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煉器府,樊陽沒有開爐煉器,而是找到相熟的幾名師兄,從他們手中購買了一些靈兵。
因為有些時候會因為一些事情耽擱,所以大家或多或少都有點靈劍存量。
他以五十晶石的價格,購買了三十五柄靈劍。
一千七百多的價格,讓樊陽感到肉疼無比。
這是他以往兩三個月的收入。
好在這是最后一個月了。
他打算本月以后,便離開煉器府。
宗門規(guī)定,達到凝氣五層,可以選擇接受其他任務。
沒必要坐牢一樣,每天在煉器府點卯上工。
這樣的生活,上輩子過夠了。
樊陽將一捆靈劍放在周執(zhí)事面前,說道:“這個月的分,勞煩周執(zhí)事記錄一下?!?p> 周執(zhí)事摸了摸自己的下巴上的一撮胡須,掃了一眼桌面上的靈劍:“你忘了我上次給你說的事情?你需要上繳品質更好的靈劍?!?p> 他從桌子下面拿出一把之前煉制的靈劍,說道:“這種品質的靈劍,三十五把,少一件都不行?!?p> 樊陽微微瞇起眼,說道:“按規(guī)定,我作為凝氣期弟子,只需要上繳足量靈劍即可,對品質沒有要求,執(zhí)事打算違反門規(guī)?”
周執(zhí)事靠在椅背上,微微仰起頭,伸手指著外面煉器府的牌匾,用很輕緩的語氣說道:“我和談門規(guī),你配嗎?在這個地方,我就是門規(guī),我說的話就是天條!誰來都不好使?!?p> 他說話時,有意散發(fā)筑基氣勢,打算以此壓制樊陽的信心。
樊陽體內明滅法決自動運轉,完全不受他筑基修為散發(fā)的壓力所影響。
“還請執(zhí)事上報宗門,按照規(guī)定處罰我吧,這些靈劍,我只能帶到界山主殿去,讓長老們看看,是否合格?!?p> 一名執(zhí)事,在宗門有點權力,可也僅僅是對外門弟子而言。
樊陽不能接受這種不公平的待遇。
大不了魚死網破。
周執(zhí)事冷笑著聳聳肩,往前湊了一點,小聲道:“你想想清楚,這件事捅上去了又能如何,我最多受點責罰,不痛不癢,而你卻失去了立足之地,很快就得離開界山劍門。
沒了宗門庇護,你只是個山澤野修,凝氣而已,死在某個深山野林中,也沒人知道。”
看得出來,周執(zhí)事不是第一次干這種勾當了。
對于樊陽的威脅,他滿不在乎。
沒等他回話,周執(zhí)事反手將桌上的一捆靈劍收起來,說道:“別說我不近人情,這個月還有四天,二十幾天不來煉器府,上報上去夠你喝一壺了。這次的事情我就大度點,睜只眼閉只眼過去了。但是,下個月四十柄靈劍,少一柄,你就準備好滾蛋。”
樊陽深吸一口氣,而后緩緩吐出。
若是外門弟子遇到這種情況,大概只能任憑壓榨。
“周執(zhí)事,你這些話,如果被長老或者宗主聽到,后悔會很嚴重吧?!?p> “可是他們聽不到,”周執(zhí)事用食指輕扣桌面,一副吃定樊陽的模樣。
樊陽笑了笑,盯著他的雙眼。任何事情,空口白話沒有任何意義,只有證據,才能起決定性作用。
他手掌一翻,拿出一枚記錄玉簡,在周執(zhí)事眼前晃了兩下。
“不好意思,執(zhí)事大人,您剛剛說的話,我全都記錄下來了,尤其是您威脅我的嘴臉,玉簡里記錄得很清晰。”
記錄玉簡的價格很高,需要將近兩千晶石一枚。
且是一次性用品,作用是記錄使用者所見所聞,并永久保存。
來到煉器府之前,樊陽拿出積蓄購買一枚,讓他很是心疼了好一陣。
再加上剛剛購買靈劍,一共花費了三千七百多晶石。
幾乎把樊陽這些年的積蓄掏空。
不過貴有貴的好處,憑借這枚玉簡,他成功掌握了主動權。
自相殘殺在界山劍門中屬于重罪。
還有欺壓同門,克扣靈兵,兩項罪名,都被玉簡清晰記錄。
可謂鐵證如山。
