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青山喝了口酒,因為他很高興,而他高興的原因便是呂青鋒終于死了,畢竟活著的呂青鋒更像是一個烙印在云山宗臉上的巴掌,雖然不痛,但是丟人。
這片大陸再一次見識到了云山宗的恐怖,尤其是親眼見過這一戰(zhàn)的大河宗修士,李四回憶著剛才的戰(zhàn)斗不禁感嘆坪間那兩個年輕人的手段。
道妙眼神復(fù)雜的看著白云霄,場間有微風徐來,天上的烏云在呂青鋒死去的時便開始散去,此刻的陽光照在他的身上滿是舒適愜意。
司馬靜同樣眼神復(fù)雜的看著白云霄,她聽說過長安的戰(zhàn)斗,從那一天開始她就覺得她對于白云霄一點都不了解。
在她的眼中,白云霄是一個除了躺著便是躺著的人,但是長安那一夜死去的人告訴了她一個事實,白云霄很強。
但是這個強的概念不是很深刻,畢竟她沒有親眼見識過白云霄在長安城中殺人的場景,也沒有見過長安城上的那一戰(zhàn)。
但是今天,白云霄卻在她的面前實實在在的殺死了一名逍遙境的修士。還有那個站在碎石間的道妙,司馬靜覺得這兩個人根本就不能算作一般人,這一對甚至超出了她對于一般天才的理解。
長安之中的李音奇、孔自成,甚至那個有點搞笑的笑笑在司馬靜看來就已經(jīng)是了不起的天才了,而后楚飛云那驚才絕艷的一劍力壓長安一眾修士,雖然有些以大欺小,但李音奇之流在金丹期時真的會比楚飛云強嗎?
司馬靜在云山宗帶著的時候,還聽到過一個傳言,云山宗還有一個一直在閉關(guān)的人。
就在場間無比安靜時,刀圣看著地上的兩個人道:“云山宗,真是一個令人悲傷的名字??!”
而后他便離開了這片坪子,對于呂青鋒得死他沒有太大的感覺,這只能算是罪有應(yīng)得罷了。
道妙拍著手走到了白云霄的面前,此刻的白云霄的臉色有些蒼白,甚至比長安城那一次還有白上幾分。
司馬靜舉起了手中的劍,她一臉敵意的看著道妙,她知道這個時候白云霄非常虛弱,而道妙曾經(jīng)在小院便向白云霄出過手。
白云霄擺了擺手示意沒事,道妙站到了白云霄的身前道:“按輩分來說你該叫我一聲師叔,對吧?”
白云霄露出一抹苦笑道:“是的!”
道妙道:“這些都是些細枝末節(jié)的小事,今天我不會殺你,這并非我下不去手,也不是因為你殺了呂青鋒為宗門做了件事,而是我心情不錯?!?p> 白云霄看著對面的道妙和他身后的老人道:“這與你心情無關(guān),你們殺不掉我,不信你們可以試試。”
道妙有些尷尬,這種試探對于白云霄這種老妖怪來說確實沒什么用。
道妙看著天空,一直看了許久后才道:“你知道我的理想是什么嗎?”
白云霄同樣看著天空道:“天下大同!”
“錯了,我想帶這個世界的人出去!我希望有一天民主的陽光可以照進這片大陸來!”
白云霄收回視線,他一臉疑惑的看著道妙,因為他不理解道妙的話,對于他話語中的出去還有民主,他一點也不了解。
“我當然希望這個世界上有人能理解我,但是很可惜,沒有人能理解我。我本來希望你可以理解我,但是你也只是這樊籠里的人罷了。
理解這兩個字很簡單,但是人與人之間最難的也是這兩個字。雖然過去了很久,但我依舊記得一些話,其中就有一句——人與人之間哪里來的感同身受?!?p> 清風徐來,道妙的視線從天空回到大地之上,他看著山峰之間的碎石,看著那些鮮血和尸骨,心中除了悲涼便只有傷感。
他無法理解此刻道妙身上散發(fā)出的悲涼從何而來,也難以理解道妙的話,他看著道妙說:“如果有一天我真的理解了你的話,我可能也不會選擇走一條與你一樣的路!”
