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子這可是正宗的和田玉籽料,沒有五十萬,你今天別想走!”
一個男子的咆哮聲,在人群人異常響亮。
“就算是和田玉,也沒這么貴吧!”一個女子的聲音答道:“別說一只,就算一對兒也沒多少份量?。±习迥氵@是枇人!”
“什么枇人,少胡說!”那男子更加憤怒:“大家評評理,老子這可是明朝的”
“轟!”圍觀的人群突然一轟而散,走了個干凈,將里面吵架的兩人給現(xiàn)了出來。
卻見一個滿臉橫肉的漢子正和一個年青女孩爭論。
發(fā)現(xiàn)人都走了,那壯漢四下觀望,卻正好看見路過的馮偉,上前一把抓住他道:“兄弟,你給評評理,我這明代的和田玉鐲子,少說也要五十萬吧!”
馮偉一臉的無奈,早知道自己就離遠點來著!
他已經(jīng)瞧出,壯漢應(yīng)該是這家店的老板,看了一眼手上破碎的玉鐲,當(dāng)下笑道:“老板,我是路過的……”
“路過的……也能評評理嘛!”老板臉上的橫肉顫不個停,隨著他的話,七八個壯漢都圍了過來。
“你們……你們不講理!”一旁的女孩兒終于發(fā)現(xiàn)了不對,忍不住憤怒的說道。
看了看周圍躲出十幾米遠的行人,又瞧了瞧周圍的這些壯漢,馮偉的目光卻被櫥窗里的一個白瓷瓶子所吸引。
“咋了,想買?”老板倒還沒忘了拉客:“先評理,我這鐲子值不值五十萬?”
“真要是明代的雕工,可未必值錢!”馮偉滿臉的笑容。
老板臉上的橫肉頓時耷拉了下來:“什么意思?”
“你這老板不專業(yè)啊!”馮偉卻依然笑嘻嘻的,渾然不把周圍的壯漢當(dāng)回事兒:“和田玉歷來是新料新工比老料老工更值錢,您這一看就是現(xiàn)代的工藝……”
“哦……”老板一豎大拇指:“兄弟,好眼力,我這東西確實是新工新料,怎么著也值個……”
“五千塊吧!”馮偉一口接過話頭,差點沒把那老板給嘻死,他還自故自的說道:“俄羅斯產(chǎn)量大,這玩藝兒真不值錢!”
雖然他不是什么路見不平的俠客,但這老板也太缺德了點。而且做為古玩行的鑒定專家,自然應(yīng)該實話實說。
“俄羅斯?”老板一眼怒目:“我這是和田玉……”
“是和田玉!”馮偉點頭:“可是產(chǎn)自俄羅斯的和田玉,要論質(zhì)量比真正的和田玉還要強點,不過老板,就是產(chǎn)量太大了,所以……真不值錢!”
“他叉的,哪來的王八蛋!”老板怒了:“故意給老子找茬是不是?”
馮偉一臉無辜的看著這老板,倒底誰給誰找茬兒,老子過個路都不安生。
“老板,這樣吧……我手上只有兩萬塊,賠給你總可以吧!”那邊的女孩兒湊了過來:“剛才我也不是有意的,要不是你店里的員工撞了一下,手鐲也不會掉到地上……”
聽到女孩兒的話,馮偉更覺得可疑了,哪家古玩行的伙計會在顧客看東西的時候亂撞?他再次扭頭看向那老板。
“看什么看!”滿臉橫肉的壯漢眼中兇光畢露:“最低也得五萬,兩萬塊我虧了!”
“你……”女孩大急,隨即又軟了下來:“我真沒那么多錢……”
“哎,你傻??!”馮偉突然轉(zhuǎn)過頭道:“兩萬塊足夠買四副這樣的鐲子了,前面地攤上就有賣,一模一樣的,三千塊一對兒……”
“你他叉的啥意思?”老板再次大怒。伸手去抓馮偉的衣領(lǐng)。
閃身躲開他的手,馮偉笑道:“哎,老板,做生意和氣生財嘛,你急什么勁兒,五十萬嘛也不是不可以……”
那老板正一臉憤怒,剛要招呼手下人動手,聽到這話頓時楞?。骸澳阏f啥?”
“五十萬,把這瓶子賣給我!”馮偉一指櫥窗那白瓷瓶,接著道:“這手鐲的事情一筆勾銷,怎么樣?”
“你說啥?”那老板又重復(fù)了一遍,整個人都楞住了!
那瓶子也是他一千塊錢進的地攤貨,幾個懂行的朋友都說仿的精致,如果忽悠的好,肯定能賣高價。
想不到今天還沒張口忽悠,居然就有傻子上門啦?
“五十萬,把瓶子賣我!”馮偉笑著又重復(fù)了一遍:“或者讓她五萬塊賠你的錫子,老板你選一樣吧!”
“又一個傻嗶!”老板心里罵了一句,臉上卻已掛滿了笑容,連橫肉都舒展了不少:“哎呀兄弟,這話你早說??!”
當(dāng)下招呼一個伙計去拿瓶子,當(dāng)即又掏出了手機:“微信還是支付寶?”
“這老板!不懂規(guī)矩啊?一手錢一手貨,東西還沒到我手里呢,你就叫付錢?現(xiàn)在打碎了算誰的!”馮偉眼皮一翻,冷冷問道。
“哎!那哪兒能啊!兄弟你太小心了……”被識破了伎倆,老板雖然有些不高興,但還是抱著僥幸,招呼伙計小心的把瓶子取了出來。心里卻暗自打鼓:“這小子眼睛挺毒,可別看出破綻來……”
不過,讓他放心的是,馮偉接過那瓶子,只看了一眼,讓遞給那女孩兒道:“勞駕幫我拿著!”然后掏出手機,直接把錢打了過來……
“嘿喲,兄逮!”
眼看馮偉付錢付的痛快,老板頓時也熱情的起來:“我店里還有不少好貨,要不您再進去再看看!”
“不用了!”馮偉的臉龐再次習(xí)慣性的掛上了譏諷:“你那店里的東西,加起來也沒這瓶子貴!”
說著,他道了聲謝,才從女孩兒的手里接過瓶子。
“這瓶子,不應(yīng)該是真的吧!”這女孩兒倒是好心:“你看這釉,都流了……”
“關(guān)你什么事?”老板沖她怒喝了一聲,心里卻甚是緊張,自己那幾個朋友也都說了,這玩藝樣式很好,就是釉上整的太粗糙,容易被看穿,他生怕馮偉反悔,厲聲道:“我這可是乾隆官窯的……”
“官窯?”女孩一臉憤然,小巧的鼻子輕輕一皺:“騙誰啊,官窯的瓶子會連落款都沒有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