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關后,騎上快馬,兩天一夜就能抵達丘止城……全真道法師是這樣說的,《關外游記》的記載也是如此,不過照著前人走過的路,實在是毫無新意。反正我有霧隱鬼船,仗之可以橫行四海,也就不必受太多拘束?!?p> 畢竟,“落雁號”有不眠不休的骷髏妖操帆掌舵,時不時還有召喚出的海獸幫忙牽引,航速之快就不可以道理計。
唐默這一路北上,為了以策安全,選擇盡量靠近海岸線淺水地帶走,磕磕碰碰地,前后花費了大半個月,才出了碧波萬頃的東海海域,進入黃沙翻涌、濁浪排空的帝國內湖。
“至少還有七八天,翻過大河在古青州沖擊沉淀泥沙形成的東望角,才能進入內湖的深處,最好能趕著朔月升空,乘著潮汐環(huán)流,抵近此行目的地。不過,目前來說有兩個選擇,一是選擇連城山下的葫蘆島登陸,一路穿山越嶺直抵丘止城;其次,選擇流過錦盤山的大獠河,強行逆流而上!”
唐默閉上眼睛,默默地推算一番后,還是覺得霧隱鬼船太有用了,自己在騎術方面沒有任何收獲,連騎術基礎都沒有,沒準撐不了多久。
“這商船很多部位都是累贅,臃腫不堪,還拖累船速,我就看不下去了,統(tǒng)統(tǒng)給我拆了,按照圖紙,給我改造成這樣……”
隨著唐默的一聲令下,霧隱鬼船上的骷髏妖立即開始動手,無相魔神化身為一陣陰風,寄托在玉毒蜂上,飛快地靠近海岸,尋找一處合適的野渡港口停駐下錨。
商船主桅被鋸成三段放平,多余的甲板和露出甲板面以上的船艙被整個拆開,板材用火烤過拗彎,拼接成一個紡錘形的罩子,將這艘船徹底改頭換面,改裝成棗核釘似的玩意。
如此一來,好端端的一艘商船修改地連原本船主都不認識,成了古典時代的潛水艇。只不過,欠缺必要的防水材料,導致船身全部入水后,出現(xiàn)到處都漏水的現(xiàn)象。
唐默見狀也不在意,站在沒過腳背的內艙里,笑道:“這有何難?”
隨后,大力白骨魔神鉆出艙室,手挽手結成一圈,猛地發(fā)力收緊,就像箍桶匠給木桶加鐵箍,所有人都聽到木板受擠壓發(fā)出的吱呀吱呀聲。
那些漏水的細微縫隙,瞬息間消失不見,哪怕這古典潛水艇進入更深的海底,受到更大的壓力,也不見任何罅漏,可見主持人對局面的掌控,實在是出神入化,化腐朽為神奇。
湍急的野馬河水時而混濁不堪,時而清澈見底,就像野馬的脾氣不可捉摸,而赫赫有名的丘止城就坐落在野馬河的南岸,有這條最寬處將近十里的大河作為屏障,想到此地飲馬的蠻族無不飲恨回家。
只有趁著凜冬到來,凍到河床的渾厚堅冰,蠻族鐵蹄才敢試探著踏河而過,叨嘮丘止城一番,來年春暖花開,堅冰融化,恢復湍流激蕩,他們就又沒了南下的機會。
從南邊到來的商旅絡繹不絕,利斧用力劈砍,都只能留下白印的路面,自然不是傳說中的夯土硬路,據(jù)說是擁有呼風喚雨之能的丘止城主,在這條通驛馳道落成后,親手戟指輕輕一點,點化而成,是一條有法力禁制的直路。
當然了,最讓人印象深刻的便是丘止城高達十丈的大南門,用一整塊丈許見方的巨石,雕刻著全真道的符印,四角祥云烘托的三足丹鼎,內有一顆圓坨坨的金丹。
丹鼎正是全真道傳承上古道門的衣襟,至于那顆金丹則喻指丘止城的城主,金丹真人伊治平。傳聞中,伊治平真人以泥水采戰(zhàn)丹法降服大獠河龍君之女,被好事者稱之為“龍騎士”。
以上都是坊間流轉的笑談,在金丹真人已貴為人間巔峰的當下,誰敢編排大宗師伊治平的軼聞趣事,連無法無天的藩王都不敢,目中無人的兩廠廠公都得恭恭敬敬,畢竟現(xiàn)在的帝國大皇帝可是有“道君”之稱,希冀修真得道成仙,幾十年以來孜孜不倦的求道者。
這天早上,水流湍急的野馬河突然輕煙彌漫,霧氣升騰,水面就像煮開的熱水,咕嚕咕嚕地冒出泡泡。
知道內情的人還以為大獠河龍君之女又玉趾親臨,來丘止城找金丹真人伊治平論道,不料轉眼過后,一艘萬年火龜般的怪船破水而出,船艏乃是一尊持弓挽箭的獵手像,雙眼放出紅光,似是被方家用鮮血點睛,又像是鑲嵌著上好的紅玉火晶。
激流不斷沖擊著這艘怪船,可是它不僅不為所動,反而緩緩地往前游走,眼尖的人仔細看,才發(fā)現(xiàn)一頭五六丈長的箭魚挽著纜繩在船前牽引,哪怕丘止城的人見過大場面,也不禁為此震驚不已。
待到怪船緩緩靠岸,龜殼似的船蓋有如花蕾綻放,一根根肋骨板似的木板依次抬起,陰冷的寒氣頓時噴薄而出,湊得近前些的好事者當場一個激靈,就像見了鬼似的,轉頭撒腿就跑,面目扭曲猙獰,說不出的恐懼害怕,著實嚇到了一些不明真相的市井小民。
圍觀眾人往后退了退,隨即看到一只白皙如傅粉的素手,扶著濕漉漉還在滴水的木板,五指微微一縮,就將一個身材單薄的年輕人,憑空攝取到掌握里,嚇地眾人當場尖叫連連,有膽小的更是直接昏了過去。
“人聲鼎沸,物阜民豐,此處定是丘止城咯!”