這枚玉簡送到宗門高層手里,對周執(zhí)事的懲罰,起碼也是廢除一身修為,逐出界山劍門,如果他以往也有類似作為,直接處死也不足為奇。
樊陽向后退了兩步,將玉簡收入貼身儲物法寶中。
周執(zhí)事在看到樊陽拿出記錄玉簡的同時,頭上便出現密密麻麻的一層冷汗。
這玩意兒的價格高得離譜,而且只是一次性用品。
他知道當然知道記錄玉簡這種東西的存在,但從沒想過,會有人愿意花兩千多晶石這么大筆錢,買來對付自己。
因為煉器府里,都是些境界很低的弟子,手里有點晶石,一般都會用來購買提升實力的靈丹靈材,很少有人能存下上千晶石,更別提有人愿意花兩千晶石去購買一件對修煉完全無用的東西。
這小子夠狠。
周執(zhí)事突然回過味來,記錄玉簡價格雖高,但只要里面記錄了自己的罪證,這筆錢,不久得自己出了嗎。
而且還會被狠狠敲詐一筆。
他咳嗽兩聲掩飾尷尬,換了一種柔和的口吻說道:“師侄呀,你先過來坐下,我們好好聊聊?!?p> 樊陽冷笑一聲,現在想好好聊?晚了。
他伸出五根手指頭,說道:“五千晶石,并且往后的日子里,每個月你都要給我五百晶石,否則我就將這份玉簡上繳掌門?!?p> 周執(zhí)事嘴角一抽。
雖然煉器府執(zhí)事是個油水很足的地方,但五千晶石這樣的價格也是在有點離譜,而且他還想每個月勒索自己五百晶石,這樣的要求當然不能答應。
周執(zhí)事說道:“師侄,我們也算不打不相識,要不我給你三千晶石,我承諾,以后絕不刁難你,每月上繳的靈兵數量減半,怎么樣?”
樊陽斜眼看他。
還想講價?你配嗎。
“八千晶石,往后每個月八百,少一顆我就上繳玉簡?!?p> 對于這筆錢,樊陽沒多少執(zhí)念,哪怕白虧兩千晶石,他也想把記錄玉簡送到掌門手中。
但他不能這樣做,周執(zhí)事在界山劍門混了這么多年,好友眾多,加上管理煉器府,合作撈油水的伙伴也不會少。
自己一介外門弟子,把周執(zhí)事廢了,勢必影響那些人的灰色收入。
但凡有人懷恨在心,自己沒天賦,沒地位,想要收拾自己起碼有一百種方式。
“怎么還漲價了,師侄,我們好說好商量呀?!?p> 樊陽想了想說道:“那我還是上繳玉簡把,這玩意兒在我手里您估計每天都睡不著覺?!?p> 周執(zhí)事想把樊陽當場掐死。
要是掌門的得到記錄玉簡,自己倒是可以睡的很安穩(wěn)。
直接長眠不起。
周執(zhí)事咬著牙,像抽血一樣艱難的從儲物口袋里拿出五千晶石放在桌案上。
“往后我還會每個月給你五百晶石,可以把玉簡給我了吧?!?p> 樊陽淡淡道:“我說的是八千,往后每個月八百?!?p> “你不要欺人太甚!”
樊陽轉身就走。
“師侄留步,八千就八千?!?p> 周執(zhí)事眼含熱淚,又補出三千晶石。
樊陽照單全收。
要說掙錢,還得是走歪路子,掙得又快又多。
不行,我不能養(yǎng)成這種習慣,做人要光明磊落,堂堂正正,不拿不義之財。
他默念二十四字真言。
“可以把玉簡給我了吧?!敝軋?zhí)事的忍耐幾乎已經到了極限。
不到敲詐不成,反被淦,這一波損失慘重。
樊陽用看傻子的眼神盯著他,反問道:“證據給你,然后你再慢慢收拾我?往后每個月把晶石送來,玉簡我會保管得很嚴密。盡量做到,我安全,玉簡安全,我不安全,玉簡就會飛到掌門手中?!?p> 聽到這話,周執(zhí)事面色一僵。
臨走前,樊陽叮囑道:“往后每月一千晶石,執(zhí)事可別忘了,記得準點送過來,少一顆都不行?!?p> “不是說好八百嗎?!?p> “我什么時候說過八百?”
周執(zhí)事決定,往后的日子里,身上也要常備記錄玉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