霧海上,祝旭堯一邊啃著干肉,一邊悄悄地看著禹川。他從禹川的骨齡上看出他只有六歲,比他小了整整四歲,一開始他還有些忿忿不平,怎么就被忽悠的喊了一個比他小的孩子老大了呢?“啪”祝旭堯拍了下腦袋,每當(dāng)想到這,他都要尷尬的拍打自己!
但是,禹川毫不猶豫給了祝旭堯那種神級的修煉功法,也讓祝旭堯一直記在心里,只不過喊老大,確實太害羞了。
而此時的禹川,哪里有六歲孩童的稚嫩感,他默默地坐在船上,眼睛總是有意無意地望向遠(yuǎn)方。他總想撥開這些霧氣,找到白鈺問個清楚,為什么本來好好的兩個人,突然就變成這種關(guān)系了呢?
“祝旭堯,你說我是不是特別容易討人厭呢?”禹川背對著祝旭堯,突然開口問了問他。祝旭堯被問愣住了“你怎么會這么說呢?我不覺得你討厭???”但是祝旭堯卻在心里多加了一句“不知道以后會不會討人厭,但,不論怎么樣,我都不會拋棄我的兄弟不顧的!”
“那你說,為什么我會被她討厭?我做錯了什么呢?”禹川依舊是木然的問道?!懊總€人都有每個人的想法,你不是她,你總不能控制住她的想法吧,可能你們是有什么誤會,你要相信你自己,也要相信她,她的離開可能是有什么必須要做的事情,而你如果只是在這里自怨自艾,那可能再也和她見不了面了。
因為你們層次已然不同,你現(xiàn)在能做的,就是努力做好你自己,繼續(xù)提升自己,如果你們有緣分,你們遲早還會相見;如果沒有,那也沒有關(guān)系,至少你提升了你自己;你總不想變成那種萎靡不振的人吧,就算那樣你就算再見到她又能如何呢?再一次被甩罷了?!弊P駡蛲嶂X袋,認(rèn)真的對著禹川說道。
“嗯,或許你說的很對,但是我現(xiàn)在卻是很難調(diào)整自己的情緒。”禹川認(rèn)可了祝旭堯的說法,但他也知道他現(xiàn)在需要緩緩。
祝旭堯知道禹川的心思,輕輕的拍了拍他的肩膀“我覺得,我們現(xiàn)在該擔(dān)心的不是這些問題,我們下一步怎么辦?總不能一輩子飄在霧海上吧!”禹川回過頭“你覺得現(xiàn)在有什么好的辦法嗎?這里到處都是茫茫大霧,連天空都看不見,如何分辨方向呢?”
“這,那我們真的要一輩子困死在這里了?”祝旭堯的臉色瞬間蒼白了起來?!安恢溃也恢缼煾改芊裾业轿??目前只能寄希望于我?guī)煾噶?!”禹川再次低下頭,低沉的說道!
祝旭堯急了“老大,你這樣讓我很沒有安全感哎,誰知道你師父他老人家能不能找到我們?如果找到了,他能帶我們出去嗎?那如果找不到呢?他大不了還能再換一個徒弟吧!你是老大,你總不會帶著我送死吧!”
禹川突然騰地一下站起,眼中閃爍著通紅的光,死死地盯著祝旭堯“你消停一點,讓我好好想想,我肯定會帶你出去的!”
看著那猩紅的眸子,祝旭堯突然感覺像是被壓制一般,他訕笑著說道“好的好的,老大,我都聽你的。那我們慢慢找,遲早能找出去的,你說是吧!”
禹川看著有些恐懼著倒退的祝旭堯,他察覺到了自己的情緒不對,長長的嘆了一口氣,說道“剛才話說重了,別介意。我自己情緒不好,我會立馬調(diào)整的。”
“沒事,老大,你剛剛確實很嚇人。”祝旭堯低著頭說道,看不清他的面孔。禹川深吸了一口氣,對著祝旭堯說道“我們好好分析下現(xiàn)在的情況吧,我們現(xiàn)在最重要的就是離開這座霧海,回到雪林中。你有什么符篆或者陣法對現(xiàn)在有所幫助嗎?”
