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處的位置不同,看待問題的方式,自然也是不同。
李家兄弟,也只是處在家庭和個人的角度去看問題,而白幼美則是習慣性的從全局去考慮問題,這或者和他曾經(jīng)的工作有關(guān)系。
在白幼美的注視下,李曼曼聲音漸漸弱小,很顯然,她也認識到,這里面或許存在陷阱。
一個人的生死,對龐大的鹽運使府而言,并不算是什么特別大的事情。
主要還是在于這個人,活著的用處大,還是死了用處大。
但是很顯然,現(xiàn)在的李家兄長,在大人物的眼中,有絕大的概率,是活著的用處大。
活著的人,甚至可以借此,變成誘餌,去釣上來一大群小魚小蝦。
根據(jù)那位鹽運使的一向作為,白幼美很容易推斷出來。而阿青等人,這幾天在府外的監(jiān)視,也間接證明了其中的可能性。
白幼美選擇和李曼曼這般敘述,也是覺得相逢一場,兩兄妹間,雖然還沒有和那位李家兄長直接碰面,但感覺的到,兩兄妹,都是有情有義的人。
只是家中不幸遇到變故,又成為了手中的刀。
作“刀”的覺悟,李家兄妹并沒有認識到,白幼美覺得有必要提醒一二。且從某些方面說,能在大唐的朝堂之上,下棋之人,又豈會是簡單的相與之輩?
“我能猜到大概是什么樣的情況,但李姑娘,你就沒有想過,用一種辦法,能完好無損的將你兄長就出來,當然還有京兆府內(nèi),你的那位同伴嗎?”
“恩公,你有辦法?”李曼曼的雙眼,原本有些昏暗,在燈火的照耀下,白幼美看得很清楚,那突然亮了起來。
白幼美下意識的摸著下巴,沉吟道:“辦法是人想出來的,而且還要綜合多方的因素,但絕對不是姑娘你想的那樣,橫沖直撞。
就比如救尊兄來說,要考慮的要素很多。
還有一點非常關(guān)鍵,那就是姑娘你能保證,你所說的那些人,愿意冒著風險幫助你嗎?
鹽運使府內(nèi),可能擁有的布置,我們能想到,沒道理別人想不到。
我再說的難聽點,你兄妹二人,還有其他人,大體是聯(lián)合起來,想要搞垮那位。
畢竟,這些年來,他所做的事情,朝野有目共睹。
但你們卻是忽略了幾個很嚴肅的問題,比如那位為什么會屹立不倒?
在沒想明白這個問題前,一些所做所為,都不過是徒勞。
但也不代表什么都不做……”
觀察著李曼曼的表情,白幼美聲音低沉,且又富有說服力。
很多問題,她確實沒有想到,只是想拿到奸臣貪贓枉法的證據(jù),并向上舉報,但最后的結(jié)果,確是讓她有些心寒。
或者說,他們,一直是被當做放棄的棋子。
“請恩公幫小女子,來世做牛做馬,我兄妹定會竭力報答!”
眼看著李曼曼要跪在地上,白幼美忙扶起。
“姑娘既然相信在下,那下面繼續(xù)聽在下安排可好?”
李曼曼目光逐漸變得堅定起來,她還是一禮道:“全憑恩公吩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