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生家。
跟白衣公子哥聊著的書生,有些心不在焉,白衣公子哥見此便笑問:“顧兄可是看上了對面那位姐姐了?”
顧書生聞言,面紅耳熱,但卻搖起頭來,矢口否認(rèn)道:“莫胡言,這怎可能,愚兄與其不過見過兩次面而已?!?p> 白衣公子笑說:“原來如此!原本愚弟還想說,若顧兄看上那位姐姐了,那愚弟便為顧兄去探一探對方口風(fēng)。既然顧兄并未看上對方,那就當(dāng)愚弟沒說過這話?!?p> “……”
聽到這話,顧書生立馬就糾結(jié)起來了,有心想說:你再勸一下呀!再勸一下我就勉為其難答應(yīng)了呀!
另一邊,林蘇無視了李玉兒抵在他胸前的短劍,說:“我若說這只是個誤會,你肯定不信,畢竟天下哪有這等巧事,是吧!”
李玉兒靜靜看著他,仿佛在說:你繼續(xù)狡辯!
“我是跟著一只狐貍來到這里的?!绷痔K直言道:“那只狐貍精現(xiàn)在就在對面的書生家里。不過那書生看起來對你有意,否則我敲你家大門,他急匆匆跑出來做何?”
面對林蘇的‘取笑’,李玉兒臉上沒什么表情,顧書生看她的眼神,她又怎會感覺不到,跟那些歡場風(fēng)流客看她的眼神,其實(shí)沒多大區(qū)別。唯一的區(qū)別可能就是,對方窮,沒資本去那種地方瀟灑。這方面,天下男人其實(shí)都一樣。
見她不說話,林蘇只好攤起手來,“我說真的,那邊真的有只狐貍精,我是一路跟著她過來的。既然來到這里,又發(fā)現(xiàn)了你的氣息,總不能不上來打個招呼吧!那多沒禮貌?!?p> “玉兒,是誰在外面?”
里面,傳來老媼的聲音,正是李玉兒的母親。
不過聲音有些虛弱,還帶著輕咳,可能是生病了。
“娘,沒事,就是只小老鼠!”李玉兒扭頭朝里面叫道。
“伯母,我是玉兒的朋友!”
趁著李玉兒轉(zhuǎn)頭說話的空檔,林蘇身形一動,脫離了李玉兒的短劍,朝著屋內(nèi)閃身而去,邊走邊叫。
李玉兒追了上來,結(jié)果林蘇已經(jīng)進(jìn)入屋內(nèi),不過速度放緩了下來,從瞬間疾速到瞬間急停,像瞬移似的。
屋內(nèi)光線有些暗,一個道身影佝僂著,站在堂屋門內(nèi)。老媼面色暗黃,老眸有些無神,明顯看得出來有些虛弱。
見母親就站在堂屋的門邊,沖進(jìn)來的李玉兒只能硬生生停下了身形,將短劍收回背后。
林蘇隨手將刀放在桌上,上前攙扶住老人,“伯母,我是玉兒的朋友,我叫凌蘇,來得匆忙,沒帶什么禮物,慚愧!”
李母有些愕然,但還是一眼就認(rèn)出了林蘇,“你,你是那天在茶棚里仗義執(zhí)言,救下那對祖孫的那位公子……”
李母說著,便咧嘴笑了起來,覺得林蘇不是什么壞人,便走出了堂屋,“你和玉兒怎么成為朋友了?”
林蘇大聲說:“伯母記性真好,正是我呢!我也沒想到會在京城再次見到玉兒,您老這是哪里不舒服嗎?”
“娘,你身子虛弱,快去里面躺著吧!別出來見了風(fēng)。”李玉兒上前,一把扶信老媼另一邊,然后側(cè)首瞪著林蘇,給他瘋狂使眼色,示意他說話小心點(diǎn),否則要他好看!
聲音有點(diǎn)大,顯然是擔(dān)心李母聽不到。
不過李母并不是全聾,顯然不是天生的聾啞,而是后天造成的耳背,她搖頭說道:“玉兒你去做飯吧!時間不早了,公子也一道留下用飯吧!跟我說說你是怎么認(rèn)識玉兒的?”
李母對林蘇的感觀顯然不錯,還問起林蘇是否婚配?
林蘇得意地看了眼李玉兒,笑道:“我才十八,還未婚配哩!”
李玉兒咬了咬牙,沖林蘇低聲道:“咱們出去說話?!?p> 李母沒聽到女兒的聲音,只是拍著林蘇的手背,笑說:“十八好呀!公子家在京城嗎?父母是做什么的?”
