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章 艷羨
沈虞不想再繼續(xù)這個話題,“你好不容易回來,就不要為這些瑣事煩憂了,今日事多煩累,早點回你院里休息吧?!?p> 慕昭昭耍賴,牢牢的抱著沈虞不撒手,“我才回來第一天,母親就趕我,既然這樣,我便要留宿在這里,誰也趕不了我?!?p> “偏房留給你妹妹住了,我院里實在是沒有位置……”
“妹妹?慕雪兒?”慕昭昭倒是沒有料到,“她何時住進來的?”
“前些時日你父親給她指了門婚約,也是十分不順心,我思來想去,還是讓她住在我這,我也能時不時開導開導她?!鄙蛴葺p聲說道,“你要是睡在我這,只能和我擠一床了,總不能趕你妹妹吧?!?p> “我不管,那我就和母親睡在一起?!蹦秸颜阉餍跃吞稍诖采?。
沈虞勸了半天,見慕昭昭不為所動,最后無奈,讓下人又拿了床被褥,將此事壓下不要聲張。
也許是有女兒作伴,不過片刻,沈虞便沉沉入睡。
慕昭昭躺在一旁,確定母親睡著了,才披上衣服悄悄下床,看著門口站立的身影,試探的叫了一聲,“是小蓮嗎?”
那身影動了動,門也隨之打開,探進來一個腦袋,確實是小蓮,“娘娘,丞相……”
慕昭昭沖她擺了擺手,示意她先出去。
到了外面,慕昭昭也不再刻意壓低聲音,“怎么了?”
“丞相大人剛才又差人來,問娘娘歇在何處?”
慕昭昭皺皺眉,慕天誠何時對這樣的小事在意,突然想起白日時的狀況,慕昭昭問道:“他是不是想給我引見那個汪琪。”
“那小廝沒有明說,不過想來應該是為了這件事?!毙∩徔戳丝次輧?nèi),“夫人睡下了嗎?”
“睡下了,我瞧著母親神色不太好,怕是這幾天都沒有睡好?!蹦秸颜堰€是擔心會吵醒沈虞,又拉著小蓮站遠了些。
偏房處有些動靜,慕雪兒推門出來,看到慕昭昭在院落之中,也只是在不遠處行了一禮,十分知趣的沒有靠近,默默的又回了房里。
慕昭昭并沒有在意她,她從懷里取出了一封信,“你想辦法將這信送到宮里,親手交給沈闕?!?p> 信上的內(nèi)容無非是求沈闕幫忙仔細查查汪琪的背景,她可沒這個能耐查旁的人底細,可皇上就不一樣,普天之下,沒有他想查卻查不到的人。
也不知為何,汪琪在慕昭昭看來是一個變數(shù),這種未知讓她覺得有些不安。
第二日,沈虞醒來時發(fā)現(xiàn)房中只有她一人,而門外有人搬東西的響動。她打開房門,卻被院落中間放著的一間物件晃了眼睛,緩了一會兒,定睛一看,是一顆紅珊瑚樹。
慕昭昭坐在院落中喝茶,一邊指揮著那些搬東西的太監(jiān)輕拿輕放,看到沈虞出來便主動上前去迎,“母親,可是我吵到你了?”
“這……”沈虞還以為面前的一切是在做夢,“這都是些什么?”
“都是我從宮里拿來的好東西,孝敬母親的?!蹦秸颜岩贿呎f著,一邊拉著她走進壘成小山一般的禮盒,慕昭昭從上邊隨手拿了一個,打開給她介紹,“這是紫須參,可是上好的補藥,母親氣色不好,最適合不過,還有這個……”
“你等等?!鄙蛴蓍]了閉眼睛,止住慕昭昭的動作,“這些旁人都有吧,不會是單給我一個人的吧?”
“母親不用想那么多?!蹦秸颜褜捨恐?,一邊繼續(xù)說著。
慕府上下,都得知了慕昭昭的大手筆,連慕天誠也得了消息,在汪琪的院落有些坐不住。
汪琪在一邊瞧著他著急,忍不住酸了一句,“丞相果然養(yǎng)了個好女兒,倒是孝順得緊,這好東西全送到她生母那去了。”
“不可妄言,那可是皇后娘娘?!彪m然這么說,可慕天誠話語中卻沒有絲毫的責怪,“她母親一向待她親厚,這樣也是應該的?!?p> 一邊說著,慕天誠一邊起身整了整衣襟,“我去看看,宮里的補藥皆是上乘,說不定有適合養(yǎng)胎的。”
慕昭昭便料想到慕天誠會來。
慕天誠倒是沒了昨天的恭敬,上前十分親密的握住慕昭昭的手,笑著打量她,“許久未見昭昭,越發(fā)出落的漂亮,還是宮里的風水養(yǎng)人?!?p> 慕昭昭忍著反感沒有將手抽出來,“父親謬贊了?!?p> 接下來一個多時辰,慕天誠想方設(shè)法的想要展現(xiàn)出一個好父親好丈夫的形象,對著慕昭昭和沈虞驅(qū)寒問暖,只不過眼神暴露了他的真實想法。
余光時不時便瞟向那顆紅珊瑚樹,慕天誠感嘆,“看來皇上對昭昭是真情實意,這珊瑚樹可是千金難買?!边@個可是波斯帝國進貢的,當時他也在場,現(xiàn)在近距離觀賞更是嘖嘖稱奇。
慕昭昭大概猜到慕天誠到底想要做什么,無非是看到她優(yōu)待沈虞,有些坐不住,方才話中明里暗里都在問著皇上是否有其他賞賜。
她自然不會直接回答,二兩撥千斤,將話又繞了回去。慕昭昭可不想將東西給慕天誠,讓他鬼迷心竅全給了汪琪。
此刻在后宮中,沈闕接到了慕昭昭的信,便著手令人去查,他在京城中分布著暗網(wǎng),消息互通有無,不過兩三個時辰,汪琪的戶籍消息便呈上來。
“樂籍女子?是江浙一帶的人,怎么會出現(xiàn)在京城?”沈闕看完以后就覺得奇怪,丞相府一向家風嚴明,怎么可能會讓一個生在風塵之地對女子進丞相府。
汪琪戶籍消息似乎被人有意地抹去,不過這些消息暗網(wǎng)都可以深挖出來。
一個女子初來乍到,身份不明,也沒有被周遭的百姓發(fā)覺不對,那么想必丞相被蒙蔽也是情理之中。
“汪琪進京以后可有接觸過誰?”
負責調(diào)查的侍衛(wèi)說道,“曾在西城的德??蜅W∵^一個月,后來這一次詩會上,被丞相看中,后來就被養(yǎng)在城郊的民宅中,”說著他猶豫了片刻,想起了一個細節(jié),“科舉前,安平候似乎也常常去那個客棧,只不過是宴請賓客,會不會這之間有什么關(guān)聯(liá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