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好,貝瑞警司?!卑驳伦呱锨拔帐值?。
“嘿,安德,上次年會后就未曾見過你了!那個,卡戴珊的事,我很抱歉,你知道的,總警察署那邊我暫時也說不上話,不過我相信我們會給她一個公道。”
貝瑞很熱情的擁抱了安德,敦厚的嗓音說著寬慰的話,顯得平易近人。
一邊說著,貝瑞高挺的鼻翼抽動一下,皺眉道:“令人不安的味道?!?p> “確實,碼頭區(qū)可不是誰都能待下去的。”安德深以為然,向貝瑞介紹道:“這位是何魚,一位東洲裔偵探,這次的行動線索他幫了大忙?!?p> 何魚站在一邊,禮貌的主動伸手,道:“你好,貝瑞先生?!?p> 貝瑞似乎有些驚喜,棕褐色眼睛打量著何魚,朗聲道:“久仰了,偵探,許久前就聽聞了。”
說著貝瑞熱情的握過手來。
何魚注意到,貝瑞德手掌很大,拳峰處的骨節(jié)有明顯的繭。顯然和安德說的一樣,這是位慣用拳頭的人。
“您聽說過我?”何魚握住貝瑞的手道。
貝瑞的掌面確實很寬,但力度顯得很穩(wěn),這再一次佐證的貝瑞善于拳擊的傳聞。
只不過.....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在握手的那一瞬間,何魚產生了一種怪異的感覺。模模糊糊中,似乎和自己握手的不是一個人類,而是一頭北地棕熊。
這是此前從未有過的感覺,要知道,由于天之醒的影響,何魚的任何感覺都無法當作兒戲。只要感受達到一定強度,就說明一定有著問題。
不過還好,何魚并未在貝瑞身上感覺到惡意,這使得他只是怪異得看了貝瑞一眼。
“是的,我有一個朋友時常談起你?!必惾鹱⒁獾搅撕昔~的眼神,不由得棕瞳微縮,繼續(xù)道:“況且,一個神秘的東洲裔偵探,在我們這個行當中總是容易被人談起?!?p> “這太榮幸了,貝瑞先生?!?p> “您謙虛了,額,不過.....”貝瑞回應道,似乎有些猶豫地說:“我那個朋友來時給我說,想要邀請你去他家做客,希望我轉達一下?!?p> 想要見我?
何魚心中不由揣摩,自己在英敦沒什么認識得人,偵探圈子里的名氣也只是在有限的范圍內流傳。
會是誰呢?
“是您的同事嗎?實際上我很愿意結交一些新的朋友,不過您或許不知道,我有一些要緊事兒需要處理?!彼傅氖亲约荷眢w上的黑色蟲絡。
“額,同事,算沒錯,不過,嗯是另外的同事,你怎么知道呢?”貝瑞驚奇道。
“簡單的時間推斷,畢竟您從收到消息到這里還不到兩個小時,我猜測大概率是您的同事?!?p> “原來如此.....”貝瑞拍拍腦袋,再一次懷疑起自己是否不算聰明。
安德在旁邊聽著二人談話,似乎有些急不可耐,道:
“好了,兩位先生,其余的事情稍后再談吧,看看這兒,有條泥鰍還藏在船里呢!”
“安吉麗娜號?。 必惾鹛痤^,喃喃自語:“許久未見了.....”
安德即時終止了二人的攀談,牽著狗,呼吁大家一起上船去。
近期似乎沒有遠航的必要,安吉麗娜號上顯得很安靜,三人一狗順著梯子上了夾板后都沒有怎么看到船員。
甲板上。
出奇安靜,三人小心越過酣睡的船夫,跟著貝爾挪向船艙。它恪守著警犬的緘默品格,細嗅著龐雜氣息中遺留的線索。
何魚躡手躡腳得跟在貝爾身后,卻覺得奇怪。
按理說,已經到了這個地步,連貝爾都很有目標得向船艙尋去,可天之醒卻遲遲沒有預警。
這是不常見的。
要知道,天之醒的能力大體上分為三種形式:
首先,何魚潛意識里有著最迫切的需要時,天之醒會對那些可以幫助他達成目標的事件作出反應,這種引導是潛移默化的,警醒強度大概為低。
比如說,何魚來到這個世界后,迫切的想要了解這個世界時,當這個需求達成,天之醒便會在那些可以幫助他觸及世界真實的事件上給出反應。
這也是何魚會插手這件案子的原因。
這樣的觸發(fā)方式是偏主動的,何魚在重大事件的選擇讓,讓天之醒回答他‘是’與‘否’。
第二,當突發(fā)情況發(fā)生,天之醒會給出提前預警,比如危險來臨時,強烈的預感有時候甚至會讓何魚作出相應的應激行為,警醒強度為高。
這包含一切突發(fā)情況,包括卻不限于危機感。
最后,天之醒會給予何魚一點感官上的強化,尤其是聽覺和嗅覺,并且在‘方位感’、‘大局觀’上也有著很強的助益。
之前何魚還以為僅此而已,直到今天在案發(fā)現場時,天之醒忽然的變化,給了他一種類似于通靈視角般的額外感官。
并且,天之醒的預警一般是不會出現太大偏差的。
可偏偏,這次,連貝爾都能嗅到兇手的氣味,可天之醒卻絲毫沒有反應。
難道,兇手不在這里?
看著貝爾吭哧吭哧得沖向船艙,何魚滿腹疑慮,又或者打草驚蛇了?
想到這一點上,何魚走上前去,希望告訴安德和貝瑞注意一點。
因為無論從哪種角度來說,天之醒沒有給出危機感,就說明兇手很可能會提前發(fā)覺到自己一伙人。
于是,拍了拍安德的肩膀。
他此刻正小心的撥開一捆擋路的纖繩,右手緊緊地握住腋下的槍袋上,時刻準備參與戰(zhàn)斗。
何魚突然的一拍下了他一個激靈。
“怎么了?”
安德回過頭,只看到何魚一臉怪異的盯著自己,似乎欲言又止。
“沒什么,安德先生,只是看到你肩上有只蟲子?!焙昔~改口到。
安德有些郁悶,瞥了他一眼,教訓道:“不要大驚小怪,年輕人!現在是很緊要的關頭。”
“好的先生?!焙昔~回應,嗓音卻有些顫抖。
剛剛拍到安德肩膀的那一瞬間,通靈一般的感官發(fā)作了。
之前與貝瑞握手的時候,感受到一頭兇猛的北地棕熊就已經使他感到離奇了。
可輪到安德時,何魚卻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金手指了。
那是什么東西?
光滑,軟白,死氣沉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