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張氏前年借了李家10塊錢,到現(xiàn)在死賴賬不想還,被劉茵逮到了就要懟一遍。
所以賈家人走過前院也是不敢往李家方向看的,只有秦淮茹琢磨著緩和關(guān)系。
李學武請傻柱先進了屋,這會兒酸菜已經(jīng)切得了,大鍋的水也燒開了,就等著開膛破肚了。
傻柱倒是局氣,一進來就跟老太太、大姥、李順依次打了招呼,雙手接了李順遞過來的煙卷。
他也是個要面子的人,這李大夫家一般人進不來,李家人也不去別家亂串門。
也就街坊鄰居有個頭疼腦熱的來看病才進來待一會。
所以街坊四鄰都說李家家風嚴謹,醫(yī)學世家,書香門第。
能接李順遞來的煙,他感覺倍兒有面子。
這位可是中醫(yī)院的大夫,那都是別人求著他,少有他跟別人客氣的。
“嗯嗯——”
傻柱雙手捂著讓李學才點了煙,點頭客氣了一聲這才蹲在地上瞧那頭公豬。
他先看的是脖子,因為殺豬先放血,放血的位置就是脖子的大動脈。
“兄弟,你這可夠狠的??!”
外行看熱鬧,內(nèi)行看門道。
只看嘴角和腋下的傷口就知道李學武是咋弄死這頭豬的了。
專業(yè),果決,一擊斃命。
這野豬躺在地上瞅著都怪嚇人的,要是在林子里沖撞,那更是要人命的家伙。
傻柱自覺得沒有這個本事,他再大的膽子,在林子里遇著這玩意兒也得完蛋。
所以這一聲夸獎不是客氣,真心實意的佩服。
“跟戰(zhàn)友學的手藝,”李學武笑了笑,解釋道:“在南邊這玩意兒更多,沒少幫老鄉(xiāng)干這個。”
“真夠可以的——”
傻柱比劃了個大拇指,踢了踢公豬的大蛋,道:“帶倆手雷你都不怕?!?p> 聽到這個,李學才不住地“嘿嘿”笑了起來。
李雪倒是羞紅著臉躲進北屋炕上趴在玻璃窗上偷看。
傻柱把煙卷抽完在鞋底上懟滅,扔進灶坑門。
“還得是你們家這種大鍋哈,小鍋可褪不了豬毛?!?p> 劉茵把家里的侵刀和斧子準備好,刮毛刀傻柱自己帶了來。
“你老奶是東北人,習慣了大鍋大炕的生活,”李順解釋道:“咱們家的生活習慣都是隨了你老奶?!?p> 殺豬是個手藝活,一般人真就來不了。
傻柱叫了李學武、李學文、李學才四人合力將大豬抬著放在了鍋臺的橫板上。
“我是覺得火炕比板床好,”他嘿嘿笑著說道:“比我們住的暖和多了,住的人口還多?!?p> 這一邊說著話,他已經(jīng)用瓢舀著滾開的熱水澆在了豬頭上,看豬皮燙的通紅就開始用刮刀往下刮毛。
呲——呲——
也不知道是什么味兒,反正帶著一點葷腥,惹得李學才湊近了要仔細看。
“瞅啥呢,趕緊添火,”傻柱笑著歪了下腦袋,提醒他道:“熱水不能停,要一直滾開才好燙毛?!?p> “哎、哎——”
李學才忙答應一聲出門去抱今天打回來的樹枝。
木頭火硬,燒的水滾開,污水順著鍋臺往地上直流,劉茵忙用灰鏟子往裝泔水的白鐵桶里淘。
李學武拎著水桶又往中院去打水,水缸里的水快沒了。
剛走到水池旁就聽見秦淮茹家在吵。
棒梗:“媽媽我想吃野豬肉!”
小當:“媽媽我也想吃!”
槐花:“我也想!”
秦淮茹看著10歲的棒梗,7歲的小當,4歲的槐花,只是沉著臉敲了棒梗的碗。
“趕緊吃飯,哪來的野豬肉!”
“不!我就要吃肉,”棒梗吵嚷道:“李二疤瘌打了一頭野豬,我們都看見了!”
槐花奶聲奶氣地附和道:“野豬,我們看見了!”
賈張氏抿著嘴角瞥了一眼秦淮茹。
“打了那么大一頭豬也不知道能出多少肉呢?!?p> 她陰陽怪氣地說道:“剛才傻柱不是去幫著殺豬了嘛,你怎么沒去幫忙?”
“幫個忙怎么也得給個幾十斤肉,看看我孫子都饞肉吃了?!?p> 秦淮茹不看婆婆的臉只是啃著窩頭,連咸菜都不舍得夾。
“我倒是想去,人家也得用??!”
她語氣不爽地回道:“我張口就讓人給否了回來,人家家里人口多著呢,哪兒用咱們幫忙!”
賈張氏端著碗氣生生地嗆聲道:“他不讓你去你就不去啊!”
“你進了門他還能給你攆出來咋地?”
她翻了個白眼,道:“哪怕帶回十斤肉都行??!”
秦淮茹是知道自己婆婆一貫作風的,還十斤豬肉,也不怕閃了舌頭!
現(xiàn)在城里人過年都不敢說買十斤豬肉。
“得了吧您,還十斤呢,一頭豬能有多少斤肉??!”
她扯了扯嘴角,道:“那李家可九口人呢,去了骨頭皮,都不夠他們自己家吃的?!?p> 一想到豬肉,賈張氏嘴里啃的窩窩頭瞬間就不香了。
她埋怨道:“都是一個大院里住著,街坊四鄰的,他們家能好意思自己吃?”
“也不怕噎死——”
也不管秦淮茹怎么解釋,她只蠻橫地嚷道:“反正不給咱們家我就去外面說叨去,看他們家怎么做人!”
“你不怕劉茵和李老太太撕了你的嘴你就去鬧!”
秦淮茹哪里肯讓婆婆去撒潑,提醒道:“再說上次棒梗肚子疼,人家李大夫給治的都沒要錢!”
“真給李家鬧煩了,看以后誰幫你!”
“秦淮茹,你怎么向著李家說話??!”
賈張氏說不過她也急了,嚷嚷道:“我可告訴你啊,離老李家遠點,尤其是李老二,那就是個壞種!”
秦淮茹反駁道:“還說呢,誰教給棒梗叫李學武是李二疤瘌的?這不是找打嘛!”
棒梗梗著脖子插嘴道:“院里都這么叫,奶奶教的!”
賈張氏瞪了棒梗一眼,道:“吃你的飯吧!”
她又瞥了秦淮茹一眼:“叫他疤瘌怎么了?臉上有疤瘌不能叫???”
“以前的小白臉現(xiàn)在的二疤瘌,這就是報應!”
說不通豬肉的道理,這會兒她倒打一耙提醒道:“你可離他遠點兒,不能做對不起東旭的事!”
秦淮茹嗔道:“媽,孩子們在這呢,你說什么呢!”
“我說什么你心里清楚!”
賈張氏喝完了粥摔了筷子,道:“別以為我不知道你那點兒小心思!”
“昨天晚上你跟那個李二說話我都看見了,騷、賤樣!”
……