,還要幾天才能回來,于是往日他的工作就都落在了秘書手里。
“放這?!?p> 秘書的辦事效率不錯,幾人各司其職,新來的小雯也沒再發(fā)生莽撞的意外。
只是,幾人加起來都硬是沒攔住一路闖到總裁辦的不速之客。
“秦總,您父親來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