聽到母親問的問題越來越入骨,李玉兒退了一步,朝著林蘇的屁股抬腳便踢,結(jié)果卻被林蘇伸手握住腳踝,弄得她趕緊放開母親的手臂,跟在后面,單腳一蹦一跳,模樣有些滑稽。
不過林蘇很快就放開她,扶著李母在桌邊坐了下來,還邊回頭沖李玉兒說道:“玉兒快去做飯吧!我和伯母說說話?!?p> 李玉兒咬牙切齒地轉(zhuǎn)身進(jìn)了廚房,并拿砧板撒氣,菜刀剁得咄咄有聲,仿佛把林蘇當(dāng)成菜來剁。林蘇則陪李母在堂屋里頭大聲說話,還不時傳來林蘇的哈哈大笑聲。
沒多久,李玉兒便做好了晚飯,晚飯很簡單,三菜一湯,幾乎全都是素菜,看得出來,李玉兒的手頭并不寬裕。
林蘇估計(jì),李玉兒賺的錢,都給母親看病了。
飯后,林蘇告辭,李母讓女兒相送。
然后李玉兒便跟林蘇離開了李家,剛出門,李玉兒便道:“謝謝你!我娘已經(jīng)許久沒有笑得這么開心過了。不過我娘跟你說的那些話,你別放在心上,我知道你喜歡傅家小姐?!?p> 李母有撮合女兒的意思,李玉兒和林蘇都聽得出來。
林蘇微笑道:“那晚的提議,你思考得如何了?我這也是想哄老太太開心,如果你答應(yīng),回頭我接她一起住也能順利些?!?p> 李玉兒輕嘆:“馬府守衛(wèi)森嚴(yán),殺他們?nèi)?,有點(diǎn)難!”頓了下,她又道:“要是我娘太長時間沒見到我,肯定會擔(dān)心。如果先殺馬荃安,馬家肯定會加強(qiáng)守衛(wèi),將來想殺馬家人,更難!而且很可能,馬荃安的死,對方會懷疑到你的頭上?!?p> 正是因?yàn)檫@一點(diǎn),林蘇才想借李玉兒的手,畢竟李玉兒是去復(fù)仇的,全家齊齊整整之下,馬荃安就顯得微不足道了。
但如果只殺馬荃安,那難保對方不會多想。
林蘇也不希望傅清風(fēng)覺得這事是他干的。
林蘇皺著劍眉,突然腦海中靈光一現(xiàn),說道:“如果我讓你也有辦法使用那天我所施展的定身咒呢?”
李玉兒聞言,雙眸不由一亮,抬首看著他,“真的?”
林蘇微微頷首,“試試就知道了,伸出手來!對了,往你自己手心吐點(diǎn)口水……”
“你惡不惡心?”
“那要不用我的?”
李玉兒翻了個白眼,轉(zhuǎn)身照做,然后又轉(zhuǎn)身將手遞給林蘇。
林蘇握著李玉兒的手,從袖中甩出一小撮朱砂,融到她掌心上的口水之中,而后并指如劍,在她手心上畫了起來。
“調(diào)動精氣神,對著人叫聲‘定’,然后抬手照向?qū)Ψ?。?p> “那要怎么解除呢?”
“很簡單,調(diào)動精氣神,并指如劍,指向?qū)Ψ?,叫聲‘解’就行了。?p> “定!”
李玉兒叫著,抬手便朝林蘇照去。
還好林蘇早有準(zhǔn)備,見她抬手,便蹲了下去,剛好閃過她手心定身咒所照的范圍。
“喂!別拿我來試,否則我們之間就沒有信任了。”
李玉兒撇了撇嘴,說道:“你躲得這么快,明顯早就有心理準(zhǔn)備了吧!還說我不信任你,你不也同樣沒有信任我!”
“我要是不信任你,能把這個秘密告訴你?我只是猜到你肯定會找機(jī)會找我報(bào)仇,果然被我猜到了。呵,女人!”
被猜中心思的李玉兒輕咳了下,說道:“你不是追那只狐貍精過來的嗎?現(xiàn)在不準(zhǔn)備動那狐貍精了?”
這話題轉(zhuǎn)的,林蘇搖了下頭,說道:“那狐貍精還在那書生家里,你晚上回來的時候注意一下,別讓她吸人精氣就行??偛荒墁F(xiàn)在跑人家家里去斬妖除魔吧!要是人家狐妖沒害人呢?”
“妖怪還能有好的?”
“人都有壞的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