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蛇!
處于樹蔭下江尋神色一正,體內(nèi)的氣血瞬間爆發(fā)。
霎時間。
三輪皎潔的皓月從江尋背后陡然浮現(xiàn)。
與此同時。
在他的雙足雙腕處,由靈氣凝聚而成的靈紋,如同一個凌空的法陣,套在四肢上。
砰!
下一秒,江尋便借助著靈紋的增幅,猶如一顆炮彈暴射而出。
眾人只覺得眼前一花。
培元境!
在見到那三輪懸掛于江尋后背的皓月時,在場眾人心中無不暗自心驚。
三花升月,是為培元。
而且在見到那赤色的靈紋時,那幾人的眼神更是變得熾熱而艷羨了起來。
赤色靈紋,代表著該人已是培元境后期的實(shí)力。赤色更深者,實(shí)力越是強(qiáng)大。
江尋此時所展示出來的赤色靈紋,看起來也只是有些暗紅,并沒有達(dá)到那種培元境九重巔峰所展示出來的那種如日般火紅的赤色。
但這就夠了。
眾人錯愕之時。
就見到江尋已然是來到了江寒的身側(cè),全身仿佛定格般,直挺挺的立在那。
而在他的手心處,在距離江寒脖間半尺不到的距離,一條半指粗的青色蟒蛇張大著血盆大口,蛇信狂吐,一臉兇相,紫色的獠牙就要往江寒的脖子咬去。
“嘶嘶嘶——”
“落到我手里了,還這么不老實(shí)?”
江尋蹙眉。
這青蟒被他扣在手心,但仍在奮力掙脫,試圖掙脫他的鉗制。
這時,江尋身后傳來管事江河的驚呼。
“噬心蟒!”
“這種地方怎么會有噬心蟒的存在?”
噬心蟒?
江尋側(cè)目,手心力量不斷,哪怕這青蟒兇相盡露,但他也不懼。
相比起江尋的從容,管事臉色青白一片,顯然是想起了什么不好的事。
稍稍頓了頓之后。
他心有余悸的看了看被扣在江尋手中的青色蟒蛇,而后擦了擦冷汗,一臉后怕。
“其實(shí)屬下也只是在圖鑒上見過一眼,沒想到今日能在這種地方見到。”
江尋看著他,示意他繼續(xù)說。
管事會意,點(diǎn)頭道:“根據(jù)圖鑒中介紹,此蟒來自西洲,平日里行蹤難以捉摸,只因其身上帶有一個可以起到迷惑感知的毒囊,哪怕是培元境的高手在場,恐怕也難以捕捉到它的存在。
而它的獠牙鋒利如刀,倘若被咬上一口,那毒素頃刻間便能侵入心脈,不消片刻,便是無力回天了?!?p> 江尋恍然。
想不到這噬心蟒居然還有迷惑感知的能力。
而且還是歸元境以下無法探知。
難怪他剛剛展開神識探查的時候,并沒能感知到這噬心蟒的存在。
但這西洲的蟒蛇,怎會跑到南洲這邊來?
就在江尋這么想的時候。
管事忽然抱拳,俯首道:“家主,屬下有一言,不知當(dāng)不當(dāng)說?!?p> “說?!?p> “恕屬下直言,據(jù)說,此毒蟒一般是用于刺殺。家主,您看是不是有人盯上了咱們江家?”
“刺殺?我倒是聽說過,西洲那邊奇能異士繁多,倘若真能操控這噬心蟒也不奇怪。你覺得,是徐家放的蛇?”
管事面沉如鐵,重重點(diǎn)頭。
徐家與江家并稱陽平郡四大家族之一。
雖然同為四大家族之一,但平日里,徐家與江家的摩擦不少,兩家人見面,基本上都無法和和氣氣的坐下來說話,甚至在各種地方生意上,直接沖突的也不少。
而之所以會有如此大的擰巴,仔細(xì)梳理的話,這還要牽扯到江家初立之時。
根據(jù)江家現(xiàn)在的記錄。
在一代家主那時候,天下大亂,又適逢大旱數(shù)年,民不聊生。
而在當(dāng)時,江家主為了躲避北洲的戰(zhàn)亂,帶著一家老小從北洲逃到了南洲這邊相對平和的陽平郡,從此落地生根。
與徐家的梁子,也是在這時結(jié)下的。
據(jù)言,江家主初到平陽郡時,曾承包過一個小魚塘,以漁維生。
彼時,徐家已是陽平郡中小有名氣的家族。
某一天,徐家主來到江家主所承包的魚塘,聲稱這魚塘乃是他從別人手中所買,地契合約具在,怎的讓你江明養(yǎng)魚去了?
