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親手繡的荷包
直到從攝政王府離開,鶴時月還有些沒反應過來。
蕭肆這就叛變了?
看來,君麟奕那賤人平日里著實不是什么好東西!
回到國公府,鶴時月這才后知后覺的回過神來——她竟把瓷娃娃遺忘在了攝政王府?。。?p> 國公府書房,老國公恨鐵不成鋼的瞪著鶴時月,那眼神活像是要把她吃了!
“他親娘你沒找回來,你還把我小曾孫給我弄丟了?”
不等鶴時月開口,老國公的拐杖如期而至,“混賬東西!要是我曾孫兒找不回來,你也給我……”
鶴時月立馬掄起自己兩條腿兒,飛快的逃竄出去,“我滾!我立馬滾!爺爺您別送了!”
“鶴時月!你這個混賬!”身后,老國公的怒罵聲猶在耳邊,震的整座國公府都在顫動。
鶴時月的身影消失在視線中,老國公這才緩緩放下拐杖,目光幽幽的落在遠方,“國公府的未來,就看你了啊……”
……
鶴時月一回院子,就讓銀鈴收拾金銀細軟。
小丫頭一臉茫然,“小姐,咱們這是要逃難嗎?”
“逃什么難!”鶴時月哭笑不得,拍了拍銀鈴的肩膀語重心長道:“你把剛收拾好的銀錢細軟送去攝政王府,交給一個叫做蕭肆的男人,讓他無論如何,看在銀子的份上,先幫咱們把瓷娃娃偷出來?!?p> 于是,半個時辰后,攝政王府書房。
案桌上,一個包裹擺在正中央,包裹里裝滿了金銀細軟,每一樣都價值連城。
跪在地上的蕭肆欲哭無淚,慌忙解釋起來:“王爺恕罪!”
“屬下當真不知小公爺為何要賄賂屬下!”
他跟鶴時月連面都沒見過?。?p> 君麟奕垂下的睫毛輕輕顫動,眼底不見怒氣。
過了半晌,他看著桌子上的金銀細軟,發(fā)出一聲意味不明的笑。
蕭肆當即心肝一顫:“王爺,要不屬下去回絕了?”
“不?!?p> 君麟奕他起頭,嘴角噙著笑:“都收起來?!?p> 時隔五年,這是她第一次送他禮物,怎么能退回呢!
蕭肆:“……”
“那,王爺,小主子怎么辦?還要送回國公府嗎?”
“你覺得這些銀子夠嗎?”君麟奕側(cè)過頭問
蕭肆猛地打了個哆嗦,急忙搖頭:“不,不夠……”
攝政王富可敵國,這么點銀錢拿來撒牙縫都不夠。
“本王也覺得不夠。還應該有一只親手繡的荷包?!?p> 蕭肆:“……”
王爺您做個人吧!堂堂公府世子給您繡荷包合適嗎!
然而觸及君麟奕那副似笑非笑的眼神,蕭肆不敢多說,連忙抱拳退了出去。
一個時辰后。
國公府,鶴時月拍著桌子跳了起來。
“什么?荷包?”
就在剛才,她派去攝政王府賄賂蕭肆的人回來了帶回來一句話:想帶回瓷娃娃,請小公爺親手繡一個荷包贈予攝政王。
銀鈴點點頭,重復道:“攝政王還說,荷包必須是小公爺您親手繡的才行。”
“他做夢!”她這雙手別說是繡花了,就連針都拿不穩(wěn)。
“大男人要什么荷包,他有隱疾還要禍害我?”鶴時月氣的直翻白眼,轉(zhuǎn)身就要往外走去。
可沒走兩步,腿上忽然一沉。
鶴時月扭頭,卻見銀鈴紅著眼望著她,“小公爺三思?。∧羰遣焕C荷包,小公子可怎么辦啊?”
“怕什么,那瓷娃娃在攝政王府未必會過的不好?!?p> “可老國公爺說了,您若是不把小公子帶回來……”
“不過是被爺爺打一頓,放心,要不了我的命?!柄Q時月心虛的避開銀鈴的視線。
君麟奕那賤人就算再無恥,也不至于對一個孩子下毒手吧?
銀鈴不甘心,在一旁勸道:“小公爺,小公子可是您的第一個孩子??!
奴婢聽說攝政王殿下情殘暴,小公子落在攝政王手里,想想奴婢就覺得害怕!“
鶴時月腦子里不自覺的浮現(xiàn)出一副詭異畫面……
瓷娃娃雖然不是她親生的,可好歹還是個孩子!
她和那個賤人的恩怨,不該波及孩子!
思前想后,鶴時月深吸了口氣,一咬牙,“去拿針線!大丈夫能伸能屈,不就是繡個荷包嗎?她繡!大丈夫,能屈能伸!”
鶴時月冷笑一聲,就是希望他收到后,別后悔!
……
青蓮院內(nèi)。
南氏方才得知鶴時月竟在學人繡花,一時間開心的不行。
“咱們的小公爺真是興趣廣泛啊,從前遛鳥養(yǎng)蟲也就罷了,如今居然玩起了女人的玩意兒?”
“這下一步,怕不是就要擦上胭脂水粉了吧?”
貼身丫鬟芙蓉笑著應道:“姨娘,這可是大好的機會啊,咱們終于可以出口氣了!”
“不,”想到今天早上挨的那一腳,南氏謹慎道:“有老國公爺護著,國公爺就算再生氣,也會留那個賤人一命!”
“姨娘的意思是?”
“既然要報仇雪恨,那就勢必要讓那賤人永無翻身的機會!”
說完,南氏神秘一笑,貼著芙蓉的耳邊交代了幾句,隨后,芙蓉的身影便消失在院子里。
一整個下午,鶴時月難得規(guī)矩的留在紫云軒。
說是親手繡荷花,其實也是銀鈴描了樣子,她隨便縫兩針。
君麟奕那賤人只說要她繡荷包,并沒有說繡成什么樣子。
沒過多久,一只丑瞎人雙眼的荷包就出現(xiàn)在鶴時月的手上,那荷包上,郝然繡著一只碩大的豬蹄子。
銀鈴一臉抽搐的看著鶴時月手上的荷包,欲哭無淚道:“小公爺,要不……還是奴婢來吧?!?p> “您這個荷包送出去,小公子就該沒命了啊!”
“哎,怎么會呢!”鶴時月對自己的杰作算是滿意,“攝政王那般風華絕代的人,只有這個荷包才能配得上他?!?p> 銀鈴:“……”
鶴時月丟下荷包,微微側(cè)了側(cè)頭,隨后,她不自覺的皺起眉頭。
前世高強度的訓練下,她對周圍環(huán)境的敏感度比旁人要高許多。
雖然院子外空無一人,可她分明聽見細微的腳步聲。
看來,又有好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