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過一個禮拜都要前后左右的換座位,于是,我和廖光銘坐在了劉旭譚和黃文燕的東南45°,相對近了點。
上課的時候,我發(fā)現(xiàn)劉旭譚的脖子很不安分,經(jīng)常扭過后面,我剛好能看見他側(cè)臉的那種。好幾次我抬頭,發(fā)現(xiàn)他在瞥我,我發(fā)誓我真的沒有自作多情,但是我不明白,也搞不懂。
很多次下課時間,他過來我座位找我搭話,我再看他時,沒有了之前的張皇失措了。后來有一次他逗我,摘掉我眼鏡,說:“你不戴眼鏡挺好看的啊,我先幫你收著你眼鏡啦哈哈哈哈”,雖然說我只在上課時候戴眼鏡吧,但是我作為一個近視眼沒有眼鏡真的就有點惶恐,就追著他拿我眼鏡,但是沒有成功。
我盯著他,示意他把眼鏡還給我,他似笑非笑,也不說話,然后玩弄著我的眼鏡。他的新同桌看他老往后面扭,就把他頭用手撥了回去,那個動作那么親昵。過了一會兒,只見他扭回頭來看我,笑嘻嘻的,直接把我眼鏡戴在了他的眼睛上。只能說那個框架和他好不合適。
忽然黃文燕挺大的聲音說:“你干什么了,丑死了,快摘了!”
“別動了,趙喬伊的這個是”劉旭譚說。
“丑死了,趕緊摘了”
我假裝什么都沒有聽見,低頭寫我的作業(yè)。也不知道是不是我當時內(nèi)心脆弱,我很在乎別人對我的看法和說法。
在后來的一次,碰到她和羅淼聊天,我正好經(jīng)過,她們就都不說話之后我就全部懂了。
第一次體驗到梁靜媛說的被人討厭的感覺,心里無比酸楚。
要說羅淼,其實我剛來這個班加的第一個人就是她。她先認識我們“四人幫”中的延蘇蘇的,于是慢慢和我們都熟絡了些。
小學的時候我們“四人幫”一塊兒玩,因為我自身的怯懦還有我略微胖的形態(tài),我總是被李佳佳做開玩笑的餌,當時大家都很小,并不懂事,什么玩笑都愛開,什么話也都愛說,而我又太過認真,比如“趙喬伊,屁股大,腰兒肥……”,這些話在我聽來真的刺耳。所以相處中有快樂的同時也有很多時候讓我覺得憋屈,然而我憋屈更因為當時我把她當做是我最好的朋友。羅淼和李佳佳關(guān)系很不錯,所以在她眼里的我就是“一個矯情愛哭的討厭鬼”。
“其實對于我們這些普通家庭的長大的孩子來說,青春疼痛根本不是浮夸的三角戀、樂隊和街頭混混。真正疼痛的是體育課腋下的汗水,找不到伴的課間,不敢遞給父母的試卷,老師無意間的羞辱,自己的不合群,同學的嘲笑詆毀,自己的自卑與無助。就連青春也都是懦弱的?!边@曾是我在一本書里看到的,我比較認同。
成長最痛的一課,就是你從未設(shè)防的一個人,朝你開了最猛的一槍。從此你心中的裂縫又多了一條永遠都不會愈合的傷疤。
我心情很低落,從未有過的低落,在公交車上梁靜媛察覺到我情緒的不對,提議下車走回家,于是我們就下車了。
天已經(jīng)漸漸變成藍黑漸變的幕布,那時候的我最喜歡的就是走路回家,我們慢悠悠的邊攀談邊散步,現(xiàn)在想來也有一種歲月靜好的美好。
梁靜媛知道這些以后說,“沒關(guān)系,只是被幾個人討厭而已,怕什么”
“討厭我的人多了,可比這多,那有什么,我們?yōu)槭裁匆谝鈩e人的眼光”
“你又沒做錯什么,你錯了嗎?”
我搖搖頭,“沒,我從來沒傷害過別人。”
有時候語言的力量宏大的像山洪,像海嘯,就只是簡單的一句話就能深觸心弦。
“那就對了”,梁靜媛滿意地笑了笑,我第一次覺得她這么豁達??赡苋丝偟媒?jīng)歷那些事情,才能領(lǐng)悟到一些東西,成長為自己想成為的人吧。
不要害怕,趙喬伊,大膽地活得自我點吧!別人在發(fā)自己的光,你也可以啊,你也是世界上唯一的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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瓊?cè)A疏影
沒有誰可以定義誰不要害怕大膽的活的自我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