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穆延傾,你耍流氓!
穆延傾踱步在一張椅子坐下,他姿態(tài)隨性略顯豪放,冷銳的臉上看不透分毫神色,總讓人有諱莫如深的壓迫感。
在沙場和朝中都游刃有余的男子,承責國土安定和王府興衰,哪有這么簡單?
林羽硯終于分清了穆延傾和穆胤宸到底有哪里不一樣。
穆延傾像天邊不沾凡塵的掌權者,一身冷凜殺氣,翻手為云覆手為雨,整個天下在他眼里就是一盤可操控的棋局。
穆胤宸的生活就只有設計事業(yè),他常常獨來獨往不染煙火氣,但真正相處起來是很溫和有禮替人著想的紳士。
一個傲視塵世,一個脫然出世。
林羽硯又想念起穆二少,不知道穆胤宸在那個世界面對林昔珞,會是什么反應?
又或者,林昔珞看到和世子爺長得一樣的穆二少,會怎么樣?
她正游神著,穆延傾冷聲問:“王府沒給你飯吃?”
林羽硯的神思拉回來,她狗頭保命:“王府當然不會餓著我,我是本來就吃得多?!?p> 穆延傾幾不可見的皺眉,林昔珞以往從不會在他面前說“我”。
他的視線審視著林昔珞,又仿佛不是在看林昔珞。
她現(xiàn)在說話變回了自己的聲音,和玉香樓抱著琵琶彈唱的女子猶如兩個人。
看她吃東西的粗魯模樣,和琴棋詩書毫不沾邊。
林昔珞明明不學無術,她是何時學會的琵琶?
那樣豪氣壯闊的詞也不像是出自她之手。
穆延傾回想林昔珞近來的種種怪異之處,深眸沉浮不定。
林羽硯被穆延傾盯得發(fā)毛,他到底來找她干什么?
他坐下不走,自己又不能趕客,只得繼續(xù)吃東西。
都買回來了,不能浪費。
她說:“世子爺,你喝不喝茶?”
林羽硯就是客氣問一句,剛說完,兩個丫鬟哆哆嗦嗦的端著茶和熱水進來了。
墨菊抖著手給世子爺?shù)沽艘槐瑁瑺柡蠛投缫黄鹂焖俚闹匦落伌?,還特意在大床中央鋪好一張白色的錦鍛布,擰干毛巾疊放在床邊。
林羽硯看呆了,她們這是什么意思?。?!
這些小姑娘都在想些什么啊?!
難不成要她侍寢?!
穆延傾隨著她的目光看過去,見丫鬟鋪好了床,看到床上的白色錦緞時,他的眼神又略帶諷刺的回到林羽硯身上。
林羽硯的老臉轟地冒紅,穆延傾莫不會以為,這是她授意的吧??
額滴乖乖,她才不會!
林羽硯臊紅著臉,她把兩個大丫鬟趕出去,“別忙活了,世子爺坐一會就走了?!?p> 墨菊和冬晴聽到四小姐如此說話,急得拼命給四小姐使眼色。
世子爺好不容易來一趟,四小姐怎得如此不著邊,惹惱了世子爺該如何是好?
當下的境況,把握機會圓房為王府開枝散葉才是正經!
趁著世子妃還沒入門,若是四小姐能生下一男半女,以后在王府才能有些底氣!
兩個丫鬟操碎了心,奈何四小姐完全領悟不到她們的苦心,“快出去,蒼晟是不是在外面等?讓他別走,世子爺一會就回去了?!?p> 墨菊和冬晴被趕到門外,她們焦急的跺了跺腳,四小姐怎么如此糊涂呢!
林羽硯當下也吃不下去了,她隨手收拾了食物殘渣,洗手擦臉,順便把桌子也擦了。
正忙著,空氣實在是安靜,她抬起頭,穆延傾一臉看傻子的眼神在看著她。
林羽硯理智回籠,她雖然是庶女好歹也是千金小姐,怎么干起活兒來了?
真是的,以前在家里做家務活兒習慣了。
她放下毛巾坐下來,“世子爺,何事?”
穆延傾起身過去,他坐在林羽硯身旁,高大的體魄忽然靠近,林羽硯嗅到他身上帶著一種香草的清香氣息。
淡淡的,很好聞。
兩人的距離過于近了,林羽硯心里一抖,她想坐遠些,穆延傾毫無預警伸手掐上她的脖子。
林羽硯的聲音都發(fā)顫了,她不敢輕舉妄動,“世、世子爺?”
她怕是練功十年都趕不上穆延傾,不敢貿然跟他動手,那簡直是自取滅亡。
穆延傾要她的小命,那就是動動手指的事。
穆延傾的俊臉靠近了,他的長指劃過她的耳際,指腹的薄繭摩擦過她細膩的肌膚,林羽硯有點癢又感到十分害怕,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他不會是想殺了她?
林羽硯屏著呼吸,她一點骨氣都沒了,“世子爺,有話好說,千萬別動手?!?p> 現(xiàn)在林昔珞霸占了她的身體,她要是枉死在這里,那就永遠回不去了。
穆延傾在她耳際找不到破綻,手指落到她的衣襟上。
林羽硯恐懼的瞪著他,他、他想干嘛?
身上一涼,她的衣服被拉下到肩。
林羽硯不忍了,她抬腿要踢他,被穆延傾長腿一伸就壓了下去,他的大掌一手緊握她的兩個手腕,空著的手從她的耳邊一直下滑到鎖骨。
林羽硯破口大罵:“穆延傾,你耍流氓!”
這句話響在院子上空,外面的奴仆都嚇癱了一片。
四小姐怎能如此直呼世子爺?shù)拿M?
世子爺來汀云苑那是求神拜佛也求不到的好事兒,四小姐怎得如此彪悍!
以往四小姐還千方百計想要圓房呢,現(xiàn)在世子爺好不容易來了,四小姐怎么又如此不著調?
外面的丫鬟婆子跪了一地,生怕世子爺動怒了,會遷怒到她們這些奴才身上。
蒼晟聽到林氏的罵聲,他看了看房間,似乎沒有什么動靜。
世子爺怎么會對林氏耍流氓?真是荒唐!
不過今晚世子爺要來汀云苑,也實在奇怪。
蒼晟正想不明白時,正屋門開了,世子爺邁過門檻出來。
蒼晟低頭站在一邊,他眼角小心注意世子爺?shù)谋砬?,貌似沒有任何不妥之處。
穆延傾從一眾跪地的奴仆中走過,長袍一角沾上路邊枝葉的露水,他一手背在身后,穩(wěn)健的步子很快就轉過小苑門廊。
跪地的奴仆只覺得面前的空氣冷了些,再抬頭時,已不見了世子爺和蒼侍衛(wèi)的身影。
眾人都松了一口氣,接著又竊竊私語:“世子爺莫不是生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