怪船主人始終不露面,說出的話卻有一股強到令人窒息的自信,根本不給別人反駁的余地,就連在他掌握中,驚慌失措的年輕人都平靜下來。
“這一覺,睡了小半個月,身上的暗傷、隱疾統(tǒng)統(tǒng)消除了,痛快真是痛快!”
纖纖素手隨意一扔,身板單薄的年輕人被一股大力推著往后飛去,卻沒有重重地落地,更像是被一股柔力,輕輕地放躺在地上,一點灰塵都沒有濺起。
僅僅這人前露一手,好事圍觀者里面,有懂行的武道修士就忍不住皺起眉頭,畢竟懂得剛猛無儔力道的人多了去,可是能將柔力用到這種程度的可不多,彼此之間交換眼神,都看到對方眼里的擔憂。
江湖道而言,不是猛龍不過江!尤其是這種乘馭如此怪船的人,應當是不世出的隱世家族,譬如青州至圣先師南脈那支,贛州三清山后山人,川中蜀青兩山云深不知處,八桂之地的先秦后裔等。
可是,當怪船主人手扶船蓋站出來后,那一身青衫道服,斜挎道劍的出塵之姿,就讓好事者不得不懷疑,此人莫非來自川蜀的道門劍俠。
此人正是先走海路,再走內河,一路逆流而上的唐默,除了每日上浮一次換氣,全程都在水下穿行,沒曬過幾天太陽,就連皮膚都變白了許多。
唐默發(fā)現(xiàn)附近擠滿了人群,盯著自己猛看,又瞪大眼睛望著身后的古典潛水艇,笑著搖搖頭,不慌不忙地側頭,轉身,右手揚起一揮:“爾等自去!”
話音剛落,敞開十幾片肋板的“龜船”,迅速收起所有甲板木片,隨著一陣河水咕嚕嚕灌進船底進水艙的聲音,這艘怪船緩緩地沉降下去,有人看到此物順著水流慢慢流到下游,不僅暗嘆一聲,心道世界之大,無奇不有。
唐默剛想開口詢問,忽然間肚子發(fā)出一陣雷鳴般的咕咕叫,他低頭,伸手摸了摸干癟的肚子,尷尬的笑了。
這一笑,就把他身上那股長時間與有無相魔神相處,沾染上的非人氣息沖淡了不少,周圍的好事者也放寬了心,畢竟這位出場方式如此奇特的劍俠異人,并不是像城主伊治平那樣,不食人間煙火的金丹真人,而是活生生,有血有肉的凡俗之輩,頂多來頭大一點。
孰不知,唐默自己也覺得自己出現(xiàn)在丘止城“護城河”面時,排場未免也太煊赫了,不知道多少道眼神掃視過來,不乏好奇、探視、惡意,甚至是赤裸裸的厭惡、憎恨。
于是,他不得不用這種方式,緩解附近市井小民的疏離,拉近自己與普通人的距離。
“我本是紅塵俗世一凡人,偶得機緣才入道,至今不過數(shù)月哉,正所謂契闊生死君莫問,云游四方一道人!”
唐默左手撫著肚子,右手亮出一塊道牌,系在腰帶上,就這樣晃蕩晃蕩著,漫步走向丘止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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姓名:唐默
種族:人類
膂力:10、身手:12、才智:10、靈感:8、根器:5
出身:凡人
職業(yè):牙郎/幽都之子
命元:100/200
資歷:1750
武功:基礎刀術,瞬閃
法術:都天六氣降神章,《魯班書》,辟邪、鎮(zhèn)祟、懾鬼,祝禱之語+5,離火術,五鬼搬運術
法力:10
姿態(tài):正常(殺人奪命)
專擅:虛空藏物、隔空攝物,符箓真種,請神術
知識:本地(軍法)+30,知識(神秘)+20,知識(航海)+25,禁忌(海洋)+20
手藝(木工)+45,交涉+10,詐唬+30,表演+40,書法+30,繪畫+25,棋藝+20
刀術(基礎)+10,槍術(基礎)+20,盲戰(zhàn)+10,潛行+10,偽裝+10,聆聽+15
煉精化氣+25,先攻+1,速度+5尺,飛行+5尺,財運+1,體質+1,昏暗視覺+20
武功:《大圣歡喜天加持神變》,《天龍八部護法神咒》,《龍象般若神功》
神通:虎吼咆哮鎮(zhèn)山林(3/3),符光化劍,幽冥道韻,死亡凝視,召喚海獸,控制氣象,攝神御鬼
物品:《翔地雜記》,《道藏雜攝妙用陽符神箓經(jīng)》《關外游記》,《蒼天霸拳》,《三色琉璃馬》
寶物:陰風扇,雕翎箭,飛燕散,歸墟之鑰,天露/洞天之種,真陽神金,桃都山門,蚩王吹,蜈蜂袋
寵物:朱門怨神煞(吳璠),有無相魔神
座駕:落雁號(商船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