“嗯,我想過這個問題,有類似的符篆,但是卻是需要很多限制,比如之前有設(shè)下過在老大你那里設(shè)過母符,那么子符就可以慢慢地尋找著母符??墒?,現(xiàn)在顯然沒用啊”祝旭堯認(rèn)真地說著。
“說點能用的?”禹川沒好氣的對著祝旭堯說道。“倒是有一個,但是我不確定是不是很管用,不不不,應(yīng)該說這只是我的猜想?!弊P駡蛴行┆q豫,對著禹川說道。
“那你說說看?”禹川問道?!斑@個符篆叫‘趨吉避害符’,其實我是這么認(rèn)為的,我們在霧海里,本就是一個危險的事情,這趨吉避害符可以模糊的為我們指出那邊是比較安全的位置,哪里比較危險。雖然不能明確指出方向,但是至少,在我看來,不在霧海中,我們就一定是安全的了!只要不進(jìn)入霧海,那么就可以判斷方向,那么至少很快能找到上岸的路吧!”祝旭堯煞有介事的對著禹川說道。
禹川想了想,現(xiàn)在這種情況下也找不到什么好的辦法!“那就試一試吧。”禹川向后退了幾步,坐在了船邊,準(zhǔn)備看著祝旭堯表演。
祝旭堯撓了撓頭“現(xiàn)在不行,我的境界不夠。這種趨吉避害符至少得筑基后期才能開始畫,而且,這個符隨著境界的高低,效果會越來越強(qiáng),還有...”禹川慌忙打斷了祝旭堯“你現(xiàn)在不行,那你說個屁???”
祝旭堯訕訕一笑“老大,我這不已經(jīng)筑基中期了嗎?我才修煉極天訣沒有幾天,你等等我,這種修煉速度,我只需要一周!就可以達(dá)到筑基境后期了!”
“嗯,好,那我們便嘗試在海上修煉吧。正好,我還有些任務(wù)沒有完成?!庇泶粗鴥ξ锎芯匀徊钗灏僦?dāng)?shù),也不急了。
“三個任務(wù),一嘗試著找白鈺,二把精血收集完成,三看能不能運氣好直接出了霧海?!庇泶ㄏ胫齻€事情,心里沉甸甸的。霧海如此之大,甚至比少陽大陸都大上了兩倍。一旦進(jìn)入便分很難分得清楚方向,他們怎么可碰巧出來呢?禹川想著師父給自己說過霧海的大致情況,看著打坐認(rèn)真修煉的祝旭堯,不住的嘆氣。
霧海的深處,白鈺輕輕的劃著小船,自那日起,她用盡最后的靈力,賭氣將禹川擊落海中。她的靈力就已然見底,而霧海中靈力極為的駁雜,也無白日黑夜之分,更感受不到一絲星月之力。
白鈺現(xiàn)在已經(jīng)到了山窮水盡的地步了,可以說,只要再來幾只海獸圍攻她,她可能就真的要喂那些海靈獸了!
白鈺微微地嘆氣,她的腦海中再次浮現(xiàn)了禹川的身影,她有些自嘲地笑道“白鈺啊白鈺,你怎么搞成現(xiàn)在這個樣子。如果彼此退讓一些,他們現(xiàn)在也不至于如此。”
突然,一陣心悸,白鈺猛地從小船上躍起!一只觸手直接穿破小船,向著白鈺卷來!白鈺見狀,從儲物袋中抽出一口長劍,在周身舞了個劍花!
觸手似乎吃痛,向后縮了一段距離,白鈺輕輕地落在了海面上。只見海面漸漸隆起!一頭頭似烏賊,身如人型的怪物從海中漸漸升起,而剛剛的觸手,只是它的一根胡須!
