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人一下酒醒了大半!
陸牛更是大氣不敢喘。
江寧雁他們不認(rèn)識,但她身上那淡綠的衣袍,總該認(rèn)識吧?
杜之常當(dāng)即就跪了下來。
緊接著便是王束,他跪下之后,順手拉了一下旁邊還傻站著的謝德寶,誰知謝德寶醉得太深,一下子失去平衡,一臉砸在地板上。
“咚”的一下。
目測很痛。
王束杜之常陸牛見了倒吸一口涼氣。
然后,王束便跟杜之常使眼色,但杜之常根本不敢東看西看,王束就只能推了他一下,然后指了指趴在地板上的謝德寶。
隨即兩人把他扶了起來,跪成一排。
陸牛也想跪,但卻被江寧雁像提小雞一樣提在手中,動彈不得。
“師、師姐……”王束鼓起勇氣開口。
“說?!苯瓕幯愕宦暋?p> 然后王束的腦子一下就空了,想好的說辭,也瞬間煙消云散,不復(fù)存在。
王束卡殼,杜之常卻反應(yīng)迅速,當(dāng)下就是一個響頭磕在地上。
謝德寶失去杜之常的支撐,又一次倒在地上,跟了一個響頭。
杜之常也沒管謝德寶,連續(xù)“咚咚咚”三下,誠意十足。
“停?!苯瓕幯惆櫭?,“我順便路過,非特意監(jiān)察。”
“謝師姐開恩!謝師姐開恩!”王束連忙道。
“我也不會包庇,之后會向那邊如實反映?!?p> “求師姐行行好!求師姐行行好!”王束又道。
“爾等不必過度驚慌,宗門對弟子外松內(nèi)嚴(yán),若你們是第一次犯錯,只會略施警告,第二次開始,才會讓你們?nèi)ヨT劍峰搬煤。”
“多謝師姐!多謝師姐!我們下次不敢了!”
江寧雁也懶得跟這些玩忽職守的外門弟子講更多的話,畢竟,這也不是她的職責(zé)所在。
實際上,各崗哨的情況,大抵都是如此。接到巡山任務(wù)的,大都是沒有第一時間去通事堂挑任務(wù)的懶狗,偷懶耍滑再正常不過,只有少部分是特殊情況。
江寧雁看向手中的陸牛,想了想,便對王束三人丟下一句“借人一用”,接著,便提著陸牛御劍飛走了。
陸牛慌得不行,想要詢問,卻發(fā)現(xiàn)一張嘴風(fēng)就往里灌,根本說不出一個音節(jié),所以只得作罷。
完了,印象分要成負(fù)的了。
五分鐘后,江寧雁落在了一個山頭,順口問道:“你接的巡山任務(wù)?”
“是的師姐,我從靜室出來,通事堂也只剩下這些任務(wù)了?!?p> “你在閉關(guān)?”
“想要突破到煉氣七層,不過沒成功?!?p> “確實是個坎兒?!?p> 江寧雁拿出一塊玉盤,比對著周圍的環(huán)境,似乎在尋找著什么。
陸牛忍不住問道:“雁師姐,這是在……?”
“宗門內(nèi)發(fā)生了四起襲擊事件,被襲擊者都是外門弟子,身上的血被抽干了。是那修煉紅煞功的賊人做的,我分析了一下,他下次可能出現(xiàn)在這附近。”
“那我?”
“你來當(dāng)下誘餌?!?p> “師弟我何德何能!”
“我?guī)湍忝獬婧雎毷氐膽土P。”
“我愿意接受宗門處罰!”
開玩笑!外門弟子違規(guī)犯錯未造成重大后果的,一般只批評教育一下,然后罰一點靈石!當(dāng)誘餌是要命??!
江寧雁想讓陸牛當(dāng)誘餌,也不是臨時起意。
她的直覺告訴她,陸牛一而再地遇見那襲擊者,絕非偶然。要么,是陸牛身份特殊或者身懷什么東西,吸引著那賊人,要么,就是陸牛與那賊人,有命數(shù)上的交集。
凝青山太過寬廣,現(xiàn)有的人手中排除忙于升仙大會的,剩下的能夠分出來追擊賊人的,也只有十余人。
徐問素分析,江寧雁的修為必定弱于賊人,但賊人襲殺那四名弟子,明顯是為了恢復(fù)狀態(tài),也就說明賊人身上仍有傷勢,再加上,徐問素還借了一件法寶給江寧雁。
江寧雁還是有信心的。
“那賊人的斂息之術(shù)了得,你得小心?!?p> 小心有用嗎大姐?
江寧雁說著,又摸出一枚鐵質(zhì)甲片,拍到了陸牛身上。
“不動鐵甲,可以抵擋幾下?!?p> “要怎么使用?”有了前幾次的經(jīng)驗,陸牛抓緊時間詢問。
“自動護(hù)主。”江寧雁斂去氣息,拿出一張輕紗遮面,看樣子,應(yīng)該是某種斂息寶物,“你向前隨意穿行,我在你百米之外看著你,到天亮之前?!?p> 等等,我沒答應(yīng)啊!這連半推半就都算不上??!這是強(qiáng)迫啊!
陸牛很想再說點什么,但最終,還是嘆氣認(rèn)命了。
畢竟江寧雁是內(nèi)門真?zhèn)鳎疫@回若是成功,那她對自己的印象也會有所改觀,說不定,就能抱上大腿了!再者,從上兩次的經(jīng)驗來說,那賊人似乎并沒有那么可怕。
最重要的是,陸牛也想要體驗一把實戰(zhàn),看能不能借此撬開突破的大門。
“雁師姐,我有個要求。”
江寧雁無視之。
“請求!是請求??!”
“說?!?p> “如果任務(wù)僥幸成功,你可以指導(dǎo)我突破嗎?或者送我一枚煉氣六層到七層的突破心得也成?”
“我的突破心得對你而言毫無參考價值。”江寧雁淡淡道,“不過我可以幫你問問其他人要。”
“多謝雁師姐!”
風(fēng)蕭蕭兮——
陸牛覺得自己向前走的背影,一定特別悲壯。
“演像一點?!苯瓕幯阌值?,“最近宗門已經(jīng)不讓弟子單獨行動了,你把劍拿好,臉上慌一點,時刻注意周圍,最好時不時摸一下兜里,裝作在護(hù)送什么東西的樣子?!?p> 陸牛聽了立刻照做,并且還加快了速度,生怕江寧雁做戲做全套,給自己來上一點傷痕增加實感。
江寧雁看著陸牛的背影,也遁入陰影之中,同時,心里產(chǎn)生了一點不忍。
自己這樣做?是不是太過殘酷和草率呢?
畢竟,陸牛也只是一個外門弟子。
他,應(yīng)該承擔(dān)對他而言太過承重的責(zé)任嗎?
思考之后,江寧雁有了答案。
她并不希望一個自己已經(jīng)記住了名字的外門弟子,像剛才一路所見的外門弟子那樣混下去。
陸牛他自己是想著突破,想著變強(qiáng)的。
修真之路,道阻且長。
自己的做法,也算是,給了一點小小的幫助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