道妙轉(zhuǎn)過身去,他走到握劍老人的身旁拍了拍老人的肩膀道:“走了!”
于是,這兩個人便消失在了大河宗的坪間,此刻的坪間早已不是來時的坪間了,這是一個被呂青鋒一刀斬出來的坪子,這個坪子非常整齊光滑,只是那一刀所留下的碎石和老人那一劍留下的尸骨混在一起留在了這片坪上使得這個坪子看起來有些雜亂不堪。
白云霄顛簸的走了幾步,司馬靜見狀上前扶住了白云霄,白云霄用眼睛看了眼北方道:“先回院子吧!他本來是想回云山宗的,但他覺得這個時間回去不太好,畢竟云山宗里面還有許多人想自己死,他得等傷養(yǎng)好了再考慮。”
司馬靜御劍將白云霄帶回了長安城的院子里面,而就在白云霄回到院子后,陸雨萱便帶著一大堆東西來到了院子里。
白云霄躺在椅子上面,司馬靜和陸雨萱兩個人搬著東西,因為白云霄不喜歡人多,所以門外雖然站著許多下人,但搬東西的事卻落在了兩個女子身上。
白云霄看著兩個搬東西的女子,看著看著便睡了過去,這一戰(zhàn)雖然殺死了呂青鋒,但他卻實實在在的損失了一道仙氣,甚至連他原本打算用來破鏡的丹丸也用了,雖然贏了但實在贏的坎坷。
陸雨萱搬完東西后坐到白云霄不遠處的一個石凳上面,她給自己倒了杯茶后便看向熟睡的白云霄。
突然,她看到了一條紅色的小蟲從白云霄的袖口里面爬了出來,一直爬到白云霄的手背上面。
而后,那個小蟲像是遇到什么喜歡的東西一樣,它先是在白云霄的手背上面,然后親昵的在白云霄的手背上面蹭了蹭,接著像是感受到了什么一樣,它站起身來看了陸雨萱一眼,接著又像是什么都沒有發(fā)生一樣趴在白云霄的手背上面睡了過去。
在今天的戰(zhàn)斗之中,它最后顯現(xiàn)出真身,那是因為它背白云霄當時身上的仙氣排擠了出去,而且他有幸吸了一點點仙氣,而那一點點仙氣便讓他控制不住自己的身體不得已顯現(xiàn)真身。
它確實得了一些好處,所以它在睡著的時候不斷往白云霄的身體里面輸送著靈氣。
陸雨萱看著睡著的一人一蟲道:“那個紅色的蟲子是養(yǎng)的嗎?”
司馬靜回憶起大河宗上那巨大的龍,然后支支吾吾的道:“算……是吧!”
“還挺可愛的!”
“是嗎?”
“不是嗎?”
院子里面安靜的有些出奇,現(xiàn)在的陸雨萱已經(jīng)算的上長安城里的大家閨秀,陸家自新皇登基之后就水漲船高。
越來越多的人來陸家打轉(zhuǎn),這里面也有不少的媒婆,畢竟陸家就一個陸雨萱,但都被陸家回絕了。
陸雨萱看著熟睡的白云霄,她回憶起那日在馬車上的種種,那時的白云霄給她的感覺還很近,而如今的白云霄卻給她一種非常遙遠的感覺。
她很清楚,陸家之所以會得到新皇的賞識與白云霄不無關(guān)系,那一日她把倒下的白云霄帶回了陸府,這是陸家興盛的開始,這也是陸家一直沒有逼陸雨萱嫁人的原因,因為陸家知道陸雨萱后面有一個人,這個人只在陸家昏睡過幾日,卻帶給了陸家巨大的利益,能給自然就能收,所以陸家的人其實是有些害怕現(xiàn)在的陸雨萱的。
清風徐來,白云霄的衣袖在風中搖曳,一切都安靜而美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