魅香
荊生也明白了發(fā)生什么,趕緊給他灌注靈力,但她發(fā)現(xiàn)自己的靈力灌注他體內(nèi)就像是石沉大海,不見蹤影。
荊生看了他一眼,發(fā)現(xiàn)他額頭上的魔紋已經(jīng)不見,但他身上的魔氣依舊很重。單看他如今的模樣,誰也不會把他當(dāng)作一個修仙者。
他顫抖著,又不敢碰她,使勁攥住自己手指被指甲抓出血來,又在他皮膚上抓出幾條口子,讓自己保持清醒。
少女顫抖著抱住他脖子。
于景行終于是保持不住,握住荊生的手,緊緊扣入她的十指。
“師傅,求您疼我…”
看到這樣的于景行荊生感覺自己的心也疼的撕心裂肺。于景行握住荊生的手,一拉,摁在自己胸口:“師傅,你疼疼我行嗎?”
于景行的手指插入她的發(fā),她想到少年的舍命相互,也動了情,主動像攀巖的藤蔓,攀住了他的身體。
天快亮了。
隨著魔氣散去,她的意識開始回歸,少年的本來臉上的表情有些扭曲和失真,現(xiàn)在也慢慢回歸了正常。讓她的下巴抵在他肩上。他握住她的手,在唇間一吻,安撫著荊生。
“沒事了,師傅?!?p> “景行,你沒事吧”。荊生反手摟住他,開始摸他的身體,發(fā)現(xiàn)身上傷口好了大半,魅香之毒也全都解除了,才出了一口氣。
感受到她那張臉上看到了急切,恐懼和慌張,于景行也紅了眼眶。
“師傅。你不怪我?!?p> “我只知道你救了我?!彼焓帜罅四笄G生微微皺起的小鼻子,望著她在陽光下的臉,細(xì)細(xì)的白色發(fā)帶被風(fēng)吹動,猶如蝴蝶展翅,于景行的心一陣隱隱的酸脹。
隨著魅妖身死,此時,譚中大霧四起,波濤翻滾,周邊的場景飛速變化,靈泉飛速變作密林,周圍山巒如波濤般起伏,最后,又回到了殿宇連綿的寺內(nèi)。原來根本沒有什么側(cè)門,兩人是中了幻術(shù),一直在寶殿內(nèi)。
魅妖身死,化為一顆瑩白的內(nèi)丹,荊生拿起來,眼前畫面閃爍,兩人仿佛跌入了一個夢境。
夢中,魅妖被綁在一個碩大的圓臺上。
周身風(fēng)塵四起,群情激奮。
妖族在她身后,血流成河。
而她的身后是一位眼神孤高,容色清冷,德道高僧。
“你們不該死嗎?”
“殺妖可以,殺人,為什么不行?”
大陣瘋狂地抽走魅妖的血脈,她雙目猩紅,散盡修為。
圣僧目光冷寂,在眾人期待的目光中開口。
“眾生平等,他們只是想活下去,錯了嗎?”
聽到這話,魅妖震驚的抬起頭,看著他。
“你身為圣僧,居然與妖魔為伍”,群情激奮,沖著兩人喊殺而來。
鮮血滴落在大地,四周罡風(fēng)四起,圣僧身體滑落,終將魅妖送去陣外。
兩人從回憶中被拉出,沉默的在大殿后找到一棺槨,拉開之后居然是那圣僧。
“這魅妖真是膽大,居然讓一具尸體,受萬家香火?!?p> 圣僧身體絲毫為腐,容色清冷,魅妖將所得的精氣全部渡給了他,圣僧的臉上已經(jīng)有了妖邪之氣。
“是永生珠”,于景行在圣僧的口中拿出一只圓白的珠子。
他隨手遞給荊生,荊生卻未接手。
“永生珠有壓制妖魔的作用,你要仔細(xì)的收好。”于景行摸在手里果然感覺沁入靈臺一絲清涼,身上因為壓制魔氣,而感覺透骨的疼痛減輕了不少。
荊生又為于景行輸入了不少的靈力,壓制了不少魔氣,兩人將圣僧妥帖安葬,于景行背上已經(jīng)悠悠轉(zhuǎn)醒的安盈,才出了門。
荊生醒來了,才發(fā)現(xiàn)于景行早已經(jīng)離開了。床頭卻放一支沾露的挑花,滴溜溜的。
昨天晚上做了好多夢,恍恍惚惚、浮浮沉沉的,荊生半夜似夢非醒時,曾見床前有人,卻不言語,他伸手想碰她的臉,但她稍一動,他便迅速收回了手,惱怒地說了什么,可荊生都沒能聽清。
數(shù)日后,都沒有在見到于景行,荊生心下松快了許多。
閑來無事,荊生便在仙山了逛一逛。
走進一處偏僻的住處,荊生發(fā)現(xiàn)此處兩扇低矮廂房,門戶緊閉,透過虛掩的門縫,隱約能看到里面人影晃動。
門縫里的人影走近了,門上一把青銅大鎖,還隱隱有著仙氣環(huán)繞。里面卻是一個披頭散發(fā),形容清瘦的年輕女人,那女人手持木梳,正對著墻壁一下、一下地篦發(fā),顯然已經(jīng)神志不清了。
荊生上前,發(fā)現(xiàn)此人居然是天璣上仙!
荊生心中大駭,這不是他心愛之人,怎么會在此地!
荊生正欲上前開鎖,卻忽然被人從后按住了肩膀,回身一看,卻是幾日未見的于景行。
荊生帶疑惑:“她怎么會這樣?”
于景行勉強笑道:“她害了你,我讓她生不如死?!?p> 于景行的話讓荊生迷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