只見那怪物伸手向著白鈺抓來!而白鈺此時已經(jīng)閉上了雙眼,她知道自己不是這個怪物的對手。只見她苦笑一聲,用力拍擊自己的身體,透支了身體,強(qiáng)行使出了靈力,在周圍十海里的距離內(nèi),設(shè)下了一個警示陣法!這個陣法雖然沒有任何攻擊力,但是卻可以警示別人,比如禹川。白鈺做完這一切,閉上了眼睛,任由著那怪物抓著自己,丟進(jìn)了它的嘴里!
“??!”禹川突然地坐起!他感覺有很不好的事情發(fā)生!似乎,什么重要的事情丟失了!禹川不顧祝旭堯還在打坐修煉,用力的劃起了小船。
大約半個時辰后,禹川感覺到后面的祝旭堯突然有了動靜,一陣龍吟從祝旭堯身體內(nèi)傳出!禹川可以明顯的感覺到,祝旭堯已經(jīng)是筑基境后期的修士了!
他睜開了雙眼“老大,我現(xiàn)在可以畫那道符篆了”禹川并沒有回頭“你畫便是?!毙慈耘f用力的向前劃去!
祝旭堯自討了個沒趣,卻也沒有在意,而是著手畫了起來!不多時,一陣光束大放隨機(jī)消失,趨吉避兇符畫好了!
禹川此時也回頭看了起來!而趨吉避兇符此時剛剛畫好,卻驟然破碎。祝旭堯的臉頓時白了下來!
“老...老大,快走!這里非常非常非常危險!”祝旭堯大喊了出來!而這時,小船順著慣性仍然往前飄著,他們聽到了一個聲音“禹川,快走!這里危險!”
禹川和祝旭堯都愣住了!禹川頓時眼睛紅了起來,抄起船槳就向前劃去!祝旭堯此時抱著禹川的腰,不讓他行動“老大!你沒有聽見嗎?趕緊走?。 ?p> “你閉嘴!白鈺有危險,我得去救她!”祝旭堯說道“老大,她可能已經(jīng)遭受不測了,你現(xiàn)在跑才會不辜負(fù)她的一片心意啊,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祝旭堯焦急地說道。
禹川突然平靜地對著祝旭堯說道“旭堯,如果是你受到了危險,我一樣會進(jìn)去救你!”祝旭堯愣住了,手也漸漸地松開了!他突然面如猙獰的說道“干了!媽的,反正在霧海里也出不去!那我們這地方就好好地闖上一闖!”
“又來了兩個小崽子!今天的客人可真多!”一道沉悶的聲音響徹在整個霧海中,禹川和祝旭堯同時感到一陣心悸,各自跳開!
只見一只巨大的觸手,從天而降,劈開了這座小船!“陣!”禹川對著祝旭堯大吼道!只見祝旭堯有些慌張的對著自己和禹川的腳下各自升起了一座小平臺!祝旭堯穩(wěn)穩(wěn)地站在了陣法之上!而禹川用力反蹬陣法,將陣法迅速踏破,揮拳朝著那個觸手攻擊而來!
“弱!”那仿佛無所不在的聲音響起。反手一揮,禹川頓時感覺像是直面了一做不可撼動的巨山一般,一瞬間,禹川的五臟六腑就遭受重傷,向著遠(yuǎn)處飛了出去,落在了祝旭堯慌忙制作的陣法上!
“死”沉悶的聲音響起,那雙手朝著禹川抓來!禹川用力地看著那雙巨手,似乎想要把那手生吞下去一般!
“老大!”祝旭堯在遠(yuǎn)處看著這一幕,目眥欲裂!
一襲白衣,擋在了禹川身前,那身白衣破破爛爛,全身盡是血跡!只見他回頭看著禹川!笑著說道“第三次機(jī)會用了哦!”
正是了塵擋住了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