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我們……要如何保全性命?
林羽硯蹲下來,她握著魏氏的手,輕聲說道:“母親不要擔(dān)心,既然先祖托夢給女兒,那就是上天也不希望我們林府一門枉死,我們一起想辦法,會熬過去的。”
當(dāng)年林昔珞的生母韋氏去世后,大夫人完成韋氏臨終前的哀求,將林昔珞養(yǎng)在主母名下。
不管怎么樣,在林昔珞心里,她是想保全林府的。
林羽硯既然來了,她會幫林昔珞完成她的心愿。
魏氏彷徨的看著她,嘴巴發(fā)抖說不出話來。
她依然陷在天塌的恐懼中,祖先顯靈了,難道還會有假嗎?
真的沒有想到,一直將林府世代忠烈掛在嘴邊的圣上,會如此絕情狠毒!
魏氏用力的抓著林羽硯的手,不明白四丫頭何時變得如此大膽無懼了?
林羽硯的聲音溫柔而堅定,她慢慢安撫著大夫人,魏氏許久才鎮(zhèn)定下來。
“我們……要如何保全性命?”
林羽硯說:“可能需要母親犧牲一些,現(xiàn)在就派人快馬加鞭給西南前線送出家書,說母親身子不適,已致神志不清,食不下咽?!?p> “用一些您和父親才懂的秘語,勸父親想辦法上交兵權(quán)回京,不管前方戰(zhàn)況如何,先上交兵權(quán)回京!”
“過幾日的圍獵,母親借口身子不適需要長姐近身照顧,千萬不要讓長姐離開定國公府?!?p> “在府里也要增派護院,將郊外莊子的家丁都調(diào)回來,可疑人物一律不得進府,直到父親回京,我們才能稍稍安全些?!?p> 魏氏點著頭,只覺腦子嗡嗡作響,心也突突的跳不停。
林羽硯扶起她:“母親,我們先去寫家書。”
魏氏突然抓著她的手腕:“裝病那是欺君之罪!太醫(yī)院會派太醫(yī)來診治,若是裝病東窗事發(fā),怕是會走漏風(fēng)聲,讓皇上早一步下手……”
林羽硯看著魏氏的眼睛,“母親,您相信我嗎?”
魏氏說:“我相信祖宗顯靈!可太醫(yī)院不是形同虛設(shè)……”
林羽硯從袖口里拿出一個小盒子來,道:“母親,這些是安眠藥,您吃一片可以沉睡三個時辰左右,每天吃不要超兩片,吃了就算針扎都不會醒的,太醫(yī)絕對無法診斷您是何種病癥。”
魏氏的臉更白了些,“這些什么奇怪的東西,你從哪里來的?”
林羽硯說出自己早已編好的說辭:“這是澤豐國的藥丸,我以前睡不著也會吃的,若是量不大,副作用很小?!?p> 今天早上化妝時發(fā)現(xiàn)化妝箱里夾著幾片安眠藥,她以前工作壓力大會吃一些,沒想到倉促帶了過來,算是派上了用場。
魏氏沒有說話,她盯著安眠藥,猶疑不決。
林羽硯清楚她有顧慮,每個正常人都不會輕易吃別人給的藥。
她道:“若是母親擔(dān)心,我現(xiàn)在就吃一片,反正時辰還早,我現(xiàn)在吃了,過幾個時辰就能醒過來?!?p> 林羽硯說著就要打開吃一片,魏氏按住了她的手。
“我信?!?p> 林羽硯放心了,跟聰明人交流果真省事。
她叮囑道:“此藥不要讓任何人發(fā)現(xiàn)了,記住,每天最多吃兩片,吃完后二刻鐘左右會有作用的?!?p> 她將小盒子放進魏氏的袖口中,扶著魏氏出去,在走出門口時,扔下自己的發(fā)釵。
走到小苑路中,林羽硯摸了摸發(fā)髻,“我的發(fā)釵不見了,李媽媽,你扶母親回去,我去尋尋。”
李媽媽見大夫人魂不守舍的樣子,哪里顧得上四小姐,應(yīng)一聲就扶著大夫人走了。
林羽硯原路返回祠堂,她撿起發(fā)釵,再去祖宗牌位后拿回小型錄音機。
離開祠堂前,她虔誠的拜了三下:“各位先人,小女今天冒犯了,實在是別無他法,望先人諒解?!?p> 她走出祠堂,待門關(guān)上后,案面的香火又掉下一截灰,一陣風(fēng)不知何處而起,垂在空中的燈籠亮了起來。
后院,魏氏房中,林宛南忙著給母親磨墨,不解問:“母親不是說過無事不給西南營中送家書嗎,生怕擾了父親帶兵行仗?!?p> 魏氏的手還在抖著,六月的天時,竟像冰一樣冷。
李媽媽給夫人端茶,她手一碰就驚道:“夫人,手為何這樣涼?”
魏氏道:“沒什么,你們出去罷,我想想家書該如何寫。”
林宛南心神不定的出了房門,她問李媽媽:“母親在祠堂里發(fā)生何事?說是和四妹妹一起去拜祭,也不讓我和二弟同去?!?p> 李媽媽也不知為何,“大夫人從祠堂里出來,就是如此了?!?p> 林宛南抬步去找林羽硯,轉(zhuǎn)了兩道院門就看到她過來了。
林宛南將她堵在路上,“四妹,我念在血脈之情喚你一聲四妹,可你為何時時給母親惹事!”
“你和母親在祠堂說了什么?母親現(xiàn)在魂不守舍的樣子,定是被你氣著了!”
林羽硯說:“我沒跟母親說什么?!?p> 她見旁邊有一座亭子,道:“長姐,可否借一步說話?”
林宛南和她步到亭子中,“你說。”
林羽硯拉她坐下,她抓著林宛南的雙手,“長姐,今天我說的話,你一定要牢牢的記下來。”
林宛南被抓著手頗是不自在,她雖和四妹不算翻臉仇人,可四妹自小就愛惹事,自己也常訓(xùn)斥她。
她和四妹的關(guān)系,不至于這般親密。
這個四妹,好像真的如街上閑人傳言那般,變了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