而詭異的是,江家主手中亦是有一紙合約與地契。
兩人相較比之下,這合約與地契竟是與同一人所作。
之后自然是鬧到了衙門去。
但可惜的是,衙門尋人大半年,人是終于找回來了,不過是抬回來的。
以衙門的說法是,此人卷入了北洲戰(zhàn)亂,被殃及至死。
至此,魚塘之事也不了了之。
而數(shù)月之后,江家主耗盡家財(cái),重新買下了一處魚塘,從此立下祖訓(xùn)——江家與徐家不共戴天!
至于那處魚塘,至今仍被江家與徐家共留作祖地,生人勿進(jìn)。
而發(fā)展到現(xiàn)在,江徐兩家已經(jīng)不再僅僅只是因?yàn)檫@件遠(yuǎn)古恩怨而記恨對方。平日里,往往也會因?yàn)橐恍┘?xì)枝末節(jié)的小事而大動干戈。
不過。
即便如此,兩家人至多也只是在明面上動刀動槍,倒是從未在背地里使絆子。
偷偷放毒蛇這樣的行為,倒是與江尋印象中的徐家手段有些違和。
收回思緒,江尋目光沉著。
“此事有些蹊蹺,在沒有證據(jù)之下,斷言是徐家的人在背后操作,恐怕有失偏頗。
傳令下去,讓所有旁系子弟在這段時間內(nèi)務(wù)必提高十二分警惕。
倘若對方真的是想對咱們江家下毒手,就一定會再出手。
同時,你也讓他們不要聲張,以免打草驚蛇。
我倒想看看,這背后究竟是誰,敢與我江家作對!”
“是!”
管事躬身抱拳,神色訝異。
在未接觸江尋時,他還以為新家主會是個年輕氣盛,血?dú)夥絼偟奈浞颉?p> 畢竟二十出頭的年輕人,心境多是不會有多沉穩(wěn)。
但通過這一番接觸之后發(fā)現(xiàn),江尋雖然年僅二十有二,但表露出來的超強(qiáng)實(shí)力以及穩(wěn)重的判斷,都足以令人刮目相看。
心中,不免產(chǎn)生了一絲欽佩。
“至于這噬心蟒……”
江尋目光下移,落在正在手中不住掙扎的青色蟒蛇。
似乎是覺察到來自江尋的冰冷注視,那噬心蟒扭動的動作驟然止住,殺手本能告訴它,此地不宜久留!
倏然間。
噬心蟒身上原本油光發(fā)亮的蛇鱗忽然黯淡幾分,呈出一片灰白之色。
“蛻皮?想逃?”
江尋一直在注意手中的噬心蟒。
這種兇物,一旦被溜走,雖說不至于鬧得人心惶惶,畢竟往上還有老祖,有老祖在,這噬心蟒將無所遁形,但再怎么說,自己如今已是江家之主,輕易還是不要驚動老祖,否則聲譽(yù)方面,難免會有質(zhì)疑聲出現(xiàn)。
想到這,江尋手中力量凝聚。
“死!”
話音剛落,便見到江尋手腕處的靈紋爆發(fā)出一股強(qiáng)大的氣勢,未等噬心蟒完全蛻皮,暗紅色的光芒瞬間吞噬了整條蛇身。
噼里啪啦——炒豆子般的聲音在這座破落的院落中回響。
強(qiáng)大的氣勁,從掌心傳入蛇身,瞬間便震碎了噬心蟒那如鐵鞭般堅(jiān)硬的身軀,那原本高仰的蛇首也在這時頹然垂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