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輕人火氣不要這么大嘛,我還沒怪你偷走我的風(fēng)鈴,你這到好先倒打一耙……哎呦!小姑娘請點,這風(fēng)鈴可是鏈接著我的靈魂??!”
青銅風(fēng)鈴慢悠悠地飄到半空,剛發(fā)出聲音,便被黎沐陽一手抓住,五根玉蔥般的手指如同鉗子般牢牢將其抓死,連身處遠處的巫師都能感受到一股蠻力。
誰能想到這樣可愛的小姑娘竟然有著如此力量?
“你的風(fēng)鈴?難道不是你偷的嗎?”
張能冷冷地看向黎沐陽手中的說話風(fēng)鈴,很明顯它背后操縱的人就是那具小區(qū)里人傀的制作者。
人傀的制作必須要充滿怨氣的活人,怨氣越大傀儡越強,所以制作人傀的巫師往往會通過反復(fù)折磨活人來使其怨氣沖天,如此之人又豈能是個好人。
“偷?你信那狗屁樓玉堂在外散播的話?這風(fēng)鈴可是我真金白銀從擺賣會上拍下來的!”
“你隨便去打聽打聽,那是個公開拍賣會,我出價比樓玉堂高東西本來就是我的,這狗東西拍賣會結(jié)束后就說是他老祖樓外樓的遺物,讓我免費歸還,我呸!”
巫師的語氣越來越重,張能一時也分不清他口中的話是否真實。
“關(guān)于風(fēng)鈴的事我會去查清楚,說說那位住在你風(fēng)鈴陣樓下的女人,你作何解釋?”
“作何解釋?我需要解釋什么——等等,你不會以為發(fā)生在她身上的事是我干的吧?”
“不然如何?”
“我只是借用了她男人布置的小鬼迷魂陣的陣眼罷了,那女人的事可跟我一點關(guān)系都沒有?!?p> 小鬼迷魂陣?
張能聽說過這個陣法,通過將養(yǎng)的小鬼身體分成六個部分埋下,六點中心處的人將不斷遭受小鬼怨氣的折磨,直至發(fā)瘋或者自殺,是禾日港那邊有錢人想離婚時常搞的花招。
但這小鬼的尸體有種特別的尸臭,如果真的是小鬼迷魂陣,他不可能嗅不到一點味道。
事有蹊蹺。
“那人傀呢?你別說又和你沒什么關(guān)系?”
“人傀……人傀,什么人傀?她叫杜丹!她是被樓玉堂那混蛋玷污而死的!她帶著滿腔的怨氣要報仇,自愿成為傀儡只求親手殺了那個混蛋!”
杜朗的語句中帶著惡毒的詛咒,看的出他異常憤怒,但張能可沒功夫聽他鬼嚎,直接一張符將青銅風(fēng)鈴封住,失去靈魂鏈接的青銅在黎沐陽手中抖動了幾下后,便沒了聲響。
巫師最會蠱惑人心,人傀的怨氣絕不能聽他一面之詞。
暫時禁言他后,張能拿出手機,幸運的是剛剛的沖擊波并沒有給它造成太大的傷害,僅僅只是屏幕多了些裂縫而已。
這山寨機的質(zhì)量還真不錯,張能心里夸著自己當初的眼光真好。
雖然手機并無什么大礙,但撥出的電話卻一直傳來撥打的電話暫時無人接聽的煩躁聲音,這令張能很是不安。
黎沐陽湊上來,一看號碼便露出果然如此的表情:
“周深跑路了吧?!?p> “只是一次沒借錢給你而已,用的著這么記仇嗎?”
“這不是錢不錢的問題,這是信任,大不了他晚點還我錢都可以,怎么能說不借呢?!”
黎沐陽的表情令張能一時分不清到底是誰借給誰錢。
“明天我們?nèi)ツ???p> “什么去哪?明天周一啊。”
“不是吧,老張,我們可是在被人追殺啊,這你都不忘學(xué)習(xí)的嗎?”突然黎沐陽像是明白什么,露出賤賤的表情:“哦!是答應(yīng)班長什么事了吧?老張,聽姐一句勸,她不適合你?!?p> “什么跟什么??!”張能老臉一紅,立刻否認黎沐陽說的話:“去上學(xué)是因為我們又沒做什么見不到人的事,何必搞得好像過街老鼠一樣,再說了,他們還敢在普通人面前大開殺戒不成?”
“行行行,想見班長就直說,找那么多理由干嘛,難不成我還會阻止你去找班長不成?!?p> 說到這里,黎沐陽變了一個表情,嚴肅且認真:
“老張,雖然我不愿潑你冷水,但天煞孤星這事的嚴重程度我不說你也應(yīng)該明白,那臭道士當年說我們兩個的相克只能維持到二十歲,而且一旦年齡到了十八,互克的幅度便開始逐漸削弱,如果你真的對她有意思,你可就只剩兩年了?!?p> 張能沉默的點了點頭。
不過眼下他暫時沒有精力去思考這個問題,首先還是要先解決“古風(fēng)”店長的事情,雖然他剛剛對黎沐陽說的那么輕巧,但實際上經(jīng)過那三個傀儡的圍攻,他對那位店長已經(jīng)相當忌憚。
“我們?nèi)ズ诮职?,調(diào)查一下這“古風(fēng)”店的來歷,以及風(fēng)鈴背后的事情?!?p> “黑街?”黎沐陽頓時來了興趣:“你說,那個小家伙還在那打拳嗎?”
……
黑街,位于長湖市人口最密集的地區(qū),工業(yè)區(qū)的住宅地段,這里有一塊地段因為拆遷樓的原因而變得無人問津,久而久之便成為那些喜歡夜晚出來找活之人的聚集之地。
去年,張能和黎沐陽剛來長湖市時,曾在這里住過一段時間,雖說當時也結(jié)了一些仇,但眼下也沒有比這里更適合隱藏與打探消息的地方了。
“哇!這里變化好大啊,嗯?這里以前不是超哥的酒吧嗎?怎么現(xiàn)在改成夜店了?”
黎沐陽總是這樣,隨時隨地都煥發(fā)著青春的氣息,身負極陰之體的她本應(yīng)是一顆死星,但她卻沒表現(xiàn)出一點頹廢之意,哪怕這些年他們一直搬家招惹各類麻煩也從未改變過這一點。
“老張,我們?nèi)ダ锩孀趺礃???p> “夜店?不行!那里可不是你這種少女該去的地方,進去可是會長針眼的。”
“切,話說的就和四五十歲老頭一樣?!?p> 不過黎沐陽雖然對張能表示出鄙夷,但她還是分的清楚主次,眼下并非是玩樂的時候。
兩人在黑街里轉(zhuǎn)了好幾圈,總算在一個犄角旮旯里找到了他們要找的店鋪
——黑水晶占卜。
這里的人大多都不相信命運之說,所以這家店門前冷清,而旁邊的酒吧舞廳燈火通明,也難怪幾次路過張能他們也沒發(fā)現(xiàn)它的位置。
不過,這家店的主業(yè)可非什么水晶球占卜,雖然店主的占卜術(shù)確實有兩把刷子。
“歡迎光臨,黑水晶占卜,我是這家店的占卜師露娜,請問兩位有什么想問的?”
剛推開店門,在一陣水晶花的撞擊聲中,一個戴著巫女兜帽的年輕女人從店里走來,即便是寬大的巫師袍也遮擋不住她凹凸有致的身材。
“露娜小姐,好久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